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你等等。”上官燁拉住了繼續往前走的玉辭心,心情不好的她蹙眉的回過頭,還沒開口就看到上官燁一臉喜色的對她指了指小巷中那家鋪子的招牌道:“你看那裏!”
“那是……”玉辭心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醒目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讓她怔愣在當場。
隨後,她就聽到上官燁在她耳邊說著他心中的猜測:“心兒,你說我們要找的那個在滄州碼頭的名叫嶽麓的人,會不會此‘滄州碼頭’非彼‘滄州碼頭’啊?不然為什麽暗衛和郝老他們在碼頭上打聽了三天了也沒有半點關於‘嶽麓’那個人的音訊,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麽?”
“或許我們要找的不是真正的滄州碼頭,而是這家掛著‘滄州碼頭’匾額的鋪子。”玉辭心的視線被那個鋪子所吸引,連自己此時正在生上官燁的悶氣這件事兒都忘了。她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盯著那塊寫著“滄州碼頭”的牌匾喃喃自語道:“是與不是,咱們進去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她連忙拉著上官燁朝小巷中的那家鋪子走去。
輕輕敲了敲半開著的店門,玉辭心和上官燁在門外靜靜等候了數十息的時間之後才聽見店鋪裏麵傳出了一陣遲緩的腳步聲,而後他們便看見一個須發皆白,身形佝僂的老者從那半扇門後麵探出頭來,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問道:“誰啊?”
“這位老伯,我們來此是想問問,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嶽麓的人?”玉辭心在老者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在觀察著他,見他開口,她隨即笑著客氣的說道。
聞言,老者看似渾濁的眼睛裏一抹精光一閃即逝,他半眯著眼眸,遲疑了稍許才繼續開口問道:“嶽麓?你們找他所謂何事?”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玉辭心一直在觀察著老者,所以當看到他眼中精光閃過的時候,她就知道原來他們找了三天的滄州碼頭那個叫嶽麓的人就在這個鋪子裏,這裏才是他們要找的滄州碼頭。而且,這個“滄州碼頭”和外麵海邊上的那個碼頭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也難怪他們找了三天都沒消息了。
這般想著,玉辭心從錦囊裏摸出了當初在湘州煙凝家的老宅書房的密室中得到的那塊令牌,在遞到了老者麵前道:“我們想前往一個地方,聽說滄州碼頭有個叫嶽麓的人能帶我們去,所以特地前來問問,看他能否幫幫忙。不知老者可是知道那嶽麓是誰?可否引我們去見見?”
老者接過玉辭心遞過來的那塊令牌仔細的翻看了幾遍,像是在確認著什麽。而後,他什麽都沒說便將令牌還回了玉辭心手中,再抬頭看了她和上官燁一眼,轉身掩上了門,徒留兩人一臉呆愣的立在門前,不知所措。
須臾,老者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不用引見了,明日晚上戌時三刻,外麵的碼頭上從右邊數過去第四個船位處,會有一艘船隻停在那裏,將你們帶去那個你們想去的地方。記住,那艘船隻會在那兒停留一刻鍾的時間,逾時不候。到時候,不管你們上沒上船,它都會起航離開。若是你們錯過了這次,那要想再乘船前往那裏的話,就須得一個月之後再來。叮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們回去吧,明晚戌時三刻,切記!”
老者的話音剛落,那扇被掩上的門瞬間被人從裏麵被落了鎖,將玉辭心和上官燁兩人隔絕在外,由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嶽麓是誰。但是他們卻知道,那個嶽麓,十有八九就是這位老者。
“走吧,既然‘滄州碼頭’和嶽麓都找到了,也知道了何時前往神語國,我們也該回去告訴郝老等人,並將派遣出去的暗衛都召回來,免得他們還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在碼頭附近四處尋找打探呢!”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被關緊的店門,玉辭心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出來,轉頭笑著對上官燁道。
“嗯,走吧。”上官燁點了點頭,然後朝前走了兩步,蹲在了玉辭心身前,拍了拍自己的後背道:“上來,我背著你走。”
玉辭心聞言,稍稍愣了愣,而後展顏一笑,慢慢地趴了上去,雙手勾住了上官燁的脖子,將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後背上,催促他趕緊回去。
因為她懷著孩子,所以上官燁背起她的時候,她往後墜了墜身子,給腹部留出了足夠的空間,避免壓到腹中的孩子。她的臉緊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聽著從他胸腔處傳來的強勁有力的心跳,感覺著他沉穩的步伐,她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看著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豔羨不已。
回到客棧,上官燁將玉辭心背回房間安頓好,又吩咐紫芽和清瑤姑姑好生照看著她後就轉身出去,前往碼頭找郝滿星等人去了。
那些被他派遣出去的暗衛他也放了信號將其召回,所以沒過多久,所有人都回到了客棧裏,也聽到他和玉辭心說了已經找到了嶽麓並確定了前往神語國的準確時間,眾人懸在半空的那顆心都穩穩的落了地,暗道原來“滄州碼頭”是那麽回事兒,害得他們在海邊連吹了三天的海風,差點沒把風寒給吹出來。
知道了什麽時候啟程,郝滿星迫不及待等候時間過去早日登上回神語國的船隻的同時,也趁著這段時間的空檔帶著他的屬下們在滄州城裏好好地轉了一圈兒,玩的是不亦樂乎。
次日晚上夜幕降臨之後,戌時才剛到,郝滿星便拉著玉辭心他們急匆匆的前往碼頭從右數起的第四個船位那裏等著,等到戌時三刻的時候,一艘華麗而有巨大的船隻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穩穩地停靠在了這個船位上,緊接著兩名年輕的穿著墨色衣袍的侍者從船上下來,走到他們一行人麵前停下,語氣不冷不淡的問道:“你們就是此次要前往神語國的人?請出示通行令牌。”
聞言,玉辭心趕忙將頭一天給嶽麓看的那塊黑色令牌拿了出來,讓兩名侍者檢查了一遍,而後確定了上船的所有人後,便在侍者的帶領下登上了那艘船。
一刻鍾過去後,船隻準時起航,伴隨著漆黑的夜色,很快就從這個碼頭失去了蹤影,朝著神秘的神語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