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諸神之謎 八十六
符文。破碎！
金字塔。破碎！
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神力凝結成網。隻等那願望樹出現。若是它要脫離桎梏。飛向不可知的遠方。我自然會將它牢牢的網住。
最後一點黑暗神力也消散殆盡。
一棵隻有幾十厘米高的樹木出現在我的麵前。上麵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果實、禮盒甚至還有星星。
也說不出它到底是什麽樹。若說是柏。葉片卻如針；若是是鬆。鬆針卻扁平……
最怪異的。是它所有的枝條都緊緊的包攏著。仿佛花苞一般。
就在所有的製約消失的一刹那。願望樹驀然散發出了無窮光彩。一種似威能又非威能的氣息。淡淡的散發開來。雖淡泊。卻雋永。浩浩然無可抵禦。
半隻青蛙神在旁邊小心的戒備著。若這願望樹真的離去。他相信我絕對會瘋狂的。
出乎他的意料。願望樹並沒有離去。而是顫動了起來。
我淚流滿麵。在願望樹顫抖的一刹那。我了解了它的喜好、它的憎恨、它的悲傷……
願望樹的枝葉婆娑著。發出了悅耳的樂聲。仿佛銀鈴叮當。又宛如古琴叮咚。它的枝葉微微的顫抖著。每一次顫動。卻都應對著我的心跳。
它在和我唱和。我輕輕的伸出了手去。願望樹沒有避開我的觸碰。而是像一條小狗似得。輕輕的。帶著一絲猶豫的伸出了一根枝條。
我的手。握住了那滿是青翠枝葉地樹枝。
願望樹驀然震動了起來。那隱約的樂聲。瞬間高昂。五彩地光芒散發。輝煌而燦爛。願望樹在這一刻晶瑩剔透。說不出的美麗神采。
我知道。它蘇醒了。雖然它是一件奇妙的寶物。甚至連至高神也無法掌控它。可是黑暗神係卻是有著四位至高神的。願望樹即使再神奇。也無法同時和四位至高神抗衡。所以。它選擇了沉睡。
而現在。所有的桎梏全部消失。它於是也就蘇醒了。
無數的光華彌漫。在虛空中凝結成了實質。仿佛飛天的華帶一般。在空中輕柔的飄舞。就在這時。我腳下的黃金大陸再一次地開始震顫。
我明確的感覺到了願望樹的親昵。仿佛迷路的小狗找到了主人。又仿佛迷途他鄉的遊子見到了親人一般。
隨著光華凝結成的飄帶地飛舞。願望樹光芒越來越盛。卻絲毫也不耀眼。我靜靜的看到。願望樹上驀然爆發出了九條輝煌的金色光芒。
這九道輝煌的光芒。在空中呼嘯盤旋。仿佛有生命一在我的眼逐漸迷離時。九道光華俯衝了下來。
然後。直接進入了願望樹。願望樹在這一刻寶氣祥瑞。流光飛焰。有無窮地頌歌悠柔飛揚。整個願望樹一下變得虛幻起來。然後那些飛舞的光焰。又填充進去。將之形成一個實體。甚至連我曾經得到了那棵聖誕樹。也發出了“叮叮當、叮叮當”的聲音浮現出來。徑直投入了願望樹中。
它原本就是願望樹地一根枝椏。現在回歸。也是無可厚非。當所有的光焰流火全部收斂。頌歌聲越發的高昂起來。然後又驟然停息。
整個空間猛然凝固不動。就連時間也停止了流逝。
那熟悉的淒厲而絕望的哭號。再一次在虛空中響起。
首先就是黃金大陸的黑暗神係。繼豐饒之神的隕落後。願望之神也隕落了。即使是四大至高神。他們所融合掌握地願望法則。也在這一刻分離出來。仿佛識途地老馬一般。投入到了願望樹中。
萬千世界都開始震顫。所有願望神則。都聽到了主人的召喚。無論是誰。下到最弱小地神。上到至高神。所有的願望神則。全部脫離掌控。回歸到願望樹中。
無數的星鬥在天空中畫出美麗的軌跡。說不出的動人。著一位神的隕落……
我迷醉的看著這一切。那些絕望的哀號聲。在我耳中說不出的動聽。
願望樹仿佛一個孩子一樣。在滿足之後終於緩緩的睜
我感覺到了願望樹的滿足。那緊緊聚攏在一起的樹枝。終於緩緩的分開。而那奇怪的花苞。也微微的裂開了一條縫。
我的心忽然的狂跳了起來。
那是什麽？
那烏黑的長發……
我閉上了眼。幾乎不敢去看。
頌歌聲越來越飄渺。卻縈繞在耳邊。光焰凝結成了各種美麗的圖案。在虛空中閃閃發光。緩緩旋轉。
樹枝。仿佛是女兒家的手臂。顫巍巍的伸展、伸展。當所有的樹枝全部伸展開時。所有的聲息都消失了。
因為。那花苞也開放了。
由樹枝聚攏成的花苞。開放了。
這一刻。我淚流滿麵。
在那花苞中橫躺著一個人。長發低垂。星眸緊閉。那微微露出的般張側臉。已經讓我認出了她來。
是的。正是潘離兒。
雖然長發不再是我在地球上所熟悉的黑色。而是成了海藍；雖然皮膚白皙到近乎透明。還透著脆弱的蒼白……
可是。就是潘離兒。
