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和陸雲麒兩個人再出了董事長辦公室，是在所有的員工都下班之後。
主要是顧澄實在是拉不下來這個臉，她換了一身衣服不說，主要是身邊的男人還特別厚顏無恥的讓楚言來給他送一身衣服。
兩個人都換了衣服，而且兩個人的衣服都堆在換衣欄裏頹靡地交織著，傻子都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麽了，而且還這麽長的時間，兩個人是有多不要命。
楚言進了辦公室目不斜視，伸著手把衣服遞給陸雲麒，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像是根本就沒看到陸雲麒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根本沒有穿衣服。
陸雲麒還特別不要臉地把他們兩個的衣服裝進紙兜裏遞給楚言，“拿到幹洗店洗一下。”
顧澄想把衣服搶回來，奈何楚言沒事兒人一樣拿著衣服就往外走，當顧澄反應過來的時候隻剩下‘砰’的一聲關門聲。
陸雲麒好笑地看著她，指了指地上的垃圾桶，裏麵紙巾占了一大半的空間，“你尷尬我給楚言衣服的事情，不如尷尬一下這個，兩個相比較一下是不是就覺得我給他衣服的事情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顧澄……
類比也不是這麽個類比法。這就等同於讓你選擇是喜歡被貓發現了你吃榴梿，還是被狗發現了吃榴梿。最後結果都是被誤認為你在吃粑粑，然後被無情的嘲諷，選不選有什麽意義嗎？
最後陸雲麒倒是發了善心，等所有員工都下班了才跟她一起回家。隻要沒人看見他們兩個什麽時候離開的，就能很好地避免二次社死。
晚上的錦程大廈沒了白日裏的忙碌，顧澄還有些不太習慣，透過高大的玻璃窗，隻有外麵的霓虹閃爍灑進來點點斑駁稀碎的光。
顧澄指了指外麵，“陸雲麒，你知道相戀的兩個人在一起，晚上能看到最亮的光是什麽嗎？”
對於女生這方麵的小浪漫，陸雲麒雖然極力的在追趕，還是難免有些時候不知道結果。晚上他跟顧澄在一起，能看到最亮的光，就是她細白肌膚上反射出來的光。
顧澄指了指外麵的方向，說道：“閉眼睛。”
陸雲麒不知道顧澄想做什麽，但還是按照她說的，閉上眼睛。
顧澄看著他鏡片後纖長的睫毛，口中輕聲數著，“三，二，一，睜眼。”
隨著顧澄最後一聲落下，陸雲麒就看到目之所及，錦程大廈外麵所有的燈光瞬間亮起，就連噴泉上方的水幕都染上了朦朧稀碎的光。
陸雲麒微微勾唇，“這叫什麽？”
顧澄點了點陸雲麒的胸口，“這是讓你記住，不管什麽時候，茫茫黑夜看不到盡頭的時候，總有我會為你亮起燈光。盡頭是什麽不知道，起碼中途停下來風景也不錯。”
陸雲麒忍不住失笑，“智能軟件算是讓你用明白了，隨時開燈關燈都看你心情。”
陸雲麒知道顧澄的意思，這次他回陸家，沒必要什麽都爭到最後，就算中途停下來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是很美好的。
垂首在她臉頰上吻了下，“我知道了，就算做律師也挺好，大不了你還可以包養我。”
顧澄挽著陸雲麒的手臂往外走，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包不包養的，這不是見外嗎，你看我這身家總不能虧了你。”
陸雲麒微勾著唇角說道：“那以後就仰仗顧董了。”
“砰”一聲，打斷了說著話的兩個人，餘笙手裏的文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剛才都聽到什麽了，什麽包養不包養的，這是他能聽的嗎？
他說剛才怎麽誰開了錦程外麵所有的燈，這不是浪費電嗎。如今一看，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他就後悔給顧澄手機裏裝了能控製公司所有用電設備的軟件了，這可好，她用來哄男朋友了。
腦中的思緒已經轉了三百六十度了，但他麵上不顯。為了緩解眼前的尷尬局麵，他輕咳了聲說道：“沒想到您和陸par剛下班哈，我開車回家了才發現資料沒拿，沒想到我都從公司到家一個來回了，您二位才走。”
顧澄……
這餘笙什麽意思，刻意說了一句回家一個來回，是故意揶揄她吧，是故意的吧。
陸雲麒麵不改色的微微側身，遮住顧澄紅撲撲的臉蛋兒，她害羞的樣子這麽可愛，可不能被別的男人看到。
他雲淡風輕地說了句，“突然忘了件事情，榮興生物集團並購的事情，需要你們這邊準備，企業兼並的可行性報告，由注冊會計師事務所有資格的中介機構出具或認證的被兼並企業的基本情況以及財產債權債務等方麵的材料，債權銀行認可企業兼並的書麵意見，能代表兼並企業和被兼並企業出資者的機構部門或當地單位的意見及申請報告，並購的內部審批文件、政府機構及監管部門關於並購交易的審批文件、並購交易相關協議或文件。
要是你之前已經準備好了這些文件，記得全都整理下格式，首行縮進不要用空格，換行不要用回車。”
餘笙……
這些文件可是林林總總上百個，都要查格式？
陸雲麒無視餘笙一臉吃了什麽不幹淨東西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挺會聊天的，下次別聊了，費手。”
至於怎麽費手，重新整理一遍文件能不費手嗎？
顧澄站在陸雲麒身後，本來社死的心情，現在也忍不住憋笑，這男人，壞透了。
顧澄看著自家一助一臉菜色的模樣，忍不住雪上加霜，“既然準備都準備了，就順手把一醫碎石儀的招標文件做一下，記得格式不要錯。”
餘笙終於知道什麽是昏君和寵妾，這不現實版烽火戲諸侯嗎，他就是那個被戲耍的諸侯，等下次顧澄真給他安排任務的……
真安排任務……
他還是得幹，這就是真實的社畜人生。
餘笙還站在原地風中淩亂，陸雲麒已經攬著顧澄上了那輛尾號四個一的邁巴赫。
顧澄笑著搖頭，“現在放心了，你回陸家誰也轉不過你的心眼子。”
陸雲麒開著車，看著前方幽黑的夜色，輕聲說道：“澄寶兒，如果我回了京城，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信，什麽消息也都不要信。你隻要相信我，相信我們的感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