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月光下,舒博隻覺經脈越發的疼痛難忍,好似有什麽東西,強行鑽進體內,讓他的經脈猶如針紮一般,不過這僅僅是開始,很快這種感覺就蔓延到全身,皮膚,肌肉、腹髒、甚至是骨頭和骨髓,莫不如此。

“好疼!”

他緊緊皺著眉,再也受不住,握起拳頭,向前砸去。

“砰”

一塊怪石轟然碎裂,他的拳頭卻安然無恙。

“好強的戰力”藥邪人吃了一驚:“怪不得白眉說奇毒發作時,他堪比肉胎六層高手,能以拳碎石,果真是不簡單。”

他突然有些奇怪,舒博身體可以說是孱弱不堪,連走幾步路都氣喘籲籲,且平時經脈基本是處於堵塞狀態,不可能有此等戰力。

“至少此刻他的經脈是通暢的,不僅通暢,還要達到極其堅韌的程度,否則根本發不出如此大力。”

他見多識廣,看著舒博毒發時幾近風魔的狀況,立時想到數種應對方法,一一比較後,毅然決定選擇其中最艱難的方法。

“奇毒在身,他無一日不感疼痛,是不是因為平時經脈太弱小,無法紓解奇毒之故?若是逼著他習武,將經脈所有潛能挖掘出來,時時刻刻達到如此時的通暢狀態,是不是就可以疏導奇毒,最終將其逼出?”

他眼神深邃,想的入神,絲毫沒注意到,不遠的山石旁,立著一個身穿粉紅衣裳的小姑娘。

阿桃十分驚奇的看著舒博雜亂無章的出拳,不由暗暗好笑,心道這家夥潛力不小,可確實是沒習過武,發出的招式簡直就如小孩子打架,甚至連雜亂無章都算不上。

“不對,他根本不是在出拳,好像是在迎接月華一般。”

阿桃的戰力可能比不上藥邪人,但對月華的感應上,絕對超出其良多,看了一會兒,就發現端倪。

“由於空氣微塵的阻隔,月華到達地麵的量,每時每刻都有不同,可他胡亂的舞動,每次正是月華最濃厚之所,簡直不可思議。”

月華與妖有著極大的好處,可對人而言,根本沒有作用,舒博如此動作,讓她大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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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舒博軟綿綿的支起身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怎麽樣?我已經用金針秘術為你舒展經脈,應該有著不小的作用!”

藥邪人一夜未睡,在舒博終於不支倒地後,就立即施展拿手絕技《金針術》,趁著他經脈還未萎縮,進行了舒展擴張。

“哈哈,域外奇毒又如何?在老夫的手上,照樣要甘拜下風!”

他極為得意,捋著胡子,連連點頭,要不是一身嗆人的藥香,還真有些高人的摸樣。

舒博皺皺鼻子暗暗誹謗,不過仔細感覺一下,確實發現有所好轉,至少疼的不那麽厲害了,但到底是藥邪人《金針術》的作用,還是吞服紫蠍和七星草的緣故,他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以毒攻毒應該是有效果的,至於他的《金針術》,也馬馬虎虎吧,最好的辦法就是兩者一塊施展,毒照服,針照紮,我好起來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心中振奮不已,臉上自然露出笑容。

藥邪人卻以為這是無言的讚同,立時放聲大笑。

“小子,當日在白家,你口出狂言,說我解不了此毒,哼哼,現在服了吧,這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我會將此毒徹底解掉,小子,算你運氣好,碰到老夫這個醫術精絕天下的人物,否則你就等著進棺材吧。”

他得意忘形,禁不住誇起自己來,臉皮之厚,舒博不僅為之臉紅。

不過這都無所謂,舒博最關心的,是他的那個完美解毒計劃。

“大師果然神人,不知後續計劃為何?需要小子怎麽配合,隻要能解此毒,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藥邪人一愣,心道這話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勁,好像解毒是為我解的一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娘的,解你的毒,你能辭嗎?!

不過他畢竟是前輩,和小輩口舌之爭,傳出去成何體統,且舒博也算識相,陪著他大吹了幾句牛皮,讓他極為舒心,就更不能計較了。

“計劃絕對完美,根據我的分析,你的毒之所以如此難除,根源就在你的經脈上,經脈不通暢,-----”

他洋洋灑灑,從理論聯係到實際,從地上扯到天際,又從天際撤回來,隻說了一個時辰,才得出最後結論。

“-所以要想解毒,首先要做的,就是擴充經脈,而要想擴充經脈,沒有比習武更有效的方法了,你可明白?”

舒博愣了愣,眨巴幾下眼,突然想到其中關鍵。

“大師的意思是,我要習武,這我完全明白,不過所有依據,好像都是您的分析和推測,有沒有實際一點的東西?”

藥邪人被問懵了,仔細想了想,還真全部為分析和推測,不過他是不可能承認錯誤的,脖子一梗,惱羞成怒地吼道:“是我解毒還是你解毒,是我懂得多還是你懂得多,要麽聽我吩咐,照著做,要麽滾蛋回家,老子還不伺候!”

舒博最怕他這一招,畢竟自從來到崇武院,雖然時間不長,可奇毒造成的經脈疼痛,確實減輕了,這不得不服,也間接說明,藥邪人的一係列方法,還是管用的。

“大師請放心,小子一定聽從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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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癡其實並不癡,相反,他極為聰明,甚至可以用聰明絕頂、才智過人來形容,否則也就不可能成為崇武院少年組的教習了。

“你就是舒博?”

他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看著極為可怖,聲音卻很溫柔細氣,與外表截然不同,如果光從聲音判斷,甚至可能以為他是個女子。

“以你的才智天賦,進入少年組真的太勉強了,即便是其中最差的弟子,也強你百倍,要不是藥邪人大師有吩咐,我真的不想收你。”

“不過”他的聲音突然拔高,一下變的尖利高昂,刺的舒博耳朵都有些發麻:“既然加入進來,我就絕不手軟,做不好的話,一樣要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