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進了門,就拿出手電筒在屋中掃視。

正常維修電路的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檢查電閘,而不是往屋中各個角落去照。

顧澄和沈澈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表情,那就是這人有問題。

沈澈和顧澄就站在電閘附近的陰影中按兵不動,物業經理四處打量了下,沒有看到什麽他才收回視線,拿著手電筒去找電閘的位置。

結果手電筒照到的地方,一男一女正熱烈地糾纏在一起。

男人身形高大,恰好罩住女人的身影,雖看不清女人的動作,卻能從男人已經扯亂鬆散的掛在身上的襯衫,還有落在男人腳邊的西服上可以看出,兩個人在做什麽事情。

燈光照來的瞬間,女人被男人強勢地收攏進懷裏。男人側過頭,陰鷙的眼神掃來,裹脅著強烈的壓迫感,“滾!”

物業經理有瞬間的慌神,但他還是仔細地去辨認男人此刻的模樣。

就見沈澈嘴角上鮮紅一片,顯然是與女人太過激吻,將女人的口紅蹭在了唇角上。不僅如此,男人白色的襯衫領口上也是女人的口紅印子,他身上的領帶半鬆不鬆的正抓在女人柔軟纖細的手掌間。

“呦,沈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好事兒了。我以為家裏沒人呢,我在外麵敲了半天的門了,你看這。”

說著物業經理趕緊轉過身,“我是來看看咱們這兒怎麽就停電了,想著檢修一下。你看沒成想就……”

物業經理滿嘴說著抱歉的話,但是一點兒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他繼續說道:“沈總,您看您忙完了嗎,我這檢修一下電路。”

沈澈眼神銳利地掃向物業經理,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沒報維修,你來幹什麽?不請自來?還是私闖民宅?”

沈澈怎麽說也是錦程醫藥的CEO,平時也是管著八萬多員工,年紀小雖小,但嚴肅起來的時候,也是能讓人心肝跟著顫幾顫的。

但這個物業經理不知道是心理素質好,還是來了別有目的,頂著壓力頂風作案,“沈總,本來有些話我是不好說的,但是您這麽問我,我就得好好跟您回答一下。

這別墅是顧董委托我照看的,她平時很少回來,一再囑咐我屋子裏大到房屋修複,小到極處設施,水電煤氣,都讓我多上上心。

按說,您也不是別墅的主人,我這來按照主人的委托檢修電路,你實在是沒理由讓我出去啊。不然等顧董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您要是不方便,我先不查電閘,我拿著手電去別處看看,是不是哪裏有短路的點。”

他邊說著話,邊拿著手電筒換了個方向。

沈澈沒有說話,隻默默看著物業經理要幹什麽。

而那個物業經理,第一個要檢查的位置,竟然就是樓下的監控。

沈澈低頭和顧澄再次對視了一眼。

這回換顧澄開了口,“梁經理,不用查了,我在家。”

梁經理腳下的腳步頓住,前方就是客廳的攝像頭,他仍舊慣性似的抬頭看了看,才轉回身子看向顧澄。

“這,原來顧董也在家啊,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和沈總這……”

顧澄沒接他的話,而是再次說道:“梁經理,沒什麽問題了,你回去吧。最近我老師他們都在,我會回來住,你也不用再過來了。”

物業經理笑著說道:“您回來這邊住,我就不用再操心這邊了,咱們也都輕鬆些。”

他說著話,但是腳下步子沒挪動半分。顧澄挑眉,這就有意思了。

她故作什麽都不知道地說道:“梁經理還有事?”

物業經理保持著得體的笑不變,“小區裏麵供電係統沒問題,就您這一戶停電了,我想著給您查好了,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個物業經理還要堅持檢修。

顧澄想,如果她還堅持不讓這個梁經理修,那不就證明她發現了屋中的異常。

如果她讓這個梁經理修,那他是不是要趁著這個時候毀壞什麽證據,那有些重要線索豈不是要被抹掉了?

就在顧澄糾結的時候,沈澈走上前把手臂搭在顧澄的肩膀上,姿態親密,“梁經理,你是不懂什麽叫情趣嗎?你讓她一個女人怎麽開口?我他媽就拉了個電閘,你至於嗎?”

物業經理似乎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整個人尷尬在原地,“你看,我實在是沒想到這一塊,腦袋裏光想著幹活兒了。您看,您們也不早點兒說。”

他說這話,眼睛還不忘仔仔細細地又在兩個人身上來回看了看。

沈澈襯衫上的扣子開了三顆,露出大片胸膛。視線下移,腰帶也鬆散了幾分。

再看顧澄。

顧澄隻垂著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以說是害羞,也可以說是在掩飾什麽情緒。

沈澈不著痕跡地把顧澄擋在身後,眼睛冷冷看向物業經理,“還不走?”

物業經理這才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看不遠處那棟白家的宅子亮燈了,白老的外孫好像是回來了哈。”

說完,他才慢慢收回身上的東西往外走。明顯是知道陸雲麒跟顧澄的關係,也知道白家就是陸雲麒外祖的那棟別墅。

沈澈眼球在眼眶了轉了下,迅速做出一個**被發現的男人該有的反應,他幾乎惱羞成怒地吼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懂不懂?要是管不好你自己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物業經理趕緊連連擺手,“沈總,您可別嚇唬我,我膽子小。飯可以亂吃,話我可不敢亂說。我先走了,祝您二位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隨著物業經理最後一句話,落下,房間的門關上,屋裏再次恢複安靜。

沈澈抽出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拇指上的口紅,當時情況緊急,他用拇指把顧澄唇上的口紅擦下來,隨意抹在了唇角和襯衫上。

顧澄注意力卻沒放在沈澈的動作上,而是複盤著那個梁經理從進門開始到最後的所有表情。

突然她側頭看向沈澈,“沈澈,你剛才說的話,他可能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