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嗎?”翟落走進來皺著眉頭劈頭問道,樣子很急切。

“嗯,應該是吧。”

“什麽叫應該是?沒把握的事情為什麽做?”翟落突然發火,從臉到脖子都憋的通紅。

我嚇了一跳,他怎麽比我還激動?難道怕我以後沒命為山寨服務了?我一臉無辜的回答:“再不治療我就真的死定了,我已經拖了很久了。”

“那你會好的是麽?”翟落的眼睛裏泛著希冀的光芒,配上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在門外陽光的照應下,仿若一個天降的神兵一樣,這一份和諧與美好,讓我不忍心去破壞。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水土比較好,從我出山到現在已經遇到好幾個帥哥了。但是他們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特點,沒有一點重複的感覺。

“會的,一定會好的。”我點點頭,心裏又補充了一句:希望一定會好的。

翟落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將我擁入懷中:“一定要活著,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朋友,我真的有把你當朋友……漠兒,我錯了,對不起!”

我感覺到他的語氣了帶了一絲哭音,之前被他利用的陰霾突然在這一刻一掃而光。一句朋友,我就滿足了,其實我活的真的就這麽簡單而已,複雜的人生,太累,太沉重!

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估計也夠他疼一會兒的了,算是報了他利用我的仇了:“咱倆兩清了,你丫的,那麽煽情幹屁?女孩子也是你隨便抱的嗎?混蛋……我先下去了。記得,三天後下去找我,沒斷氣就別埋,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我伸著舌頭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向著地下室走了過去。心情愉快了好多,畢竟他是我的朋友,他也認可我了,心裏也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事情。

地下室裏,我早就準備了一大桶看起來惡心至極的藥浴。我從懷裏掏出一個挺大的藥瓶,將裏麵的**倒了進去,原本黑汙汙的水在**倒入後變得沸騰了起來,一個個碩大的氣泡在水麵形成再爆開,濺出的**將地麵腐蝕的噝噝作響。64種蟾蜍的毒液,為了弄到它們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甚至偷偷下山用錢發了公告,懸賞。真不愧我費這麽大力氣弄到它們,果然很毒啊!

我狠狠的打個哆嗦:這玩意能行嗎?死了倒是不那麽害怕,可是這死的是不是太難看了點?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下去。丫的,反正我都死了,還管一個屍體漂亮不漂亮幹嘛?

從腰間掏出那把早就準備好的匕首,狠狠的對著身體上的幾個大穴道刺了下去,最後還一咬牙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個口子。血很快的浸透了我身上的衣衫,整個人都變成了“血人”,看起來甚是嚇人。

“這麽多血?我下手是不是狠了點?”我疼的直咧嘴。還好我最近經常受傷,不像以前那麽嬌氣了,不然我非疼的嗚嗚哭不可。

不想那麽多沒有用的了,我“噗通”一下跳進了了那個惡臭又可怕的藥浴中……

身上沾染血的地方和藥水發生了嚴重的碰撞,我的皮膚仿佛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哦,不,是真的一塊塊的裂開了。血從毛孔裏的湧了出來,速度之快讓皮膚終於受不了了這種速度,猶如破繭一樣被撐開了。

完了,估計錯誤了,這個可不是我預料中的結果,我痛苦的尖叫著,叫的我嗓音都變了動靜,叫的我的嗓子都嘶啞了,到最後叫不出聲音了——我陷入了昏迷。

嘴裏好苦,難道師伯又喂我藥了?我迷迷糊糊的,不對,我已經逃出來了,不是自己在療傷嗎?我突然反應了過來,猛的站起了身子。

身上一層黏黏糊糊的東西,我嫌棄的蹭了一下,沒想到卻把皮蹭了下來。我靠,難道我要變成怪物了?我嚇了一跳!可感受了一下又不疼,怎麽回事?我仔細的看了一下皮膚……哦,我的天哇!這層酷似皮膚的東西下麵是什麽?白皙細膩的皮膚?那上麵這個是什麽?

仔細的想了半天,我隻能認為自己像蛇一樣的蛻了一層皮,畢竟那個是蛇精留下的毒,有點它的特別用處應該也正常吧?我自我安慰著,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事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臉成了什麽樣子,我匆忙的扒掉了身上的那層惡心的東西,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地下室。

“當家的,你就讓我們進去吧。都三天了,是個正常人不吃不喝的呆著也會死的。你就讓我們進去把漠兒姑娘葬了吧?”剛到門口,我就聽到了外麵吵雜的聲音,似乎一堆人都在我房間裏啊?

“再等一天,她答應過我一定會出來的。”翟落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沉穩,可是這次的話裏卻帶了很濃重的悲傷的感覺。看來這小子心裏還是有我的嘛!

我嘻嘻一笑,一個惡作劇的想法突然出現了。

我披散下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甩著袖子移開了那塊石磚施展輕功飛了上去:“嗚嗚……我死的好慘啊!”

“啊?!!”

“鬼呀!!”

“我的媽啊!”

……

剛才還嚷著要給我收屍的人立刻做鳥獸散,跑的一個都不剩了,隻有翟落還一臉鎮定的站在那裏看著我,一臉的哭笑不得:“玩夠了?寨子裏的兄弟沒被其他山頭的對手害死,沒被官兵殺死,被你嚇死了可就太冤枉了!”

我扒開頭發,笑嘻嘻的說著:“討厭,你怎麽不怕我?翟落,我沒食言,我活著回來了!”說著,我張開了雙臂,等著他大大友情的擁抱!

1秒、2秒、3秒……翟落隻是怔怔的看著我出神卻一動不動。

“怎麽了?”我疑惑的看著他。難道是太驚喜了?

“沒,沒事。”他緩過神來對著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活著就好,剩下的都不重要。”說著走過來給了我個大大的擁抱。

不對,肯定有問題!這個不像是翟落的性格。可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對了,我的臉!我一把推開翟落,跑道梳妝櫃前拿起了銅鏡!

“啊!!!!”我的尖叫聲差點把房頂掀開了,隨後我兩眼一翻,癱軟倒地,心裏最後一個想法:我還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