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叫我?”被上官燁觸碰了麵頰,玉辭心回過神來。天呐!她剛才竟然走神了,而且還是對著上官燁的側臉走神,什麽鬼!
“你去哪兒了?我給你安排的暗衛說你乘坐的馬車一路往通州去了,結果到了通州馬車上卻連你和你婢女的影子都沒見到,害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出了什麽事。”放下了摸在玉辭心臉上的手,上官燁轉過身負手而立的問道。
“走出府門我就發現被人跟蹤了,哪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人,誰派來的啊?租賃馬車的時候自然就耍了個心眼兒。我付了車夫足夠的盤纏,讓他將馬車趕去通州城,一路上做出車裏有人的模樣,往裏麵端遞東西,別讓人察覺。然後等馬車駛出城門,我和煙凝就另外換了一輛馬車來了這裏。”玉辭心翻了個白眼,徑直繞過上官燁走到了床邊坐下,雙手手肘抵在膝蓋上用掌心撐著下巴,一副無辜的模樣。
她可沒說她是和煙凝騎馬來的,而且路上還遇到了暗殺。雖然那暗殺並不是衝著她來的。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上官燁眼神閃了閃,居然能察覺到他派出的暗衛的跟蹤,還能輕易的甩掉他們,玉辭心什麽時候有這種本事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他更關心的是她跑湘州來是做什麽。
難不成是玉振天知道了自己要先拿他手下的兩枚棋子開刀,派了玉辭心過來查探的?
“我不是從怡紅院帶走了煙凝嘛,後來經她的口述以及我派人查探的結果確定湘州巡撫與她家當年的那一樁冤案有關,涉及此事的還有個柳州太守。不對,現在升官兒了,改叫兵部尚書。話說兵部尚書的兒子我們兩個還見過的,就是上次被你下令拖去刑部大牢的那個叫‘賤人’的小白臉。”說到李健仁,玉辭心的眉眼還彎了彎,她真的很佩服李威給他兒子取的這個名字,可謂是棒棒的!
輕咳了一聲,斂了斂臉上的笑意,玉辭心正色道:“為了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和證據,我隻好讓煙凝帶著我過來了。不過聽說這兩天湘州巡撫周世武丟了件什麽東西,整個城裏都查的很嚴,也不知道丟的到底是什麽。”
“所以你為了查案就跑來了?還讓我幫你推了近期的拜帖?”上官燁眉峰一挑,看向玉辭心的目光中帶著審視與懷疑。這女人真的是來查案的?而不是來幫玉振天打探消息的?
“恩,不然呢?我可沒有那麽多的閑心跑那麽大老遠的地方來。”玉辭心又翻了一個白眼,她看向上官燁,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隻見她起身,用手肘碰了碰上官燁的手臂,輕聲道:“堂堂的九千歲殿下這時候不是應該陪在皇上身邊嘛,為什麽此刻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你來這裏做什麽都不關我的事,我也不問那麽多。可是,我有件事情能不能請九千歲大人幫幫忙啊?就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在你看來就是舉手之勞的存在。”
說著,玉辭心還豎起了一根食指在唇邊,無辜的眨著雙眼,好似真的就是隻有一件小事要拜托他。
“你先說說看。”沒有立馬點頭答應,上官燁雙手環胸的往邊上挪了挪,考上了床沿的柱子上,靜待玉辭心的下文。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憑借身份把周世武和李威那兩個狗官給抓了,審一下八年前煙凝父親阮誌宏的案子罷了,對你來說確實是舉手之勞啊,你說是不是?”玉辭心揚了揚下巴,期待著上官燁接下來的回答。若是他答應了,那她就可以省事兒了,若是沒答應,那就還是自己來吧,雖然麻是麻煩了點兒,但還是能解決的。
“你可知李威是兵部尚書,任職京城兵部,要想動他,就算是我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動。再說了,李威可是你父王玉振天一步步提攜起來的左膀右臂,你動了他不就等於毀了你父王的左右手?再說這個湘州巡撫周世武,他也和京城中的人物沾了不少關係,若真動手,你確定京城裏的某些人能放任不管?”對於玉辭心提的要求,上官燁心中驚疑。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的,身為玉振天的女兒,能不知道他和李威他們的關係?如今卻是想讓自己替她動手,難不成玉振天打了什麽主意?或者他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了?
“嗯?居然還和父王有關?那更應該讓那兩個狗官伏法了,萬一牽連了父王,娘親豈不是要哭死了啊!”玉辭心說著。
聽到這裏,上官燁越發的不理解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一個兵部尚書對玉振天來說意味著什麽?又或者說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父王未來的打算?如果當初他沒有派人混進玉振天的人裏查探,還根本探聽不出那些隱秘的東西。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即將要毀掉他安放的一枚重要棋子,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動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無憑無據的,如何抓人?”上官燁歎了口氣,雖然他也想除掉玉振天的這兩顆棋子,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原本是可以拿到證據的,但是……還是放走了。
“證據?賬本算麽?我這裏有一本詳細記載周世武收受賄賂的賬冊,還有八年前阮家家主阮宏誌留下來的一本商鋪巡查記錄,我想應該會對抓那兩個狗官有幫助的吧?”歪著頭,玉辭心將她之前得到的兩樣東西說了出來,緊接著她就看到了上官燁眼中的疑惑,好似在問她那些東西哪兒來的。
“東西的來曆我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跟我說說有沒有幫助就是了。”補充了一句,玉辭心等待著上官燁的回答。
“不確定,你要將那兩樣東西交給我看看再說。”上官燁深吸了口氣,平靜的道。
“行,回頭我找人給你送過來。那麽重要的東西,我又不是傻子,不可能隨身攜帶的。”不知道為什麽,玉辭心對上官燁有著一種信任感,這種感覺從哪裏來她不知道,隻知道看著他的眼神,她心裏莫名的心安。
就在這時,上官燁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來人看都沒看房間裏的情況,直接就開口道:“燁兄,你幫我確認一下,你我認識那麽多年了,我傅玉銘是那種死纏爛打、不依不饒的人嘛?方才有位姑娘,哦,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在我娘親墳前彈琴的那個姑娘,她就這麽說我……的”
一邊說著,一邊背過身去關門,再回過身來時,傅玉銘看著屋子裏的兩人,整個人忽然就僵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燁兄會和方才那位姑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