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玉辭心從睡夢中醒來,她看著空****的暖著碳火的宮殿,在**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回到京城的皇宮裏了,而且先前她還和上官燁一起去逛了禦花園來著,她讓他背著自己走,可是後來卻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如今她醒來在這裏,想必是上官燁把她送回來的。至於送她回來之後去了哪裏,應該多半是在禦書房吧。
她朝外麵喊了一聲,將紫芽叫進了殿中給她梳洗更衣,而後又吩咐人去禦膳房端了些點心過來。
之前在禦花園的閑逛再加上她睡的這一覺,她午膳時分吃下去的那些東西早就已經被消化幹淨了,她這會兒肚子有些餓,想著先吃點兒點心墊墊肚子,等著上官燁辦完事情之後回來了再和他一起用晚膳。
然而,她才剛吃下兩口點心,上官燁便從外麵回來了,他看著嘴邊沾著點心屑的玉辭心,不由勾唇淺笑著走到她身邊。
他抬手,想為她拭去嘴邊上沾著的點心屑,指尖剛好觸碰到她下巴的時候,正巧看到她嬌憨的對著他彎了彎嘴角,像隻溫順的貓兒一樣讓他抬手的動作一頓,想起了下午逛禦花園那會兒她嘟囔的那句話,他一個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
一吻罷,他鬆開了她,順帶還砸吧了兩下嘴,道了句“味道真好”,聽得玉辭心羞紅著臉,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好幾個白眼,罵了他一句“硫氓”。
之後,上官燁吩咐宮女太監們將禦膳房做好的膳食呈上桌,拉著玉辭心走到桌前用過晚膳後,玉辭心將殿中乃至殿外的那些宮女太監全都屏退了下去,在上官燁疑惑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斟酌了許久,才將她原本回宮的那一刻就要對他說的關於孩子的事情對他娓娓道來。
聽著玉辭心一字一句的講述,上官燁眉頭皺起,中途有好幾次都像打斷她的話問她問題,可是還是忍住了,直到聽到她將話講完,他才抿著唇顫聲道:“心兒,你老實告訴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找到那個神語國的皇室秘境,你和孩子會如何?”
“外公說,可能我會像我娘一樣生下我就撒手人寰,可能一屍兩命,也可能母子都平安。”玉辭心沒有隱瞞,將聞人乾清告訴她的話照實說了出來。
上官燁聽了以後,他被玉辭心握著的手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候,對玉辭心搖了搖頭,道:“心兒,咱們將孩子打掉吧,我不能讓你像娘親一樣為了生下孩子去冒險,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那我守著沒有你的雲落又有什麽意思?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說到這裏,上官燁抬手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如果他當時沒有和她圓了房,沒有後來在南越城的時候不知疲倦的要了她整整一個晚上,她也不會在懷上孩子,更不會麵臨如今這樣未知的危險。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然而,他的手才剛抬起就被玉辭心給摁下了,她看著他搖了搖頭,堅定地道:“上官燁,我知道我回來將這件事告訴你之後,你肯定會想讓我打掉孩子。可是我不要,他是咱們兩個之間愛的見證,對我來說,他的到來有著很重很深的意義,我不能將他拿掉,也不可以把他拿掉。”
“心兒,這個孩子是很重要,可是與你相比起來,他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你!我不能拿你的命去換取他的生,你明白嗎?而且,正如你外公說的那樣,我們都還年輕著,孩子以後會有的,隻要你將身體養好了,咱們想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你何必為了他拿自己的命去賭呢?”上官燁沉聲道。
“你不會明白的。”玉辭心輕咬著嘴唇說著,而後她抓起上官燁的手,緊緊地握住道:“上官燁,你知道嗎,我其實完全可以先不回京,直接和外公去神語國找那個皇室秘境的。可是我不想瞞著你,不想你到時候找不見我的蹤跡才回來告訴你的,我想留下這個孩子,哪怕為了留下他要去和閻王爺爭一爭,我也不想就這樣將他拿掉你知道嘛?所以,別阻止我的決定好不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和孩子都出了事,你讓我怎麽辦?”上官燁冷沉著臉,對著玉辭心搖了搖頭,隨後他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把她抱的緊緊地,整個身體都因害怕失去她而稍顯顫抖。
“上官燁,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和孩子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找到皇室秘境把我身上的傷治好的。就算找不到,我拚盡全力也不會丟下你和孩子,你信我好不好?”窩在上官燁的懷裏,玉辭心回抱著他,在他的胸膛處一字一句的說著。
上官燁就那麽抱著她,沉默著。許久之後,他才雙拳攥緊,咬著牙悶悶的點頭對她說了句“好”。然後,他將她推開懷抱,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沉聲開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跟著你一起去,我要和你一起去尋找神語國的皇室秘境,我要看著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可是你若和我一起去了,那雲落怎麽辦?國不可一日無君……”聞言,玉辭咬著唇,怔怔的問著。
“我可以暫時將朝事交給元七處理,就像當初我禦駕親征前往邊境同離月國交戰時一般。”上官燁回答著。
“可這次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你雖然將朝事交給元七打理,可你的人總歸是在雲落的,元七有什麽重要的事還能傳信給你,讓你定奪。可這次我們不知道神語國在哪裏,我聽外公話裏的意思,似乎神語國在海外,我們要出海前去。那到時候國內出了什麽事,元七能及時告知你麽?恐怕他那時候連咱們在哪兒,該如何聯係都不知道吧?”玉辭心搖著頭不同意上官燁跟著她一起前往,畢竟這一次去神語國可不是件小事,上官燁又是一國之主,他不可以這麽不負責任的擅自和她離開。
“我管不了那麽多。”上官燁強硬的說著,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他捧著玉辭心的臉,深情道:“江山如果沒了,我可以再花時間重新奪回來。可是你如果沒了,我要從哪兒將你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