我淚流滿麵。“公主沉睡著。在花香中、在清風裏。”一個猥瑣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一直在沉睡。在沉睡中等待。直到有一天。年輕的王子。騎著白色的駿馬。斬開了所有的荊棘。來到了那花朵邊。”那兩條該死的、肥碩的青蛙腿。不知道什麽時候輕輕地站在了願望樹邊上的陰影裏。聲音低沉而富磁性。
“年輕地王子終於來到了花朵邊。於是鮮花便盛開。大地也為之歡喜的震顫。當鮮花怒放。年輕的王子才發現。原來那心愛的人兒。正沉睡在花朵中、正沉睡著等待他的到來。”半隻青蛙神的聲音說不出的誘惑：“美麗的公主嗬。她還不知道王子已經到來。她依舊在沉睡。年輕的王子隻能默默地流淚……”
我沒有理會半隻青蛙神的胡言亂語。輕輕的走到了潘離兒的身邊。單膝跪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小手冰冷。柔軟如棉。仿佛沒有骨頭一樣。透過那白嫩地皮膚。我甚至看到了青色的經脈。那裏麵流淌的……都是愛戀。
“可憐的公主。她永遠隻能沉睡。”半隻青蛙神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說地內容卻讓我想把他幹掉。
“可是。王子已經來了！”半隻青蛙神的聲音極度的蠱惑：“隻要得到王子地親就會醒來。”
我白了半隻青蛙神一眼。
不過……算了。他隻有下半身沒有上半身。我不認為兩條肥碩的青蛙腿能看到我的白的聲音有些興奮。仿佛是小孩子在聽童話時的興奮一樣：“王子俯下身去。親吻了公主。然後公主就醒來了。從此兩人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沒有理他。渾身神力澎湃。灌注到了潘離兒的體內。
可是。她依舊沒有醒來。這讓我地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了？
“王麟。你為什麽不親吻她呢？”半隻青蛙神嗦嗦地說了好半天。此時也終於泄氣了：“我都告訴你了。隻要你親吻她。她就會醒來。”
“拜托。我們都是神。”我給了半隻青蛙神一個“你很白癡耶”的眼神。
“雖然我現在這個身軀地年齡不大。可是也過了聽童話的年齡了。”我微微的歎息著：“王子親吻了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是你白癡了。還是我白癡？”
半隻青蛙神邪惡的微笑了起來。那笑聲讓我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我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我隻知道一件事。”那該死的肥碩的青蛙低笑起來：“那就是你隻能親吻她。隻有你的親吻。充滿了愛戀的親吻。她才會醒來。”
我呆呆的看著那躺著的潘離兒。竟然心動了。半隻青蛙神說的……是真的嗎？
該死的。反正親一下又不會死人！
我閉上了眼。過往的一切。都慢慢的浮上心頭。曾經的承諾。和她的悲傷……她總是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麵展現給我。哪怕剛剛落淚。
尤其讓我無法控製淚流的。還是那雕塑下的一句話。
王麟。我的愛。我在等你！
雙唇似乎碰到了什麽。那冰冷卻柔軟。還帶著淡淡芳香的。是什麽？我為什麽品嚐到了濃濃的苦澀中卻有熱烈的甜蜜？
“王麟。我的愛。我在等你……”一個溫柔的聲音夢幻般響起。低沉如空靈幻音。卻那麽真實。
我毫不掩飾自己滿麵的淚水。甚至都不屑擦拭。隻是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人兒。然後……我再次親吻了過去。
是的。潘離兒真的醒了。我灌注進無窮的神力都沒能將她喚醒。可是這一吻。卻讓她醒來了。
“真的是你嗎？”潘離兒眼皮微微顫抖著。還沒有睜開眼就輕聲喊了起來。
我輕輕的將她摟進了懷中：“是的。是我。我來。雙眼緩緩的睜開。那雙為我而生的純黑的眸子中。滿是濃濃的情意。
就在這一刻。願望樹瘋狂的生長了起來。隻一瞬間。就足有萬米高。每一片葉子都發出清脆歡快的歌聲。光焰也隨之散發出來。
嗯。我決定了。我愛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