第二日,有關昨日在瑞王府發生的事情所引發的流言蜚語果真風囂塵起,且在沈錦嫿的刻意引導之下,使得葉瑾在那些流言中,露出了本來麵目。

心思歹毒,水性楊花……

且此番的流言蜚語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葉瑾這個名字,如今在西遙城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雖然葉瑾這一回做的這些事情的確是不小,可是如今這流言蜚語傳得也實在是太過厲害了一些吧,奴婢總覺著,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沈錦嫿輕輕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些不對勁,應該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頓了頓,才又接著道:“隻是我覺著,動手腳的人也應該不是葉瑾,畢竟,這些流言蜚語傳得越厲害,葉瑾的名聲也就越無法挽回,毀掉自己的名聲對她有什麽好處?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微雨亦是點了點頭,神情困惑:“所以,是有人在幫著咱們嗎?”

聽微雨這麽一提,沈錦嫿下意識地就想起了蕭桁那張臉,會是他嗎?

沈錦嫿想著,麵上神情淡淡:“左右現在的事態於咱們是有利的,咱們便先按兵不動,盯緊了葉瑾,靜觀事態發展吧。”

微雨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沈錦嫿長長地歎了口氣:“如今我被祖母禁足在這院子中,族學也不能夠去上,實在是無趣極了啊……”

頓了頓,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對了,我倒是忘了,我還有兩個鋪子呢。昨天福安郡主和我一同將羽衣閣與珠翠樓的招牌給打了出去,此前我準備的那些樣式的衣裳應該會賣得不錯。隻是頂多一個月,就會有其他成衣店與首飾鋪子開始效仿,我得趕緊趁著這段時間,畫一些別的樣式的衣裳出來才是。”

沈錦嫿說完,就叫微雨去取了筆墨紙硯,卻又低聲喃喃自語著:“這樣也不行,前世那幾年,新出的衣裳首飾樣式畢竟還是有限的,單單憑著這些東西,維持不了多久的,當務之急還是找一些真正有這方麵才華的人來才行。”

正嘀咕著,微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姐,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

沈錦嫿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書桌走去。

在屋中忙了一整天,沈錦嫿早早地就歇下了。第二天一早,剛用過早飯,就聽見外麵傳來稟報的聲音:“大小姐,羽衣閣和珠翠樓的掌櫃求見。”

沈錦嫿自然知曉他們是為了何事而來,連忙叫人將人請了進來。

“昨兒個生意如何?”沈錦嫿笑眯眯地問著。

兩個掌櫃的臉上俱是帶著笑,羽衣閣的掌櫃先開了口:“此前小姐送過來的那些衣裳樣式,昨日訂了二十三套出去,光是宣平侯府的大小姐,就來訂了五套,每個樣式都要了一件。”

沈錦嫿點了點頭,二十三套,這個數量對一個成衣店來說,並不算太多。

隻是那些衣裳沈錦嫿特意叫掌櫃定了一個尋常百姓家難以接受的價格,每一套的利潤,都幾乎是尋常衣裳數十件的利潤,這樣算起來,昨日一日,羽衣閣的收入應當可以說是非常的可觀了,也難怪掌櫃這般開心。

沈錦嫿點了點頭:“接下來這段時間,隻怕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問來買的,你須得按著我之前說過的話來做,最開始這段時間,所有的衣裳,花色和繡樣都不可相同,叫繡娘們多下一些功夫。”

見羽衣閣的掌櫃應了下來,沈錦嫿才轉頭看向珠翠樓的掌櫃:“你那邊情形如何?”

“倒是比不上羽衣閣,隻是那些頭麵卻也賣了十來套出去。”

沈錦嫿笑了起來:“那些頭麵首飾的價格可比一套衣裳要高上許多了,能夠賣十來套出去,已經很出乎我的預料了。”

沈錦嫿說完,便又從書桌上取出了幾張紙來,兩個掌櫃各自給了兩張:“這兩套衣裳首飾的樣式,你們安排人慢慢開始做起來,一個月後開始出售,還按著咱們現在的規矩來。”

“是。”

沈錦嫿笑著道:“這些都是還未出現過的新樣式,千萬記得,要交給自己信賴的人去做,一定要保密。若是泄露了出去,也就沒有了意義。”

兩人自然又應了下來,沈錦嫿才笑著揮了揮手,叫人送了兩位掌櫃離開。

知曉昨日生意還不錯,沈錦嫿心情亦是極好,笑眯眯地道:“總覺著,我很快就要發家致富,成為西遙城中一等一的女富商了。”

微雨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又不缺銀子……”

“銀子這東西麽,誰會嫌多?”沈錦嫿嘿嘿一笑:“況且,我如今吃穿用度,都是爹娘給的,都是沈府的,我要是自己賺的,那就是自己的,我的私房錢……”

“小姐要那麽多私房錢做什麽?”微雨好奇。

沈錦嫿一時被微雨問得懵了,仔細想了半天,才開口道:“唔,若是我以後不成親了,那我就拿來養幾個貌美的男寵好了。”

“嘭”地一聲響,沈錦嫿與微雨抬起眼來朝著門口看去,就瞧見抱珠瞪大著眼睛望著沈錦嫿,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腳邊還有摔得碎了一地的茶杯和灑落的茶水。

“嗯?怎麽了?”沈錦嫿眨巴眨巴眼。

抱珠已經回過了神來,連忙搖了搖頭,輕咳了一聲:“奴婢是有些被小姐方才的話給嚇著了。”

微雨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看向沈錦嫿:“小姐你看看,方才那些話可不能夠隨隨便便亂說的,哪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會說出這種賺錢養男寵的話來?若是被人聽到了,還不得說小姐你驚世駭俗?”

沈錦嫿倒也渾然不在意,隻笑了笑:“人麽,總是要有夢想的啊……”

抱珠已經垂下了眼,低著頭輕聲道:“茶灑了,奴婢將地上清理了,再去給小姐倒上一杯來。”

沈錦嫿點了點頭,盯著抱珠忙碌的身影,總覺著,似乎有什麽要緊的東西被自己給忽略了過去。

隻是想了半晌也想不起來,便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