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姣姣,星光遙遙。

徐宗將包裹中的夜行衣拿了出來,換上後,將包裹塞在了一旁的山崖縫隙裏,身形一動猶如鬼魅一般向著山上而去。

15米高的哨塔上依然有著山賊在警戒,手中的強光燈不時照向遠方,哨塔上修建有一個小房間,這樣刮風下雨也有個遮擋。

“二狗,別站在外麵了,進來吧,不會有人來的。”

房間內有著山賊開口,自從官兵被打敗後,便再也沒有誰來過,因此警戒的山賊警惕性也放低了。

二狗看了四周一眼,黑漆漆的很安靜,強光燈也沒有照到有什麽可疑的東西,進了房間,裏麵還有3名山賊。

“快快,就差你了。”

三名山賊的麵前有著兩顆骰子,此刻一人將骰子裝進一個竹筒內搖晃了幾下後,扣在了桌子上,笑道:“買大還是買小。”

幾名山賊掏出一些銅錢放在了桌上開始賭博。

徐宗此時已經接近了寨子,當看到那哨塔時眼中露出驚詫之色,之前就看到山寨前方有一個很高的東西,剛才遠還不覺得,現在離得近了才覺得這哨塔是真高啊。

他徐宗也算是走南闖北了,還去過邊城,但也從未見過如此高的建築,修這麽高不怕塌嗎?

而且還是這麽直聳聳的一根,四周一點支撐沒有,徐宗想不出這是如何修建出來的。

剛才在遠處時還看到這上麵有亮光搖晃,現在亮光沒了,更加利於他潛入。

迅速靠近,輕輕一個縱躍便翻過寨牆,他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山賊巡邏後,便沿著陰影潛行。

這寨子內部比他想象中要大,要在這麽大的寨子中找出張澤山並救出去,難度有些大。

而且他還不認識張澤山,張家隻給了他一張畫像。

不過阿貴和阿財給他說了張澤山被關押在哪一間。

“左十三,左十三。”

徐宗數著數,找到了左邊第十三間房,輕輕推了推,門沒鎖,他悄咪咪地進門,便見**躺著個人。

鼾聲響起,那人睡得很香,徐宗慢慢靠近,將懷中的畫像拿了出來,比對了一下不由臉色一喜,雖然畫比較抽象,但有幾分相似,這人就是張澤山了。

聽著對方的鼾聲,徐宗也有些無語,覺得這人心真大,居然在山賊窩裏還能睡得這麽香。

“張公子,張公子。”

張澤山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一個鼻梁上有著刀疤,下巴上布滿青灰色胡渣的男人正看著他笑。

大半夜的有人站在你床邊看著你笑,魂都會嚇出來,張澤山自然也不例外,渾身一個哆嗦,心髒狂跳,便要喊出來,卻被徐宗伸手捂住了嘴巴。

“噓~”

徐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別怕,我受你爹所托來救你的,趕緊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說完慢慢鬆開了手,“你收拾一下,動作要快。”

徐宗說完去了門口查看,隨後回頭發現張澤山還躺在被窩中,不由皺眉“張公子,快起來啊,別磨蹭了。”

“我爹讓你來的?”

“對啊,要不然我冒險跑到這裏來幹嘛,快點穿衣。”

徐宗催促了一句,張澤山沒有再多說,下床穿衣,然後從枕頭下麵將電棍摸了出來。

這是他厚著臉皮找裴雲要的,主要是電棍有手電筒的功能讓他很喜歡,這樣晚上起夜比較方便。

徐宗見張澤山拿著一根棍子,也沒有在意,他可是習武之人,雖然一身功夫都在腿上,但就一個士族弱雞別說拿棍了,就是拿刀都傷不了他。

他現在隻想快點完成這一單,好拿到後麵的錢,他已經很久沒有接過這麽大的單子了,拿到錢後,他就能去蜀都逍遙快活一下。

蜀都青樓那些妞可比青陽縣城的妞水靈多了。

“大……大俠,我剛才被你一嚇腿有些軟,你能不能用這棍牽著我走。”

張澤山說著將電棍伸了過去。

“不用那麽麻煩,我拎著你走。”

徐宗心裏鄙視,士族都是些廢物,不就是將你叫醒了嗎?你就嚇得走不動了,我特麽長得也不嚇人啊。

他走了過去,沒有去拿電棍,直接伸手摟住張澤山的腰部,將他橫了過來,夾在腋下便出了門。

張澤山頓時覺得勁風撲麵,眼前的景物迅速倒退,心中駭然,帶著個人還能跑這麽快,爹是從哪裏請來的高手。

見徐宗專心跑路,沒有在意他,張澤山慢慢將電棍抵在了徐宗胸前。

“嗯,你幹什麽?”

徐宗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低頭看去,便見黑色棍子抵在他肚臍眼處,正想讓張澤山將棍子拿開。

眼中出現了電光。

滋~

徐宗的身體瞬間僵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他夾在腋下的張澤山也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張澤山爬了起來,見到徐宗渾身抽搐,過去又補了一棍,徐宗渾身冒煙,直接暈了過去。

張澤山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看昏迷的徐宗,又看了看手中的電棍,嘿嘿兩聲,“這電棍果真不凡,讓我也能對付武者,不愧是仙器啊。”

隨後對著徐宗吐口水。

“還想挾持我回去,做你的夢去吧。”踢了徐宗一腳,沒什麽反應,張澤山這才返回。

……

徐宗慢慢睜開眼,隻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像是被人用錘子從頭到腳砸了一遍。

他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還能勉強活動,但肌肉依然有些抽搐,尤其是胸口處,仿佛還殘留著那股電流的刺痛感。

想起了之前的事,徐宗不由怒火中燒,老子好心好意來救你,你居然暗算我。

“醒了。”

就在這時有著聲音傳來,徐宗一驚,這才發現不是在野外,視線所及是一雙雙腳,有著火把燃燒的劈裏啪啦聲傳來。

徐宗心裏一緊,自己這是被山賊抓了,他抬頭看去,便見正前方的虎皮交椅上坐著一名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在青年旁邊,他要救的張澤山正一臉得意。

完了!

落在這群山賊手中肯定沒什麽好事,小命不保啊。

徐宗怒視著張澤山,這個狗東西真是太陰險了,心裏更是將張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覺得張家這是故意做局,讓他往裏鑽。

我也沒有得罪張家啊,為什麽要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