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蝶知道她說的這個感謝,應該不不僅僅隻是提出問題的感謝,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緩緩地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覺得周圍的眼神更加的不同了,“倪瀾,你別這幅表情看著我,滲得慌。”

“小蝶!”倪瀾抓著夏侯蝶的手臂,“你剛才的樣子真的是太帥了。”夏侯蝶撫額,別是慫了就好。

“好了,記者招待會就到這裏了,謝謝大家的出席。”說著主持人便微笑示意,羅森麗娜便在走出了會場。

夏侯蝶起身看著姑姑的離開,想到她剛才的回答,心裏卻是一陣的不安,她想那個問題終究是有點不太妥當的吧,畢竟她是真實地看見了她回答之前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夏侯蝶掏出手機一看,靜靜地躺著一封短信,而發信人,她抬眸向著對方看去,那人卻是信手插著褲口袋,含笑跟來打招呼的人談笑風生。

夏侯蝶點開短信,“晚上留出時間,姑姑說請吃飯。”若是之前的話,她一定會找借口拒絕的,畢竟之前是被他糊裏糊塗帶去的,這再出現在姑姑麵前算怎麽回事,可是如今剛問過那樣的問題,其實她還是想要親自跟姑姑說句抱歉的話,便快速地回道,“嗯。”

東方煜低頭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回答,勾唇一笑,“宮少,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開心啊。”來的人自然也有不少的生意圈人,所以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次跟東方煜套近乎的機會。

東方煜好心情地說道:“夫人的記掛。”

黃玲玲站在身邊,低垂著眼眸,她自然感受到旁邊的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略跟剛才有些不同了,估計本來把自己當做是東方煜帶出來的女伴。

黃玲玲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俊熙哥,嫂子這是擔心你呢,我這次也給嫂子買了不少的東西,等回國到家裏的時候再給她吧。”這話一出口,大家自然也就想明白了,黃玲玲不動聲色地

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讓這些懷疑惡心的視線離開了自己身上。

東方煜隻是看著自己身邊的妹妹深思,並沒有多回答,“嗯。”

出了會場,夏侯蝶並沒有看到王蘇北,但是有車子說是直接帶著他們去法國,而且還是個會說中文會說法文的司機,“王先生,他已經回國了,讓我來載你們回酒店。”

“什麽!”

“北哥竟然回國了?”

“這是要拋棄妻子的節奏啊。”

“你是兒子?”

“……”

“你們不用擔心,王先生已經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有點急事回去,他說你們若是在這裏還沒有逛夠的話,可以晚兩天回去,這兩天我順便就當大家的導遊了。”司機小哥靦腆地笑了一下,一口中文說的雖不是太流利,但是也聽得懂,大家很快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夏侯蝶上了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象,自己在會場的時候還看到過一眼王蘇北,怎麽就這麽突然離開了,距離招待會離開也不過是十幾分鍾的事情,有人打給王蘇北的電話,卻是提示已經關機了,看來他已經上了飛機。

若是這樣,他就是在招待會中間的時候便離開了,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的內心有點不安,隨即想到了難道是王家的事情?

夏侯蝶回到酒店的時候,大家都說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準備出去吃午飯,夏侯蝶因為想著心事,便拒絕了,“你們先去吧,我還不餓。”倪瀾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酒店,“小蝶,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吧。”夏侯蝶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了,你去吧,有事電話聯係。”

就這樣夏侯蝶一個人回了酒店,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既然王蘇北才上飛機不久,那現在打電話給他也肯定是接不通的,夏侯蝶想了想,最後決定打給自己的伯父,電話倒是很快便接通了,夏侯蝶聽著從電話那端傳來的暗啞帶著些許疲憊的嗓音

,才恍然A市如今不過淩晨吧,“伯父。”

白長鳳聽到夏侯蝶的聲音,大腦才漸漸地開始清明起來,“嗯,小蝶,這麽早找伯父什麽事情嗎?”

夏侯蝶聽著伯父的嗓音並未有過多的起伏,心裏倒是稍稍安定,“沒事,就是想著好久沒聯係您了,所以打個電話問問平安,家裏都還好吧。”電話那端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良久白長鳳才輕笑了一聲,“嗯,還好。”夏侯蝶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緊了半分,“伯父,我現在在法國出差,等我回來了,我們見個麵吧。”

“好。”白長鳳笑道,“事業重要,但是也別忘記多顧著點家,我看著俊熙那孩子人還不錯,沒有一般紈絝子弟的那些劣根性。”夏侯蝶捂住嘴巴,其實聽著伯父這些評價她很認同,但是他的一腔深情深情終究不是給了自己,“嗯,我會的。”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夏侯蝶便借口掛了電話,看著窗外陽光明媚,心裏卻是鬱氣難抒。

白長鳳掛下電話之後,轉過椅子看著窗外已經漸明的天色,灰暗的天空中猛然穿過一絲光亮,這麽灼眼,黎明總歸是要到來的。夏侯蝶沒有意識到既然是淩晨,而伯父為什麽又是如此快地接起了電話呢。

書房響起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進來。”白長鳳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眼皮跳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厲害,進來的人看著白長鳳疲憊地支起手臂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的愧疚,看著手裏端著的一杯熱茶,李玉鳳並未向前走去,白長鳳久久沒有聽到來人的聲音,便緩緩地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眼神立馬變得銳利鋒芒起來。

此時書房並未開著燈,窗簾開著,借著窗外青色的光線隱約能夠看清楚書房裏麵的擺設,雖然李玉鳳看不清楚白長鳳的表情,但是也知道他此時是多麽地難看,以前她能夠跟他鬧,跟他吵,但是如今她竟然有種心生老意,歎口氣,“你這樣一夜不睡,熬壞的終究是自己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