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就是多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大不了就是走走神就過去了。“幫我拿幾塊木炭來好嗎?”我看向了大廳角落處候著的一個小廝。小廝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紫衣女人,看她點頭了這才轉身向著後麵走去。

我對這個紫衣女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到底是個什麽人?能在孫二娘這個這麽“注重業內消息”的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並整頓了紅樓的一切,甚至還保證了自己的絕對權威,連一個小廝都要經過她同意才行動?如果不是這個小廝是她的原班手下,那麽就隻能說明這個女人的手段很厲害啊!

“漠兒姑娘你冷嗎?”落國太子一臉關心的看著我:“我這裏有披風,要不然你先批著吧,著涼就不好了。”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是外麵依然有些寒冷,看來我要木炭的舉動讓他誤會了。我明顯感覺到,在落國太子關心過我之後,大廳裏有無數道目光怨毒的掃射向我,似乎是想把我千刀萬剮了一樣。至於嗎?雖然這個太子很帥,但也不至於成為所有人心中偶像夢中情人吧?

我趕緊拒絕,拚命的搖頭:“不用,不用。我不冷,真的,木炭我有別的用處。”我傻兮兮的對著他笑著,開玩笑,我還沒對你怎麽樣呢就被這些女人用目光活剮了,這要是真用了你的披風我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真的?”

“真的,真的!”我用我最真誠的目光看著落國太子點頭:“我那個木炭是用來畫畫的,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又用手指指四周的姑娘:“您老人家是不是先回去坐著?好歹您也是這次的主角,雖然你很帥,她們也都很喜歡看著你,但是我覺得吧,她們肯定不想看見我,是吧?”

落國太子被我的話逗笑了,不過還是沒讓我為難,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不過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呼~”我吐出一口氣,這個太子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就這麽往我身邊一站就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就是不知道這股壓力到底是來自於他那一身的威嚴還是來自於那些花癡女人的敵意。

小廝的動作很快,而且他可能也誤以為我是要用來取暖的,硬是端了一大銅盆過來。“請問姑娘要不要點燃?”

我趕忙拒絕了這個提議,從裏麵挑了幾個大一些的木炭,拿在手裏比量著,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匕首。

沒想到,我這個動作卻讓一旁的黑色錦袍男人大驚失色,一臉警惕的看著我,還同時用身體擋在了落國太子麵前:“你要幹什麽?公子小心……”

真誇張,我白了一眼這個黑衣服的家夥:“放心,我就算是要行刺也不會選擇用這麽白癡的方法,肯定不會讓他見血的。”說完我就不再理他,專心的用匕首削著手中的木炭。

“沒事,漠兒姑娘要是想行刺我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剛才她有很多次機會的。”落國太子不愧是未來的一國之主,還是比較有膽色的。他拍拍黑衣服的男人:“讓開吧,我過去看看,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奇怪的舉動。”

說著,就自行繞過了黑衣男人,徑自走到了我麵前,而那個黑衣男人張了張嘴,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麽,也隻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太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生怕我有什麽不軌舉動似的。

“你這是在做什麽?”落國太子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的動作一臉的疑惑。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更加仔細的削著手中的木炭,直到把它削成一根鉛筆的形狀才停下來。我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白紙隨意的勾勒了幾下,還不錯,挺順手的。素描,我唯一學過的一種畫畫,現在也隻能用這個方法決一勝負了。

想起當年初學素描時自己的笨拙,還有死活拉著死黨落落當模特時把她畫的那個醜樣子,然後被她追殺的場景,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漠兒姑娘似乎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也許是看我走神了,也許是因為之前我沒有理他的緣故,落國太子出聲打斷了我的回憶:“現在已經開始計時了,漠兒姑娘再不動筆恐怕來不及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比賽,一臉恍然的看著四周:“啊,多謝提醒,那個,我現在要畫畫了,你先回去了吧,離遠點兒我比較好畫。”

“嗯,那我就期待漠兒姑娘的作品了。”落國太子似乎永遠都是那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著我燦爛一笑,讓我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死了死了,這個男人簡直是做哥哥的極品。這一刻我竟然有點羨慕琴音了,有這樣一個哥哥一定很幸福吧?琴音……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要是他知道我毀了他妹妹的容貌還會對著我這麽笑嗎?

