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要再騙自己了,你最愛的是我

林海藍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收緊,以致於水瓶都發出了卡啦卡啦的聲響。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從轉彎處嗖地開了過來,吱一聲停在他們旁邊的車位上。

緊接著,車門被很快打開,卓樊手腳麻利地拎起後座的西裝就從車上下來,略顯急迫地抬腳就要往樓裏走。

餘光瞥到旁邊站著的兩個人,他條件反射地瞄了一眼鈐。

腳步陡然就僵住了。

平時幹練的臉在看到林海藍時帶著幾分驚恐。

黎尉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慢條斯理地掃過,又看了眼他手上拎著的西裝,一瞬間了然於心。

“黎先生,再見!”

林海藍轉身的一瞬間,臉上偽裝的平靜再也支撐不住,嘴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心髒的疼痛程度超出了想象與她的承受能力,她拚盡了全力,才讓自己不至於在外人的注視中疼得彎下腰來。

昔日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林海藍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走不下去的時候,停在小區外的一輛轎車上跳下來一個人。

火火大步跑過來一把把臉色慘白又潮紅的她抱住,“我打你電話你沒接,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裏,隻能在外麵等,你怎麽回事?”

林海藍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姚火卻感覺自己的頸窩裏濕了大片。

……

黎尉目送著林海藍痛痛快快地離開,看了還處在驚愕中的卓樊一眼,卓樊回視過來,黎尉朝他笑了笑,因為以前生病的緣故,他的情緒起伏一向不大,說話也一直都是慢悠悠的,“賀承淵的請柬我收到了,不過,我想他遇到了大麻煩。”

卓樊看著他慢慢散著步離開,心裏五味雜陳,真是什麽滋味都有。

他想一萬次也想不到捉奸這種事會發生在賀總身上。

而黎尉那略帶些幸災樂禍的語氣又是怎麽回事?

他不明白,隻知道,事情大了。

他轉身進了樓。

開門的是何茉,卓樊公式化的表情說,“我給賀總送衣服過來。”

“給我吧。”何茉伸手來拿。

“謝謝,不用了,賀總要我親自送過來。”卓樊尤其強調了親自兩個字,說完便說了句打擾了拎著西裝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心髒一緊,剛要開口叫人,便看見賀承淵從洗手間出來,雖然臉色發白看起來氣色極差,卻表情凜冽,眸光冷沉得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賀總……”卓樊忙把西裝送過去,剛靠近,就發覺那股子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不禁臉色一變,難道剛才打起來了?!

凝神這才發現賀承淵的臉上有個巴掌印,隻是不很明顯,反而是何茉,左右臉都顯得很腫,可以想象被人狠狠扇過多少巴掌。

一時間,他隻剩啞然。

賀承淵很快換好了西裝出來,當他絲毫不作停留地要走時,何茉拉住他,“承淵,別走。”

“以前都是我的錯,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知道那時候你找了我兩年很辛苦,可已經足夠了,我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想象著你們親熱對我已經是最大的折磨了,別再這樣對我好不好?”她終於放下姿態,不顧自尊地哀求。

賀承淵卻不為所動。

“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回來找你,怪我自恃甚高,不懂得主動低頭,但現在我才知道,隻要你原諒我,這些都不重要。”她第一次,真正為過去所犯下的錯低下高貴的頭顱。

被林海藍揪著連扇巴掌的時候她都沒有哭,此時說著卻是眼裏含了淚,再鐵石心腸的男人看到初戀情人這番示弱,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動容。

何茉含著淚又伸手抓緊他的手臂,“昨晚我們明明……你也還是對我有感覺的,對嗎?承淵,原諒我,我再也不會拋棄你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卓樊聽著她的話駭然轉身,想到方才看到的林海藍那掩藏不住的疼痛眼神,心裏直抽抽。

賀承淵的臉上滿是陰霾。

就在何茉還要開口之際,賀承淵陰鷙地盯著她,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凶悍。

“告訴你爺爺,昨天我救了你一命,林海藍欠的人情我已經還清了,老爺子一把年紀,讓他好好享受剩下的好日子!”

何茉驀地睜大驚愕的眼睛,仿佛不可置信般盯著賀承淵,“不,爺爺他……”

能把生意做到如賀家這麽大的,手上都不算太幹淨,她隻是不敢相信,這句充滿恐嚇意味的話竟會是他對自己說的。

賀承淵冷冷道,“何茉,你該適可而止了。”

“適可而止!賀承淵,我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如果我能適可而止,那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不夠深,可我做不到!”何茉啞著聲音望住他,“我十八歲認識你,十九歲和你在一起,一直到二十四歲,我們一直都在相愛著,除了你,我誰都沒有愛過,你要我怎麽適可而止?”

她神情篤定而堅持,“別騙你自己了,你最愛的是我,昨晚你甚至對我失控了!”

話音驟然被止住,一隻手扼住她的喉嚨,“你閉嘴。”

他聲音不重,但聽得出已然不再平靜。

何茉的臉都漲紅了,她恍若不覺地微微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你動搖了。”

她語氣柔和下來,目光繾綣,“承淵,我們和好吧,像從前一樣,你忘了我們那時候多幸福嗎?”

手指越收越緊。

“你如果不愛我了,就掐死我,我毫無怨言。”她伸長脖頸,鎮定地閉上眼。

下一秒,賀承淵一把將她甩開,目光冷厲,“不要再sao擾海藍!”

何茉被他狠狠一甩並沒站穩,摔下去的時候後腰撞到了茶幾,疼得她臉色一白,但她臉上卻仍然在笑。

這一瞬間,從頭到尾都看到全場的卓樊忽然覺得女人固執到極致真的是瘋子。

不,比瘋子更可怕!

何茉看著賀承淵丟下這句話後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也沒再阻攔,正當她站起來時候,忽聽到身後一陣抽氣聲,她一回頭,隻見一隻窩在角落裏自己玩耍的小原正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眼白直往上翻,口中還吐出白色的泡沫。

“小原!”何茉一聲尖叫,衝了過去。

小原的身體繃得很緊,一抽一跳像離了水的魚,何茉一個成年人都抱不住他。

賀承淵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下一秒,他折身走了回來,從何茉手裏把小原接了過來,朝卓樊吩咐,“開車,去醫院。”

何茉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匆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

林海藍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剛吃了藥,可腦子裏的昏沉感好像加劇了。

吃藥的時候,她看著手心裏的藥丸內心是死一般的孤寂。

她被高錦恒擄走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她發著高燒渾渾噩噩時,他也不在身邊,曾經一個人獨自扛著所有事的林海藍,早就被他寵壞了。

就連一個人吃藥都覺得悲傷。

姚火推開/房門走進來,見她閉著眼,以為她睡著,輕手輕腳地到床邊,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嘴裏發出嘖地一聲。

“怎麽了?”林海藍混沌地轉過臉,半掀著眼皮看著姚火。

“燒沒退下去,吃藥不頂用,不行,還是得去醫院。”姚火邊說邊坐在床邊扶她起來。

她雖然虛弱但還是能動的,但火火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此時無疑帶給她冰涼的心無盡的暖意,於是她貪婪地眷戀著這份溫暖,被她從被子裏挖了出來,穿戴好,又被她領著下樓上了車。

驅車前往醫院。

半途上,林海藍就燒得滿臉通紅,昏睡了過去,到醫院,火火輕輕搖她,“妞兒,咱們到了,下車吧。”

“唔。”林海藍按了下自己疼痛不已的頭,被自己頭上的高溫燙得縮了下手。

《先來個短小君,今天時間緊張,估計要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