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聽到蘇晴的話跟著打趣道:“我們這一群男人在這兒,嫂子有什麽不讓九哥出來的?要是她真不高興了,那也是因為蘇晴姐你。

誰讓你長得這麽漂亮,漂亮女人見了漂亮女人天生的就帶敵意。不過等嫂子跟咱們接觸久了,就知道了咱們都是純哥們兒,不分男和女。”

他說完話還挺得意地環顧四周,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同。

楚言心道,方鳴哪兒都挺好的,就是腦袋有時候缺根筋,看似誇了蘇晴又誇了顧澄,但自古就沒有一山能容二虎的,誰的地盤兒總得分個主次出來。

陸雲麒唇上叼著煙,始終沒說話,表情也是不辨喜怒。

蘇晴這話要是換成別人說,陸雲麒指定當場就冷臉。但是蘇晴說,陸雲麒隻能覺得無語又無奈。

蘇晴說話從來不過腦子,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也就仗著蘇晴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陸雲麒知道她沒有惡意,不然敢當著他的麵兒擠兌顧澄,別說以後出現在他們的圈子裏,就是以後想出現在京城,他都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不想別人誤會顧澄,陸雲麒重新坐回位置上,不鹹不淡地說了句,“這話還用我女朋友說嗎?做男人的就該自動自覺點兒。”

方鳴雖然有時候腦袋缺根筋,但不代表他不會看眼色。陸雲麒擺明特別寵著那位,關鍵是他實在沒想到陸雲麒不談戀愛則已,一談戀愛就是寵妻狂魔那一掛的。

他趕緊轉了話鋒說道:“九哥這話我得好好記下來,我終於知道我至今怎麽還單身呢,原來是不夠自覺。”

任東忍不住揭穿他,“你那是不自覺嗎?你那是不自愛。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一日三餐,不是讓你一天日三次,早中晚一天換三個。上一個我們還沒看清臉呢,下一個你就換人了。現在是快餐化的時代沒錯,但是沒讓你天天吃快餐。”

方鳴當著朋友的麵兒被揭了短,憋著一股勁兒也不能讓任東好過了,“槍不常用是會生鏽的,以為我跟你似的,給你披個毯子你直接就能出門去化緣了。”

任東眼睛一瞪,“我這叫自律自愛。我兩個月前剛分手,誰還不能有個短暫空窗期了。”

溫陽見某人隱隱有不耐煩的趨勢,順勢插了句嘴,結束他們這種用不用的話題,“在座還有女生呢,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兒素質?”

蘇晴笑得眉眼彎彎,麵上都是溫和跟從容,“他們兩個就跟我弟弟一樣的,他們說他們的,我聽不著就行了。”

溫陽‘嘖’了聲,“你可就寵吧。”

方鳴特別會順杆兒爬,賤嗖嗖地挪了個位置坐在蘇晴邊上,“那是自然,蘇晴姐從小就沒少對我好。小時候那會兒,我跟著九哥去約架,兩個人單挑十幾個,九哥厲害打架沒什麽事兒,我可讓那幫孫子給打慘了,鼻青臉腫的不敢回家,還是蘇晴姐收留了我,給我上藥給我吃的。”

提到這事兒溫陽就覺得無語,“老陸當時要不是有你這個拖油瓶,他一個就夠用,是你非要跟著去。你跟著去就去吧,也沒指望你能幫上忙,結果你他媽穿個內增高,讓人追著跑了半條街。

要不是老陸身手還不錯,眼疾手快地拉了你一把,你這左邊胳膊都得讓人給砍折了。”

方鳴被說得耳根子通紅,那時候大家十三四歲都是臭美的年紀,他屬於長得晚的,陸雲麒他們那時候都快長到一米八了,他還不到一米七呢,他可不得穿個內增高。

方鳴撓了撓頭,對著陸雲麒舉起酒杯,“當時要不是九哥拉了我一把,估計沒的不隻是左胳膊,我看著那一刀是朝我後背心砍的,搞不好命都得沒。

九哥不僅小時候照顧我,現在也照顧我,我這會能從外地回來也是九哥撈的我,不然我被那幫孫子騙得現在估計得蹲個十年八年的牢。

今天借這個機會,九哥我敬你,這麽多年謝謝你對我們這些兄弟的照顧。”

這些年能融進陸雲麒圈子裏的人不多,既然能融進來,他自然都會看顧著。

陸雲麒也端起酒杯,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麽,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從他眼神裏看出柔和了不少,這也是他們這個圈子裏人才能有的待遇。

提到陸雲麒的幫助,大家心裏都挺感慨,在座的哪個都受過陸雲麒的照顧,一個開了頭,另一個也就跟上了。

任東也滿上一杯酒敬陸雲麒,“九哥,別的不說,之前我在港城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動了當地勢力的蛋糕,那些人含恨在心,就抓了我媽和我弟。

要不是九哥幫忙,我媽和我弟就沒了。現在不僅人回來了,生意還在那邊越做越大。

我也是一輩子記九哥的好,以後九哥不管有任何事情我都赴湯蹈火。”

陸雲麒知道這些人都是講義氣的,他指使他們做事兒,也是沒有一個推脫的。

他端起杯子說道:“過一陣京城那邊我打算投個製藥廠,想入股的就投點。”

陸雲麒做生意向來都隻有賺與賺很多,他能分出來的生意誰不想做,都上趕著表忠心。

任東敬完酒,另外幾個男人也敬了酒。

蘇晴笑意盈盈地站起身,“大家的酒都喝了,阿麒你也不能差我這一杯。前陣子你幫我在樊振鵬麵前出頭,我就很感激了,你還幫我安排了進你在京城的設計建築公司,你等於讓我徹底從絕望中脫離出來了,我也得敬你。”

陸雲麒眉頭蹙起,“你一個孕婦湊什麽熱鬧?”

言外之意,孕婦不要喝酒。陸雲麒這人,除了跟顧澄在一起和開庭的時候,跟別人說話從來都是言簡意賅。

蘇晴估計是會錯意了,眼睛裏都是意味深長,“我這個孕婦敬的酒你不喝,看樣要沒懷孕的美人敬酒你才喝。剛才清瑤就跟我說想進來敬杯酒,我叫她進來。”

陸雲麒不悅,整這麽多女人往他麵前湊什麽?他抬手剛要阻止,不知道蘇晴一個孕婦怎麽腿腳這麽靈活,他話還沒說完,包間的門就已經被她打開。

緊跟著進來一個身穿酒紅色裹身旗袍的女人,手中端著一瓶紅酒走進屋,一雙清澈的杏眸地看向陸雲麒,欲語還羞,讓人腦中不自覺的浮現一句話‘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