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聽到陸雲麒的牆角。

陸雲麒讓顧澄回房睡覺之後,還拉著他沒完沒了的敲定上庭細節。他一打過上千場離婚官司的人,被陸雲麒一字一句的教辯護詞……

“我說老陸,你是不是有點兒太神經了?”

說著溫陽指了指自己,“我,君達高級合夥人,紅圈所數一數二的離婚律師,一次訴訟費用至少幾十萬的大律,你能不能安心點兒?”

陸雲麒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我等了八年了,不想再出意外了,我想娶顧澄很迫切,懂?”

溫陽緩緩收了麵上不正經的神情,“老陸,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顧澄跟你心裏一直念著的顧澄是不是一樣的?麵對感情的時候,人要是帶了太厚的濾鏡,往往都沒什麽好結果。

不是你逼著她跟你想象中的人變得一樣,就是濾鏡隨著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慢慢散了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就磨沒了。

結婚不是鬧著玩兒的,一輩子更不是說說而已。你還是跟她處一段時間再說吧,我看顧澄可沒把整顆心都給你。”

陸雲麒摘下眼鏡,用那雙眼睛毫無遮擋的看向溫陽,整個人說不出的嚴肅,“我是什麽人你最清楚,好人那一套對我來說不好使。我想要顧澄,想要了八年,就算是巧取豪奪,用盡謀算,我也會把她綁在我身邊一輩子。”

溫陽還想勸兩句,但看到陸雲麒眼睛裏的誌在必得,他就知道說什麽都沒用。

站起身拍了拍陸雲麒的肩膀,“行吧,作為兄弟我希望你能幸福。”

陸雲麒輕點了下頭,“今晚留這兒睡吧,明天一起去上庭,遇到什麽問題能及時溝通。”

溫陽鬆了鬆脖子,“我也真服了你了,熬了好幾個小時還不夠?我還約了妹子呢。”

陸雲麒站起身,同樣拍了拍溫陽的肩膀,“過今晚,你要多少幾萬一晚的,我都給你準備好。”

陸雲麒身邊的資源可不少,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溫陽也順勢妥協了,“行吧,行吧,我得理解你這種沒有戀愛經曆的老男人,抓住一個就不撒口的心態,純情的很。”

隻是溫陽實在是沒想到,他當了一晚上的和尚,陸雲麒那狗可沒做個人。

睡前他去浴室洗澡,開始的時候聽到隔壁淅淅瀝瀝的水聲,應該是也在洗澡。隻是洗著洗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怎麽大家都是睡前洗一下,對麵就非得是兩個人。

別問他是怎麽知道的,問就是他聽到了男人時不時的悶哼聲。

作為一個情場經驗老手,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那邊的情況。什麽時候隻有男人的聲音,沒有女人聲音跟著配合……

陸雲麒那狗,指定是心疼顧澄身上有傷,沒把顧澄怎麽樣,但是顧澄肯定是把他怎麽樣了。

他趕緊衝了個澡,遠離‘案發現場’。

但是陸雲麒是真不做人,他都躺**睡了,隔壁又傳出女人短促壓抑的低吟聲音。

這回那狗指定是在浴室裏享受完了,回到**也想讓顧澄享受一下。

他趕緊把被子蓋在腦袋上,隔絕那種不絕於耳的聲音。

這他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以至於溫陽早晨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帶著找事兒的陰陽怪氣。

陸雲麒看著他蹙眉道:“看什麽?你要眼睛不想要了,就找個機構給捐了,別人至少還能誇你一句有愛心,樂於助人。”

溫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趁著顧澄還沒來,湊近陸雲麒耳邊說道:“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狗啊。人顧澄比你小六七歲,你是怎麽好意思那麽折騰個小姑娘的。”

陸雲麒一記冷眼掃過去,“聽沒聽過一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嘴欠。”

溫陽嫌棄的直撇嘴,“你是真挺騷。”

陸雲麒拽了下他真絲的白色襯衫,麵料半透不透的,係扣子的位置還帶花邊裝飾,到底誰騷一目了然。

“別抱怨,今晚就把幾萬一晚的給你準備好。”

溫陽不滿,“我遭了一晚上的罪,就拿幾萬的搪塞我?瞧不起誰呢?”

陸雲麒抬手看了下腕表,距離上庭時間差不多了,說道:“MUSE裏麵你隨便挑。”

溫陽挑眉,“我要清瑤你舍得?”

陸雲麒淡淡道:“她不出台。”

溫陽往陸雲麒耳邊又湊近一分,“都傳說,她是打算留給你的。”

陸雲麒伸手把人推遠了,又嫌棄的撣了撣身上的褶皺,“你要能說動她,隨便你。”

溫陽哥倆好似的伸手搭在陸雲麒的肩膀上,“顧澄雖然長相夠紅顏禍水,但清瑤也是閉月羞花。多少人想見她個麵兒都的幾百開外,你舍得?”

他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越難約的人就越花功夫花金錢,別人約不到的他約到了,像是就越能顯示在圈裏的地位。

自然能約到這位,花的肯定不是幾百塊,而是幾百萬。

陸雲麒把他的鹹豬手扒拉開,“我舍不得的就顧澄一個,我看你倒是舍不得清瑤。今晚我給你出錢,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在她身上出上力了。”

溫陽‘嘖’了聲,“心有所屬的我可不碰,還是留給你吧,沒準兒哪天你又想要了呢?”

顧澄今天為了上庭特意穿了一身正紅色西裝,今天就能擺脫司家了,她得穿個喜慶點兒的。

出了房門就聽陸雲麒和溫陽在那兒說話,她挑眉問了句,“我陸par想要什麽了?”

溫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陸雲麒,轉了話題道:“前兩天老陸給了我輛車,限量款,我怕他哪天又想給我要回去。”

陸雲麒淡淡收回視線,上前去推顧澄的輪椅,“你和溫陽先去法院,下庭之後我去接你,不用擔心,肯定當庭判離婚。”

兩人邊說著話邊往門外走。

到了停車場,溫陽接過顧澄的輪椅,看向陸雲麒,“我看誰都沒有你擔心,我手裏還沒有過敗訴的離婚案子呢,安啦,安啦。”

陸雲麒還沒說話,顧澄就眼看著溫陽把她往車上推,她蹙眉道:“你好像挺怕陸雲麒。”

溫陽撇嘴,“你一個小丫頭就不該問這麽不討喜的問題,就記著我為了能讓你離婚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就行了。”

說著他騷氣的甩了下頭發,“這位顧小姐,今天我將帶你體會一次什麽叫,高調的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