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這般說著,好像她真的是一心一意地為了宋儀好,宋儀隻覺得可笑。

不過明麵上,宋儀還是開心地笑著。

“母親心裏有我。話說當初母親給我求的那枚木牌,我一直戴在身上,肯定是母親心太誠,女兒最近覺得諸事順遂,興許就是母親為我求的木牌起了作用。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母親呢。”

宋瑤的臉色一變,她輕輕拉了拉秦氏的袖子。

宋儀將宋瑤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那木牌果然有問題!

秦氏笑道:“那木牌當初還是我托別人花大價錢買來,後來去縉雲寺找弘毅大師開的光,咱們府裏一人一個,如今儀姐兒都說有用,那看來弘毅大師確實浪得虛名啊。”

梅氏一拍手,“我就說最近怎麽這麽多好事發生,原來是因為那塊木牌,前兩日因為沐浴我叫丫鬟收著了,看來我還得去把那個木牌戴在身上,保佑我們家平平安安,萬事順遂。”

宋雅從懷裏把木牌拿出來,“我也一直戴在身上呢。”

宋儀這才知道這木牌秦氏竟然送了這麽多人。

這麽一來,即便真有人因為那塊木牌出了問題,估計也不會懷疑到木牌上麵去。

若不是吉祥因為這塊木牌出了問題,她也察覺不出來這塊木牌有什麽問題。

就是不知道是單單她的木牌有問題,還是大家的都有。

她得找個機會去拿一塊別人的木牌試一試。

請安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去了。

宋儀從自己的首飾盒子裏麵挑出來一支較為粉嫩的梅花簪子裝在匣子裏麵,隨即便去了宋家二房的院子。

剛走到門外,宋儀便看見有個人恰好從院子裏麵出來。

“大姐?你怎麽在這?”

宋雅似乎是要出去,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身漂亮的。

“我專門來找你。”

宋雅狐疑地看著宋儀。

“大姐你找我幹什麽?”

宋儀將手上的首飾盒推在宋雅的麵前。

“這個是送給你的。”

宋雅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兩眼放光。

“大姐你也太客氣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你怎麽想起來送我東西呢?”

宋雅將簪子拿起來左看看又看看,擺明了就是十分喜歡。

二房不比大房,雖然這一家子全靠著大房供養,但是她還是按照一個月一兩銀子的份額領月俸,平時想買個東西都得節省好久。

“你我二人畢竟是一家人,大姐送你一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宋雅笑嘻嘻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大姐!”

“你喜歡就好,不過我此次過來找你,除了想送你這簪子,還有一件小事情想請三妹妹幫忙。”

一聽到宋儀的話,宋雅的笑容就沒了。

“就知道姐姐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我先說好,不管我幫不幫得上忙,這簪子我都不會還給你了。”

宋儀:“這是自然,既然送給妹妹了,自然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話宋雅聽著還比較舒坦。

“那你說吧,有什麽事情。”

宋儀靠近宋雅。

“我那木牌其實是被我弄丟了,我不想讓母親傷心,因此想找妹妹借了木牌,等到時候我找匠人打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再還給妹妹。”

聽到宋儀的話,宋雅臉色一鬆,

“這種小事哪需要姐姐親自跑一趟,直接差人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宋雅從懷中將那木牌取出來遞給宋儀。

“姐姐記得用完了還給我。”

“那是自然。”

宋雅開心地將那梅花簪子插在頭上,然後讓路過的丫鬟將匣子送回了閨房。

宋儀拿到木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她喬裝一番,便帶著帷帽再次出門。

她先是坐著狗子的馬車來到城西翠玉軒,然後又在店裏麵悄悄換了一身衣服坐著外麵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去了城北。

她昨日就讓小四給無塵送去了信件,約好了下午在城北的一家酒樓裏麵見麵。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宋儀到了與無塵約定的那一家酒樓。

“道長久等了。”

這家酒樓裏沒有香悅樓那麽好的三樓包廂,但是隻要沒有人刻意在外麵竊聽,按理來說也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無塵此刻已經將人皮麵具摘下,露出那張極為漂亮的麵龐,對著宋儀還禮。

“施主不必多禮。”

宋儀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取出來那兩塊木牌,這兩塊木牌從正麵看都一樣,背麵卻是刻著她與宋雅的生辰八字。

“麻煩道長幫我看看這兩張木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無塵一見到宋儀的那塊木牌,神色就有些凝重。

“有問題。”

無塵從宋儀的手中將刻有宋儀深沉步子的木牌給接了過來。

“這張木牌上麵全是纏繞的煞氣,是用五十個嬰孩的血液浸泡而成,罪孽深重,是巨毒之物,佩戴者不出一年就會暴斃身亡。”

“那我佩戴這麽久都沒有什麽症狀,是不是因為我的氣運比較多,因此才暫時沒有事情?”

無塵點頭。

“若不是施主氣運深厚,恐怕現在就已經有了渾身無力,離魂的症狀,再過不久,身上就會得一種怪病,此病藥石無醫,到時候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宋儀心裏“咯噔”一聲,將吉祥的事情與無塵說了一遍。

無塵點頭。

“那位施主應該就是因為這木牌才因此得了離魂症。”

宋儀連忙問道:“那現在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她好起來嗎?”

無塵:“那位施主的症狀還算比較輕,隻需要遠離這木牌,然後通過一些法器輔佐,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恢複。”

“敢問道長,是需要哪一種法器?”

“佛家道家開過光的法器皆可以一用。”

“那道長這裏……”

“我這次出來,身上帶的法器太少,恐怕幫助不了施主。”

宋儀想起來無塵的那個師兄,於是詢問無塵師兄那裏有沒有。

無塵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紅。

“師兄那裏著實有些貧困了一些。”

言下之意就是買不起。

“我懂了道長,不過話說回來,開過光的東西算作法器嗎?”

無塵點頭,“算。”

宋儀若有所思,隨後她將手上的另外一塊木牌遞給無塵。

“那這塊木牌呢,可有什麽問題嗎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