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月掛斷電話之後,整個人就處在不敢置信和極度憤怒中。

顧澄居然找律師了,居然真的打算跟他離婚?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顧澄從小就喜歡他,喜歡追在他身邊喊他寒月哥。他整個青春期身邊圍繞的都是顧澄,但凡他身邊要是有別的女孩子,顧澄肯定會利用顧家小姐的身份想方設法的把人趕走。

之前上初中的時候,他身後就總有女孩子追,顧澄從來都是看不慣的,不把人欺負走了不罷休,當時學校還給顧澄以霸淩同學的名義記過大過。

但她仍舊不悔改,隻要他身邊有女生,顧澄就會故技重施。

如果不是喜歡他,那顧澄為什麽那麽做?

所以他帶了馮若回來的時候,根本不敢讓顧澄見,就怕顧澄會欺負馮若。

他確定顧澄喜歡他不隻因為小時候那點事情。

他當時跟顧澄結了婚,為了躲她不想跟她圓房就出去了司家在國外的公司。這一年多時間,顧澄也一直在司家照顧奶奶,操持家裏等著他回來,沒有半點的怨言。

不就是太愛他了嗎?

小時候她就喜歡他,現在應該是更喜歡了。

一切改變都隻因為他有了別人。

所以顧澄不是不愛他,隻是因為嫉妒馮若了。

所以才會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就是希望他能注意到她。

這不都是女人常用的小把戲嗎?

但愛情不是靠手段就能得來的,他不喜歡顧澄,她再作也沒用。

要是她聽話點,他們還是可以做家人的。

他也不會真讓父母把她趕出司家,讓她連最後的依靠都沒有了。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捋了一遍,司寒月打算再給顧澄一次機會。

他打算跟顧澄好好聊一聊,如果她肯認錯他就既往不咎,如果還是這麽鬧騰,那就別怪他不念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了。

馮若端著一杯紅酒走到司寒月的麵前,坐在他腿上,眸光閃了閃,“阿月,你打算跟顧澄離婚嗎?”

司寒月捉住馮若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顧澄怎麽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她都沒有家人了,我不能也不管她。就當是可憐她,也給她在司家留個位置吧。”

馮若把身子靠近司寒月的懷裏,手指輕輕的勾著他喉結,“你就是太善良了,哪有人犧牲自己婚姻成全別人的。

你要是真想讓她留在司家,就給她一個孩子。恰好我不太想生孩子,很痛的。顧澄她有了孩子,也是有了跟她血緣至親的人。而且她生的是你們司家的孩子,就算沒有你們的婚姻,你爸媽還能真把她趕出去?”

司寒月將人抱進懷裏,湊她耳邊問她,“我真跟她生個孩子,你不吃醋?”

馮若側頭哼了下,“我也是看不得她那麽可憐連個家人都沒有,但是你可別一次就上癮了,跟她沒完沒了,那我一定甩了你。”

司寒月將人用力的抱住,“怎麽可能,我不喜歡她,隻喜歡你。如果她有了孩子,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碰她。也算給她在司家找個依靠,盡了我娶她一場的責任。

等她生完孩子,我就跟她離婚,然後娶你。”

馮若垂頭笑了笑,“那你可要說話算話。”

司寒月當即保證,“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當年要沒有你,我腿就廢了,你救我,這份情我永遠記著。”

馮若這才滿意的點頭,“那你去找顧澄聊聊吧,我已經給了她很大讓步了,讓她不要再惹你生氣了。”

司寒月伸手在馮若的發頂疼惜的摸了摸,“就你善解人意,真乖。”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子,司寒月才有心情給顧澄打電話,問她在哪兒,有話當麵說。

顧澄側頭給陸雲麒豎起大拇指,司寒月真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麵了。

陸雲麒說道:“告訴他地址,讓他來這裏。”

顧澄報了地址後,掛斷了電話。

她看向陸雲麒,“把你家地址告訴他是不是不太好,他萬一以後發瘋總來這兒找麻煩呢?”

陸雲麒扶了下銀絲眼鏡框,鏡片在水晶吊燈的折射下閃出一抹逆光,斯文敗類那味兒又出來了,“他下次還來幹什麽?讓我和你再訛他一筆嗎?”

顧澄忍不住再次對他報以崇拜的目光,“要不都說不要跟學法律的人玩心眼兒呢,因為你絕對壞不過他。”

陸雲麒……誰壞!

他這是為了誰?

沒良心的小丫頭。

陸雲麒伸手將人拽過來,低頭懲罰似的咬住她總沒好話的小嘴。

顧澄被咬疼了,也反擊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不知怎麽就變成了難舍難分的深吻。

骨指修長的大掌,穿過寬鬆的T恤向上,劃過纖細的腰線勾勒飽滿的弧度。

顧澄身子輕顫,扣住男人寬闊的背脊。

沙發上兩人身影纏綿繾綣,糾纏不分。

門外傳出門鈴聲音,響了好幾下也沒有影響沉浸中的兩人。

顧澄率先受不住伸手推他,“估計是司寒月來了。”

陸雲麒捉著她的唇不放,“讓他等著。”

顧澄抬手錘他,“別鬧了,不想我早點離婚嗎?”

陸雲麒這才起身,順著力道把顧澄拉起來。

顧澄掃了眼陸雲麒,幹咳了聲緩解尷尬,“那個,你要不要等它消一消。”

陸雲麒在她腦袋上輕敲了個暴栗,“不許亂看。”

自然而然的套上西裝外套,掩蓋住尷尬的位置,才去玄關開了門。

看到是個男人開門的時候,司寒月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感覺有種不尋常的危機感。

麵前的男人身上是價值八位數的高定西裝,長相連他這個從小學一直到大學都被稱為校草的人都自歎不如。

這個場麵……

他當即臉色黑成鍋底的顏色,顧澄真的背著他養男人了?還給那男人這麽多的錢?

陸雲麒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司寒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剛才我們通過電話,我是顧澄的代理律師。”

司寒月狹長的眼睛眯起,嗤笑一聲,“律師?談什麽需要晚上談?顧澄給你多少錢,白天不夠你們聊的晚上還得繼續陪?”

陸雲麒麵不改色,甚至眉毛都沒挑一下,“顧澄的確給了我很多錢,但是請問與你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