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上官燁和玉辭心奉皇命外出辦差,卻被追殺的身受重傷在府中養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府門口每天都有提著禮物來探望的官員,但都被元七一一阻擋在了府門外。

王妃聽聞了玉辭心受傷的消息之後,連忙讓人準備了馬車,急匆匆的就跑來看她了。結果到了玉辭心的院子,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院子裏教兩個丫鬟做運動,也就是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她早上經常做的那些奇怪的動作。看那樣子,好不開心,哪裏像傷重了?

因為玉辭心是背對著王妃坐的,所以她看不到王妃來了。煙凝和紫芽同時看到了她,不過煙凝並不認識王妃,也不知道她是誰,就沒吱聲。倒是紫芽直接福身行禮,恭敬地叫了句“王妃”。

“嗯。”淡淡的點頭,林靜曼走到了玉辭心身後道:“不是說你身受重傷了嗎?怎麽不在屋裏好好躺著休息,跑外麵來曬什麽太陽?”

聽到熟悉的聲音,玉辭心歡喜的轉過身就撲進了她的懷裏,嘴裏一個勁兒的叫嚷著“娘親”。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玉辭心突然撲過來,身上帶著慣性,讓王妃不禁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她看著在自己懷中蹭的女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聲訓斥著。

“可心兒再大也是娘親的女兒啊!”埋首在王妃懷裏,玉辭心笑嘻嘻的抬頭,晶亮的眼睛裏閃著無辜。

“就你嘴貧!傷哪兒了?快讓娘親看看。”不再理會自家女兒的賣萌,林靜曼一把推開她,緊張的將她上下打量著。

“在右肩上,不過娘親別擔心,心兒都好的差不多了。”玉辭心搖搖頭,示意自己真的沒事了。為了打消王妃眼裏擔憂的情緒,她還特地做了幾個動作給她看。

豈料她動作的有點大,扯痛了右肩上的傷口,讓她有一瞬間的僵硬,而這一幕正巧被王妃看在了眼裏。她阻止了玉辭心的逞強,嗔怪道:“都受傷了還這般頑皮,你真是……趕緊進屋休息去。”

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詞形容,王妃隻好怒視著自家女兒,把她往屋子裏趕去。

玉辭心無奈,隻好聽命的回了屋裏,王妃也跟著進去了。紫芽聰穎的跑下去泡茶水,就留了煙凝一個人在她們身邊伺候著,不對,是兩個,還有個是跟在王妃身邊多年的姑姑。

“心兒,你讓娘親說你什麽好?好端端的為什麽跑去那麽遠的地方?若你老老實實的在京城待著,又怎麽會受傷?”一進屋裏坐下,王妃就開始碎碎念起來。玉辭心在一旁聽著,非但不覺得她是在囉嗦,反而心裏甜滋滋的,有娘親關心的感覺真好。

“娘親說的是,是心兒錯了,心兒不該這麽任性的,害娘親這麽擔心。”乖乖的低頭認錯,玉辭心看著王妃畫著精致妝容的臉,忽然想起了那幅在湘州得到的畫像。於是,她吩咐煙凝去將那個小盒子取來,推到王妃的麵前道:“娘親,這是心兒從湘州得到的,您給看看如何?”

“這是什麽?”王妃有些好奇的問著,手卻已經摸上了盒子的枷鎖。

盒子的鎖是開著的,所以王妃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打開了。入眼的總共三樣東西,她的目光掠過那塊令牌和信封,直接就注視在了被卷起來的畫像上。輕輕地將畫像展開,從上到下,王妃終於看清了畫像中女子的容顏。

“這是……”有些震驚的看著畫像上的女子,那熟悉的容顏,英氣逼人的眉眼讓她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場。

“娘親認識畫像上的女子嗎?”看著王妃的神情,玉辭心開口問著。

不動聲色的收斂起自己眼底的震驚和熟悉,王妃將畫像放下,抿了抿唇輕笑道:“娘親怎麽可能會認識,心兒又調皮了不是?”

“娘親真的不認識嗎?可您明明還這般……”

“我明明還這般驚訝是嗎?她和我們娘倆長著如此相似的一張臉,難道我不應該感到震驚?”截斷了玉辭心還未說完的話,王妃反問著。

“是這樣嗎?”玉辭心認真的看了王妃幾秒,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不一樣的情緒,奈何卻一無所獲。她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道:“心兒還以為娘親會認識畫像上的人,畢竟她長得和咱們母女如此相像。娘親可知,這畫中人是一個叫伏央的男子一直在尋找的人,他說那是他的妻子,旁邊還有書信為證。”

“那又與咱們有何關係?你這東西都是從哪兒來的?你可知這樣的畫像和信流落出去被你父王知道了,娘親會如何?速速把這些東西處理了,切不可讓你父王發現,不然別說是我,就連你也難以承受他的怒火。”熟悉的名字在自己耳邊響起,王妃此刻心裏有的不是驚喜,而是憤恨。

畫像上的女子若是沒有認識這個人,就不會因為他顛沛流離,也不會最後臨死都沒能如願見上他一麵。所以她不想再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泄露了自己的情緒。於是趕忙找了個借口讓玉辭心將那幾件東西處理了。

她看著玉辭心,想起女子臨死前的交待,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道:“心兒,既然你已無大礙,那娘親就先回去了。平日裏別老想著東奔西跑的玩兒,你若是再出什麽事,讓為娘的如何是好?”

一番叮囑後,沒有讓玉辭心起身相送,王妃就帶著貼身丫鬟離開了。腳步匆匆,在院外還碰到了剛沏好茶回來的紫芽,差點沒把她手中的茶給打翻了。

“郡主,王妃這是怎麽了?怎麽才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奴婢看她離開的時候,似乎臉色不太好。”紫芽端著茶進來,看著坐在桌邊盯著一個小盒子若有所思的玉辭心道。

聽紫芽這麽一說,玉辭心的心裏忽然疑惑了起來,她能感覺得出娘親是認識畫像上的女子的,可是她卻否認了,而且在聽到自己說“伏央”兩個字的時候,娘親後來垂落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應該是對那個人心存怨恨。可是她為什麽不想告訴自己呢?而且還讓她將這些東西盡快處理了,怎麽看怎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