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回到錦程集團大廈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這種感覺隨著她到達了董事長辦公室外的時候變得尤為強烈。

董事辦的秘書和助理見到顧澄回來,全都低垂著頭,隻站起來打個招呼,就又重新把頭低下去,全都畏畏縮縮的。

顧澄視線在所有人中掃了一圈兒,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錦程要破產了。

視線落在餘笙身上,顧澄蹙眉開口道:“出什麽事兒了?那幾個董事來找事兒了嗎?”

餘笙視線飄忽,指了指董事長辦公室,“您自己去看看吧。”

顧澄疑惑餘笙的表情,這辦公室是她的,公司也是她的,誰還能在她的地盤兒上把她的人嚇成這樣。

把站在身側的餘笙推開,顧澄倒是要看看裏麵是什麽情形。

修長的指尖觸在辦公室的雙開門上,顧澄隻微微用力,門就被她推開。

隨著開門的動作,寬闊的辦公室也一覽無遺。

在她的辦公椅上坐著一個男人,手裏正把玩著一個Cartier的打火機,對著他手裏的動作,打火機的火焰忽明忽滅。

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絲眼鏡框,五官俊美又不失淩厲,坐在那裏看似矜貴高冷,實則……

顧澄已經知道,陸雲麒的心情可不怎麽好。

她蹙眉側頭問餘笙,“他訓斥你們了?”

餘笙搖了搖頭,小聲在顧澄的耳邊說道:“就是幫我們糾正了些文件上的問題,再指導了一下我們平時工作應該注意的事項。”

顧澄分明不信,她的董事辦的人她知道,做事都是出了名的嚴謹,她們做醫藥行業的,文件也好,工作報告也好,出不得半點兒的馬虎。但凡出錯,就是影響整個藥品構成或者精密醫療器械故障的大問題。醫藥即民生,需要謹慎再謹慎。

“他又不懂醫藥方麵的事情,怎麽指導你們?”顧澄狐疑地問餘笙。

餘笙一臉有苦難言的表情,“告訴我們文件記得每一個都做備份,發郵件要抄送,打電話要錄音,都要留證據,不然真出現問題的時候再搜集證據,不是給公司浪費時間嗎?

工作留痕不管是什麽工作都是必要的,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對公司的保護。

如果就是這些也就算了,我今天是真的見識了一個律師的嚴謹。他要求我們所有的文件換行不可以用回車,首行縮進不可以用空格,看著我們把手頭的文件處理了個遍,不合格就駁回,這事兒就幹了一下午,大家對他都沒脾氣了。

結束了才告訴我們這是因為每個人的電腦係統都不一樣,文件內容要是做不到足夠規範,會導致其他人打開時排版錯亂,出現沒必要的字符。

公司係統都是一樣的,內部文件也隻有內部可以傳閱,實在是沒必要這麽整我們。”

顧澄是聽說過律師是這樣的,寫報告的時候不允許半點的差錯,哪怕是標點符號。但陸雲麒這人從來不折騰人,除非他心情不爽的時候。

她輕咳了聲,拍了拍餘笙的肩膀,“小餘啊,學會了都是自己的。但是我有個辦法讓你心情舒暢。”

餘笙附耳恭聽,眼睛裏都冒亮光,就聽顧澄說道:“你要利用好你手裏的權利,別忘了你是我的一助,你直接對接的是錦程集團的最高領導人,隻要在錦程這幢大廈裏,你說話都特別的好使。”

餘笙聽到這兒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顧董,陸par是您的男朋友,我多少是要給他麵子的,不能跟他對著幹吧。”

顧澄說道:“當然不能。”

餘笙問道:“那您的意思不是讓我在陸par的麵前說我是您的一助,可以適當地不聽他的指令?”

顧澄搖頭道:“我都得聽他的,你說呢?”

說著她又拍了拍餘笙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作為公司最高領導人的一助,你現在該做的是,告訴各個部門的員工,全部學習今天你學到的內容,以後公司所有人做到工作留痕,報告不許錯格式。”

餘笙站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麽,表情一言難盡。

顧澄微微勾了勾唇,“看到別人也經曆了你們都經曆的事情,是不是心情好了不少?而且你現在還是可以監督他們把工作做到什麽程度才算合格的決策者,他們能不能合格都看你怎麽說,是不是想想都特別爽。”

餘笙無語站在原地,“顧董,你這方法別說,還真別說。”

兩人站在門口嘀咕半天,陸雲麒手中的打火機已經開合了十幾次。最後一次‘啪’的火光亮起,陸雲麒聲音幽幽傳了過來,“顧澄,你還要在那兒聊多久?”

餘笙一聽這語氣,後背都跟著直發毛,他可不敢再呆了,轉了身就往外走,還不忘貼心地將門給關上,而且鎖死。

顧澄輕咳一聲,往陸雲麒的方向走,“這不是過來了嗎,你這脾氣怎麽還怪急的。”

陸雲麒鏡片後的眸子淡淡睨了她一眼,看她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剛幹了壞事兒回來的。

人走到近前,陸雲麒頓時蹙了眉,顧澄身上那男人香水味兒……

司寒月那缺心眼兒的,是噴了一整瓶嗎?

陸雲麒放下手裏的打火機,一言不發的就去脫顧澄的衣服。

顧澄輕咳一聲,趕緊抬手去擋,“別這樣,這是辦公室,你要是想我們回家。”

陸雲麒垂眸睨著她,“把你從野男人那兒留下的味道除幹淨。”

說真話,陸雲麒已經把她身上的外套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顧澄有些心疼地說道:“紀梵希新款,我等了好久才買到的。”

陸雲麒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買,明天就給你送到。”

說這話,陸雲麒已經把顧澄外套裏麵的衣服撩起來。

顧澄趕緊捂住陸雲麒的手,“別脫了,再脫裏麵就剩一件了。”

修長的指尖已經觸到了滑膩的肌膚,陸雲麒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在細瓷一樣的皮膚上輕輕劃過。

但是他表情極為淡定的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那就別穿了,正好就現在吧,我讓你裏外都是我的味道。”

顧澄被男人卡在辦公桌和他之間,男性強烈的侵占氣息兜頭而下,顧澄伸手抵在陸雲麒胸口間,“能說話盡量別動手。”

陸雲麒身子又往前壓了一分,湊近顧澄耳邊開口,“辦公桌不錯,還沒在你辦公室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