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這做冰糖葫蘆的山楂啊都是新鮮采摘的,可鮮著呢!你瞧,每一顆山楂的個頭都又大又圓,酸酸甜甜的味道,保準你吃了還想吃!”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是個年過花甲的老頭,聽到玉辭心的話,他立馬就誇起了自己賣的糖葫蘆來。

而後,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玉辭心不凡的穿戴,見她穿著寬鬆的衣裳卻微微外凸的肚子,當即就笑眯眯的道:“夫人這是身懷六甲嘴饞了吧?那老頭子我賣的這些冰糖葫蘆剛好能給夫人解解饞。若是夫人喜歡,可以算您便宜些,就五文錢一串好了。”

說著,也不等玉辭心回話,那個老頭便取下了一串糖葫蘆遞給玉辭心。

玉辭心笑著接過,然後吩咐老二上前付了錢。當著小販的麵,她咬了一口糖葫蘆嚐嚐,那山楂混合著紅糖的酸甜味道便充斥滿了整個口腔,緩緩蔓延進了她的心裏。

“好吃!”她嘴上毫不吝嗇的誇讚道,還順帶對老頭豎起了大拇指。

“夫人的一句誇讚便是對老頭子這份糊口手藝最大的肯定了。”那老頭笑著說完後,看玉辭心眯眼吃著糖葫蘆一臉享受的模樣,連忙小聲的對她道:“夫人,俗話說的好,酸兒辣女,小老兒看你這麽喜歡吃這冰糖葫蘆,想必你肚中的這一胎應該是個男孩兒。想當年我那老婆子懷著我家小兒子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還天天嚷嚷著要小老兒做糖葫蘆給她解饞吃呢!”

聽了老頭說的話,玉辭心微微一愣,而後說了句“借您吉言”,便對著老二一個眼神示意,讓他掏錢又買了好幾串糖葫蘆放進了馬車中,留著回去的路上吃。

這一插曲過去後,玉辭心沒有急著上車讓老二駕車離開賓州城,反而是優哉遊哉的在街上漫步了一會兒,等到逛得肚子餓了,找了家酒樓吃吃飽喝足以後才出的城。

“主子,以咱們目前的行進速度,估計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全州城了。不過咱們之前從這條路來的時候,屬下記得前麵不到十裏遠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落,要不今晚先去那個村子裏歇歇腳,等明天天亮了再繼續走?”坐在車轅上駕車的老二看著漸晚的天色,轉頭對著車內的玉辭心詢問道。

“嗯,那就去吧。”玉辭心並不著急著趕回京城去,所以路上走慢一點也無所謂,正好可以好好欣賞欣賞沿途的景色。所以她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老二的建議。

當晚,玉辭心他們便借住進了那個小村子裏的一戶農家中,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離開。

全州城靠近去往賓州的城門門口的某間客棧裏,蘇嬋倚在正對向城門口的窗戶旁,雙手支著下巴,看著不斷進城的車馬,仔細的辨認著裏麵有無玉辭心等人的身影。

連著盯了一上午,蘇嬋抬手揉了揉幹澀的雙眼,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房間內盤腿打坐的伏月,輕聲道:“主子,你說玉辭心他們會在今天經過這裏嗎?”

伏月聞言,眼睛刷的一下睜開,目光冷冷的射向蘇嬋,哼了一聲道:“我若是知道她今天會不會經過這裏,還要你去盯著?你當我是神仙,能神機妙算嗎?”

“主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未等蘇嬋將話說完,伏月便“騰”的一下起身,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出去,不再搭理她。隻是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刹,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好好盯著,要是將人放走了,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不甘的咬唇回應了一句,蘇嬋恨恨的瞪著伏月去的身影,手掌不自覺的攥緊成了拳頭,用力的錘在了窗沿上,小聲的咒罵道:“嗬,有你好果子吃?要不是跟著你能殺了玉辭心以泄我心頭之恨,你以為我會這樣逆來順受的任你差遣?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不就是會幾招破功夫嗎?拽什麽拽!你再厲害,之前還不是被玉辭心和上官燁重傷了躲到荒山野嶺的山洞裏療傷?哼!回頭等收拾了玉辭心,看我不將這段時間你付諸在我身上的那些通通討回來!”

蘇嬋罵歸罵,但還是知道分寸的。玉辭心可是她心裏認定的頭號仇人,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她的眼皮子底下離開呢。所以不用伏月提醒她也會好好地盯著城門口進出的車馬,一輛一輛的確認。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伏月從外麵回來了。她將手裏的一個油紙包扔給蘇嬋後,就徑直走到了床邊,盤腿繼續打坐著。

蘇嬋伸手接過那個油紙包將其打開,看著裏麵吃剩的半隻燒雞和兩個沾著油漬的白麵饅頭,在伏月看不到的地方不滿的撇了撇嘴,暗道:你跑出去吃好吃的,讓我在這兒看著,就拿這些你吃剩的東西打包回來給我?你當我是要飯的嗎?

然而,盡管她心裏如何的不滿,可在麵對饑餓的時候,她咬了咬牙,還是將那半隻燒雞和兩個饅頭塞進了嘴裏,咽下肚去。

就在蘇嬋吃下最後一口饅頭的那一刻,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輛馬車從城外駛來,駕車的人她認識,正是她有過幾麵之緣的老二。

玉辭心,你終於來了!

慌忙將口中的饅頭咽下,蘇嬋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轉身對著正在打坐的伏月道:“主子,他們來了,剛進城。”

她的話音剛落,隻覺得身旁一陣勁風傳來,她便被伏月一把推開撞到了邊上的櫃子棱角上,撞得她後背生疼,心中怒火叢生,卻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哪裏?”依舊是冷冷的語調,伏月看著城門處的好幾輛模樣差不多的馬車,疑惑的轉過頭看向蘇嬋問道。

蘇嬋眉頭微蹙,強忍住後背的疼痛走到伏月身邊,抬手指著其中的一輛馬車,確定的說道:“那輛!那個駕車的人是我表哥上官燁身邊的一個侍衛,當日玉辭心從宮裏出來時就是他駕的車。如今他出現在這裏,那麽他現在所駕的馬車裏必定就是玉辭心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