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僵硬在半空半晌沒有落地,兩隻眼睛死死的盯在了上官瑾袖口上那支金色的曼珠羅花的刺繡花紋。

曼珠羅,一種這個世界上特有的毒花。從它的根莖葉到其散發的香味都是劇毒。然而這不是讓我震驚的地方,讓我震驚的是——這個刺繡花紋我曾經見過!

當初那個把老頭子打傷,害的我被迫離開深山的“師伯”,他的袖子上便有一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曼珠羅。難道這個上官瑾就是那個精神病老頭的弟子?我眯起了眼睛:上官瑾,你要是和那個老頭有關係的話老娘就和你沒完!

滿腦袋都是那個精神不正常的老頭,怎麽辦?我使勁的甩甩頭,想把那些不愉快甩出去。

“姑娘怎麽了?”上官瑾依然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我現在就是想一腳踩在他那張看起來很好看的臉上。

“小漠由我照顧就行了,我們進去吧。”小白臉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對,走過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腰。奇怪,我什麽時候和他這麽親密了?這個家夥真可惡,摟的那麽緊,掙都掙不開。

“安靜點。”小白臉低聲喝道,聲音短促而富有威嚴,一時間我竟然乖乖的老實下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我的脊背挺的筆直。自從他的手覆上我的腰間開始,我的整個身體就變得僵硬起來。小漠啊小漠,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隻是帥一點而已,別這麽沒出息。心裏默念了幾遍靜心咒之後我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你很緊張,莫不是喜歡上本王了?”小白臉的嘴唇在我的耳邊癢癢的嗬著氣,說出來的話語讓我的臉瞬間變的通紅。

“哈哈哈!”小白臉笑的前仰後合:“莫非你真的喜歡本王?”

調戲我?鬱悶的看了他一眼,心卻不爭氣的狂跳不止,其實……這小白臉除了那張嘴討人厭之外其他的地方還是挺好的。

“其實……”我聲音變得溫柔似水,聽我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其實人家真的很……”我從他的手裏掙出來,然後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一臉深情的看著上官逸然,隨後微微閉上眼睛,把紅唇湊到了上官逸然麵前喃喃道:“很喜歡……踹你!”

“嗷嗚!”上官逸然哀嚎一聲丟掉了手裏的折扇,一臉痛苦的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小腿,看來剛才那腳威力不小啊!

“看你再耍我!哼!”我掉過頭轉身就邁入了大門。

邁入的瞬間我便後悔沒有和上官逸然一起進來了。裏麵這是什麽宴會啊?一群鶯鶯燕燕的女人正一臉敵視的看著我,那眼神,比刀劍還鋒利。

即使她們這次都蒙著麵紗我也知道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上次曾經被我恐嚇的人。“嘿嘿……”我幹笑一聲,然後一步步的後退。小白臉,這次被你害死了,你怎麽不早說是來給你當擋箭牌的?老娘好多配點迷藥把她們撂翻了再說啊!

沒走出幾步,身後就撞上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門不會是關了吧?摸一下……有點軟。再摸一下……好像是布料的感覺呢?看著那些女人又用驚愕的視線掃過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慢慢轉過頭……我哭!上官逸然正臉色鐵青站在我身後的怒視著我。這次死定了!我悲哀的閉上了眼睛。

“跟本王過來。”上官逸然的話語聽不出一絲情緒,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將我帶進懷裏。“記得一會沒我允許不要說話。”

上官逸然頓了一下,又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會彈琴嗎?”

難道這個宴會還有考察琴藝?我疑惑不解。還沒等我回答上官逸然的話,他自己又打斷了:“算了,一個深山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彈琴。一會都聽我的就好。”

“皇兄怎麽還在這裏?快點請進。琴音小姐早已等候多時。”

在突然出現的上官瑾提到那個琴音時,我感覺到上官逸然摟著我肩膀的手莫名的緊了一下……

“怎麽了?”我看向目無表情的上官逸然,他的心似乎很不平靜啊!

“沒事,一會跟在我身邊,別亂跑,別亂說話。”說完摟著我就向大廳走去。

這個家夥……至於一路上和我強調這麽多遍嗎?難道在他的心裏我就是一八婆?

正在胡思亂想著,一段猶如清泉流水般的琴音召回了我的思緒。上官逸然的手攥我攥的更緊了,我的肩膀甚至開始有了痛感,而他卻恍若未覺。

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他如此失態?我抿了抿嘴唇,心裏突然很委屈。為什麽?讓我來宴會就是為了證明他上官逸然不再喜歡這個叫琴音的女子了嗎?我在他心中不過是個西貝貨吧?我抬頭看看比我高出一頭的上官逸然。如此優美的琴音他也依然皺著眉頭,是想到了以前的不開心了嗎?

“好!好!琴音姑娘不愧‘琴仙’的美譽,琴技果然非同凡響。”在一個聽起來異常威嚴的聲音讚美之後,一連串的恭維之聲不斷響起。

“一群馬屁精!”走到客廳後我不屑的撇嘴。雖然麵前這個女子的琴聲的確非常不錯,但是琴仙的名號她難道不覺得受之有愧嗎?古代就是古代,即使不是原來的地球也依舊抵不過中華五千年的曆史。

“父皇,二皇兄來了。”上官瑾對著主座之上的一個紫袍中年人施禮後說道。

啊?上官瑾的父皇?那豈不是……我的天,這個威嚴的男人竟然是皇帝?我竟然看見了古代的皇帝!雖然不是中國古代的皇帝,但是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不是?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還不放開。”皇帝似乎很不喜歡小白臉,看見他的那一刻臉就黑了下來。

上官逸然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臉,隻是由於我離的太近,分明看見他的嘴角牽起了一個微小卻自嘲的弧度。小白臉現在應該很難受吧?想到這裏,心突然有點疼:同樣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麽要這樣區別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