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蔣江氣極,但是他的身體不能動彈,隻能在原地咬牙切齒,暗道等他回了北疆一定要在王爺麵前告玉辭心母女一狀,讓王爺回來好好收拾她們。

“你什麽你?識相的就趕緊帶著我娘親讓你傳的話滾到北疆的玉振天身邊複命去,不然本郡主不介意先把你打瘸了再派人送你回去。還有,別拿誰誰誰威脅本郡主,告訴你,不好使!”玉辭心美眸怒瞪,一席話說完,她抬起膝蓋,猛地朝著蔣江的肚子**,疼得他整張臉的表情都扭曲了。然後她再飛腳一踹,直接踹斷了他的兩根肋骨,將人晾在地上,而後轉身拉起王妃的手就進了屋子,任蔣江抱著被她踹過的地方疼的齜牙咧嘴的低咒。

那枚原先釘在蔣江麻穴上的銀針早在玉辭心出手的瞬間就掉落在地了,但是此刻的蔣江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隻是躺在地上縮成了一團,沒有挪動的意思。

玉辭心拉著王妃進屋後就吩咐清瑤姑姑關好了房門,將蔣江可惡的嘴臉隔絕在了門外。這時的王妃早就褪去了方才偽裝的堅強和冷靜,淚水決堤而下。

“娘親……”玉辭心想勸她,想告訴她這世上沒了一個玉振天又沒什麽,大不了再去找一個。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王妃不同於她,不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對古代的男女婚姻沒有她那麽看得開。在王妃的世界裏,玉振天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她把他們之間的婚姻看得比命還重要,所以才會在看到他寫給她的休書的那一刻,內心一點一點的碎裂崩塌,卻佯裝鎮定的趕走傳信的蔣江。

可是蔣江將舊事重提,一直在強調和提醒她自己是怎麽才嫁進王府的,是怎麽才得到這個王妃之位的,她如何能不哭不氣不傷心?

王妃不信玉振天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們夫妻快二十年了,一直以來雖談不上相濡以沫,卻還算是相敬如賓。就算當初他娶自己是不得已,那她這麽多年的陪伴也該在他的心中留下點什麽了吧?

可惜卻沒有。

他這般草率的讓一個下屬送來休書,要回妃印,哪裏對她有半絲的情意與在乎?她想,恐怕玉振天早在二十年前他娶了她以後就寫這封休書的?隻不過一直找不到這樣做的機會和理由罷了。

她知道他從離京前往北疆戰場之前就在王府留下了不少暗衛保護杜鵑,因為杜鵑懷了他的孩子,那個孩子他很看重,也很期待。如今杜鵑的孩子流掉了,誣陷是她做的,暗衛肯定在第一時間就給他捎去了信件說明,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

可是她怎麽能任由他隨隨便便的就將自己休棄,她是他的妻子,就永遠都會是,他想要休了她,那還得看她同不同意!

但是,心真的好痛,疼的她快喘不過氣了。她可以忍受他後院中有別的女人,可以忍受他對其他的女人寵愛萬分,可以忍受他對她的冷淡和疏離,唯獨不能忍受他要將她休棄。

“王妃……”清瑤自小就跟在王妃身邊,對於她、大小姐和王爺之間的事情很清楚,也知道王妃嫁進王府的始末。她深知王妃有多愛王爺,也知她此刻有多傷心和難過,可是她除了看著她哭,別無辦法。

“我沒事。”哭了很久,王妃才抬起自己布滿淚痕的臉,衝著清瑤和玉辭心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快二十年了,該傷的心都傷夠了,如今不過是再在心上補上一刀罷了,都習慣了。”

“娘親不哭,沒了他你還有我,心兒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玉辭心不知道怎麽安慰王妃,她隻能上前抱住她,為她擦去臉上滾落的一顆顆眼淚。

王妃點頭,心中劃過一抹暖意,還好她還有她,還好她不是孑然一身。

過了一會兒,王妃忽然鬆開了玉辭心的懷抱,看著她道:“心兒,帶娘親出去走走吧,就去你說的那個雲州。”

玉辭心聞言,愣了愣,然後微笑著應了下來,轉頭吩咐一旁的清瑤姑姑去收拾行禮,她們即刻就出發。

她本來是打算接下來的半個月訓練完那十七個暗衛之後再帶娘親出去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似乎她要將對那些暗衛的訓練延後了。

清瑤姑姑的收拾行李的速度不慢,不一會兒就將一些貼身的衣物和必要的用品打包好了,因為是臨時決定要出去,玉辭心還打算回一趟九千歲府,對著那些暗衛交待一聲。

重新開門走出院子,已經沒有了蔣江的身影,估計是被王府的那些個暗衛抬走了吧。玉辭心掃了幾眼院子的某些角落,輕而易舉的就將那些暗衛的藏身之處找了出來。她可是記得之前她進來的時候這裏是沒有一個暗衛的,如今卻藏了好幾個,估計是蔣江安排的吧,想要監視娘親?

心中冷笑一聲,玉辭心帶著王妃,清瑤姑姑背著包袱,一行三人出了王府,上了馬車,朝著九千歲府的方向行去。而那幾個暗衛也不出所料的跟了上來,不遠不近的綴在馬車之後。

回到九千歲府,玉辭心先安排了人去給“紅妝”的人傳去了口信,說她最近要出趟遠門,問秋絮要不要一起,若是要去,她會在城外三十裏的送君亭等她。

之後,她再回院子叫紫芽和煙凝簡單收拾了點兒衣物,跟著她一同外出,順帶她還帶上了飛雪飛雲母子。

最後,她看了看天色,心道上官燁應該從宮裏回來了,這會兒應該是在書房裏待著呢,她打算去和他說一聲,讓他把那些暗衛多借給她用幾天,她實在是覺得半個月的時間太短了,都不夠她玩兒的。

玉辭心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元七剛好在書房裏向上官燁稟報完她昨日帶著那群暗衛去了哪裏,此時她進去,正好看到上官燁用驚疑和不解的表情看向她,不過他卻沒有說話,而是等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