落國太子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手拿木炭的我也終於開動了。剛開始時還稍微有些生澀,但是到了後來,拿著木炭的右手的動作越來越熟練,簡直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毫不遲疑,不停的在白紙上勾勒著。

好久沒有畫過素描了,有些生疏了。但還好沒有全丟了,望著白紙上逐漸浮現出來的人影,我的笑容也在不斷擴大,比起剛學素描時的“狗.爬畫”已經強太多了。不過似乎還是差了點。抬頭看看時間,一炷香才燃了不到一半,哇塞,原來我速度這麽快啦?

既然時間還早著呢,那就重畫吧。我把剛剛畫好的畫揉成了一團丟在了一邊,再次拿出一張紙開始了第二次的素描。這一次更熟練了,由於前一張的練習,這一次連生澀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整個畫讓我十分滿意。這時,第一炷香還有不到三分之一。

我伸了個懶腰,左右四顧,這些女人一個個都還沉浸在作畫之中,時不時的用含羞帶怯的表情看一眼落國太子,然後再羞的臉色紅紅的低下頭去繼續畫。至於嗎?雖然他很帥,但是也不至於讓這群女人這樣吧?

難道她們都喜歡他?又或者都想做太子妃,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搖搖頭,那怎麽可能?在這個等級森嚴講究門當戶對的古代,出身青樓的女人注定最多在大戶人家當個小妾就不錯了,還有更慘的就隻是個藝妓丫鬟的身份,那可真是為奴為婢。別看他們說花魁多麽多麽風光,也都是小妾的命,最好的也是個二姨太,正方的位置,永遠不會屬於她們。

先不想這些了,現在的問題是我接下來的時間幹什麽。素描以簡單快捷著稱,比起國畫的細膩而言,它快了太多太多。真慢啊,還有這麽長的時間我該幹什麽呢?我歎了口氣,不過我也知道我現在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用投機取巧的方法比賽,要是讓我拿起毛筆畫畫我估計我會瘋,或者是畫出來東西把別人逼瘋。

總不能真的趴在桌子上睡一覺吧?我就糾結的看著四周,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把剛剛畫好的畫放在了一邊,然後再一次拿起一張白紙。反正都把手弄的黑不拉幾的了,還不如繼續呢,就當練習了。於是我在一次的畫了起來。

可能是找到了手感的緣故吧?我越畫越順手,速度也越來越快,開始還會偶爾抬頭看一眼落國太子,到最後竟然已經把他的樣子完全記住了,按照地球上那些帥哥明星的寫真集裏的pose,一個個的用在了落國太子的身上,將他的不同樣子畫了出來。

“怎麽笑的這麽開心?”我抬頭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國太子已經站在了我麵前:“剛才在上麵就看你不停的在換紙,還笑的很開心的樣子,時間一到我就迫不及待的跑來看你的畫了。”說著,他拿起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畫看了起來。

“咦?”在落國太子拿著我的畫開始看的時候,那個淩公子還有那個黑衣服的家夥也走了過來,伸著脖子跟著看了起來。“這個樣子的公子我還真就沒見過,好憂鬱的表情啊!”淩公子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叫了出來。

“嗯,這樣的公子我也沒有見過,不過這張似乎更沒見過,公子羞澀過?”黑色錦袍的男人一臉疑惑的看著落國太子:“公子,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怎麽覺得她畫的你好像都是我們不曾見過的模樣?”

落國太子搖搖頭:“我和漠兒姑娘今天絕對是第一次見,對於漠兒姑娘能把我栩栩如生的形象躍然於紙上我也很驚訝,而且還是她不曾見過的我的表情。而且隻是用簡單的線條,這種畫風和畫法還是我第一次見。不算之前漠兒姑娘廢棄的那張,總共6副畫,誒?這張我還沒有看。”

落國太子掃視了一周後,視線停在了我的手上最後完成的那副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