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傅玉銘還想說什麽,卻被玉辭心直接打斷了接下來的話,“不是說要賠罪嗎?帶路。”
聞言,傅玉銘眼中閃過一道驚喜,咧著唇露出了一個孩子般的微笑,就走到前頭帶路了。
飄香樓離這裏並不遠,它和方才玉辭心去過的那家客棧同屬他的產業,他之前從那家客棧裏出來也是剛剛巡查完,順帶安排了自己好友的入住。沒想到出來就遇見了玉辭心,這可謂是幸運至極。
轉過了街角,就能看見飄香樓大大的招牌,傅玉銘率先走了進去,然後在櫃台處作了安排,就直接領著玉辭心主仆二人上了樓上雅間。
入座之後沒多久,上菜的小二就魚貫而入,將一盤盤精致的菜品端上了桌。傅玉銘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敬了玉辭心一杯,算是為他之前的魯莽道歉。
玉辭心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默不作聲。她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傅玉銘的臉,想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可是看了很久,傅玉銘臉上的笑都僵硬了她也沒作回應。
“姑娘這是不打算原諒玉銘方才的行徑了嗎?”從那日母親墳前的那一幕看來,傅玉銘就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好惹的,但是他還是有種想要靠近她的想法,哪怕她現在對他這般態度。
“公子,之前我就說了此事無妨,是你非要把我請過來的。怎麽,現在倒還責怪起我來了嗎?”玉辭心瞥了眼桌上的菜,豐盛是豐盛,但是她對被人強迫來吃的感覺非常的反感,所以並不打算搭理傅玉晟,沒想到他還打蛇上棍了。
煙凝進來之後原本是打算站在她的身側給她端茶遞水的,卻被她一把拉著坐在了凳子上,並且還被按著不讓起身。無奈之下,煙凝隻好作罷。此時的她和玉辭心並排坐在一起,看到了桌下自家主子漸漸收攏的手指,知道是眼前這位公子惹惱了她了。
“並非如此,玉銘隻是想道歉而已。”看來眼前這位姑娘是惱上他了,不過他也不是有意要這般的,隻是想多和她相處一會兒罷了。
“那如今公子歉也道了,賠罪宴也請了,還有事嗎?”玉辭心忽然目光如炬的看著傅玉銘,話間的語氣並不怎麽好。
“沒了,可……”沒等傅玉銘把話說完,玉辭心就拉著煙凝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門。臨出門時,還撂下一句:“姑奶奶最煩的就是你這一套,死纏爛打,不依不饒,有意思嗎?”
“不是,姑娘!姑娘……”話說他怎麽就在那位姑娘的心目中留下了死纏爛打和不依不饒的印象了?可是他不就是想要留下她知道一下她的名字嘛,好端端的咋就這樣了呢?傅玉銘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追了出去,這時候玉辭心主仆二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一次轉到了那個客棧的門前,玉辭心抬頭看了看客棧的匾額,然後準備帶著煙凝回去了。可是卻在別過頭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從客棧裏麵走出來的元七,這下玉辭心敢肯定,她沒有眼花,那人真的是上官燁的隨侍元七。
“元七。”元七像是有事要辦,走的很急,路過了玉辭心身旁都沒有認出是她。還是她出聲喊了一句,才讓他停下了腳步。
元七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還是個女聲,隨即回頭看去,見到一身白衣的玉辭心,眼中忽然透出了一縷驚喜,雖然她帶著麵紗,但是這樣的身形和氣質,隻有雲心郡主才能具備的。
“郡主,原來您在這裏!剛才主子接到暗衛傳信,說您出門乘坐的馬車行駛了幾天幾夜到達了通州,可是卻沒看到你們從馬車上下來,隨行的暗衛上前查看,發現馬車裏空****的什麽都沒有,擔心您出了什麽事,所以就飛鴿傳書給了主子。”元七一邊說著,一邊心想這郡主是如何從前往通州的馬車上直接跑來了與之一南一北的湘州來的。
“那你剛才急急忙忙是要去做什麽?”玉辭心疑惑的看著他。
“這不是主子才收到傳信嘛,有些擔心郡主的安危,讓屬下去將您不見了的消息傳出去,讓人幫著找找。現在好了,既然您在湘州,那便隨屬下一起去見見主子吧。”元七微微一笑,將上官燁的吩咐說了出來。
“你家主子在這間客棧裏?”指了指客棧,玉辭心問道。
“是的郡主,主子在天字一號房,您要不要去見見主子?”元七點頭,並報出了上官燁的房號。
玉辭心隨口說了一句“好”,然後在元氣的帶領下走進了客棧,往樓上的天字一號房而去。
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裏麵傳來了上官燁清冷的嗓音,玉辭心伸手一推,將門推了開來,然後邁步走了進去。身後跟著的元七和煙凝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在房間門口一左一右的把守著。
“元七,你這麽快就將消息遞出去了嗎?”上官燁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看著什麽,頭一直垂著,沒有抬起來。聽到敲門的聲音,他自然而然的就以為那是元七,所以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就這麽問了一句。
玉辭心沒有回話,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她記得前世的網絡上流傳了一句話: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不可否認,現在的上官燁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東西,側對著自己,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她的心好像漏了一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怎麽了元七?為何不回話?”似乎是等了好久,都沒見到進屋的人出聲,什麽時候元七連他的話都不會回了?上官燁眉頭微微蹙起,抬頭看向了門的方向,就見到玉辭心呆愣的站在那裏,目光失神的盯著他。
“心兒?”似乎從第一次叫過玉辭心‘心兒’之後,上官燁就再也沒改過口。之前他還派元七遣人去找她,沒想到她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莫非是他眼花了?產生了什麽幻覺?
輕聲的叫了一聲玉辭心的名字,見她還是愣愣的沒有反應,難道真的是幻覺?
上官燁從矮凳上起身,一步步走到玉辭心跟前,抬手撫上了她的麵頰,溫潤柔軟的觸感告訴他這是真實的,他方才還有些擔憂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沒有失蹤,也沒有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