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感覺布滿了全身,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沸騰的岩漿一樣,瞬間被融化的一幹二淨。

“哇?好大的一隻螃蟹!還是煮熟的?!”瘋癲師伯誇張的大叫一聲,“徒弟媳婦你不會是螃蟹精吧?”

“是你妹啊!”我艱難的開口反駁,即使難過至此,我也不願意被這個神經病調侃。

“不懂得尊老愛幼,該打!”瘋癲師伯搖頭,突然出手,拿起銀針紮在我的各大穴道上,頓時我感覺好了不少,但依然不是人可以忍受的痛苦。我趴在地上痛苦的直撓地,指甲都劈開流出了血,我卻渾然不知——那點傷口比起我現在的痛差太多了。

“哈哈哈,報應,你們絕宮就該遭天譴!哈哈哈……”孫穀主狀若瘋狂的狂笑著,似乎李婉玥的死給了他很大打擊。

“找死?!”瘋癲師伯的眼中殺機乍現。這不難理解,一般護犢子的老人心裏的歸屬感比一般人更重,要不是那種歸屬感的關係鬼才護著你!

“不要殺他。”我急忙出聲阻止了瘋癲師伯接下來的舉動,我不在乎這個家夥的死活,但是我在乎孫小賤的感受,畢竟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這一句話幾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身上的汗水將衣服盡數浸濕,而我也終於忍受不了這非人的痛苦,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倒掛在一棵樹上,刺眼的陽光讓我完全無法把眼睛睜開,想用手去遮擋陽光,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也已經被綁上了,而且因為綁的太緊已經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我舔了舔由於缺水而開裂的嘴唇,用十分幹澀又嘶啞微弱的聲音問道:“這、是、哪?”

喉嚨火辣辣的,僅僅吐出了三個字就已經讓我痛的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生怕自己會把聲帶弄破變成啞巴。該死的,難道落到孫穀主手裏了?那豈不是死定了?蛇群呢?瘋癲師伯呢?他們怎麽會容忍我落到那個家夥手裏?我感歎萬分:人情如紙張張薄,都不可信啊!

“死丫頭,你醒了啊?”瘋癲師伯那張猶如盛開的菊花的老臉不知什麽時候湊到了我麵前,嚇的我一哆嗦。這丫的,比鬼還難看,相比之下我家老頭子還真是個帥哥級別的,哦,老頭子,我以後保證對你好,再不嘲笑你那是鞋拔子臉了。

“水……”我虛弱的說,喉嚨猶如刀割一樣,再不給我水喝,我猜我就是這個沒沙漠的大陸上第一個渴死的冤鬼了。

“這個?”瘋癲師伯拿出了一個茶壺晃了晃,在我瘋狂的點頭下,瘋癲師伯幹了一件非常讓我想抽死他的舉動:他把茶壺倒了過來,遺憾的告訴我沒水!

“師伯,別玩我……”我的嘴角開始抽搐,這麽大的太陽,他把我倒掛在這裏,還不給我水喝……他老人家明顯是想把我曬成人幹。

“我老人家沒那麽無聊,”瘋癲師伯摸摸胡子,“不像你師父那個老王八蛋。”

“那您倒是放我下來啊!好歹你也是我師伯,這麽欺負小輩傳出去不好聽……”我試圖說服他,畢竟這個姿勢太難受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不放。”瘋癲師伯倒是幹脆:“你這個死丫頭倒是命大,竟然中了天下最毒的兩種毒還沒死。看來老不死的把你當成寶貝傳給了你師父那老王八蛋也不是沒道理的。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說著又蹲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我的眼睛鼻子嘴,就像在看什麽世紀怪物一樣。

“師伯,我可以鄙視你麽?”

“什麽意思?”

“就是……你去死!”我狠狠的挺起身子用腦袋撞向了他那張菊花臉。我實在是沒勇氣想象被這個變態的瘋子當成實驗品來研究會是什麽下場。雖然這裏沒有顯微鏡那種高科技,但是把我放血什麽的我相信他一定做的出來。

“唔……”瘋癲師伯猝不及防之下鼻子被我撞了個正著,頓時,兩道紅紅的血液從他的鼻孔裏滾滾而下,猶如長江黃河一般奔流不止。

“你個小死丫頭,給我等著……”瘋癲師伯仰著頭,用手捂著鼻子離開了,估計是找東西止血去了。我暗自搖頭,不行了,身體太虛弱了,竟然沒撞斷他鼻梁骨,真是失敗啊!

我趁著他離開的功夫四處開始打量四周企圖找到逃走的方法,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一個破舊的小茅屋,和我在深山住的差不多的那種。然後就是院子裏一個木架,上麵掰著各種藥材,憑我的嗅覺推斷,幾乎都是上好的毒藥,好東西!我兩眼放光,不過隨即眼神又黯淡下來,自己都未必逃的了,還要藥材有屁用?!

而我現在被綁的地方則是一根光禿禿的大樹幹,四周什麽都沒有,似乎是專門為了綁人而準備的一樣,而且我被綁的好緊,根本沒有一點逃脫的希望。

“該死的,這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為我設計的這麽個破玩意?”我狠狠的掙了幾下,繩子卻越來越緊,勒的我手腕生疼。

“別掙了,那是牛筋的,你越扭它就越緊。”不知道什麽時候,瘋癲師伯已經從茅草屋裏走了出來,兩個鼻孔上還插著兩個顯眼的軟紙。“這個也不是給你設計的,是我平時用狗做實驗時用的地方。”

“……”敢情我是和狗狗一個待遇的,我一腦袋的黑線的看著他,這個老不死的早晚我要為民除害,幹掉他。

“是不是很想宰了我?”瘋癲師伯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一語道破了我內心的想法。

“你怎麽知道?”

“我拿狗做實驗時它們都這麽看著我。”

“……”得了,我算是敗了!

“你沒把孫穀主殺了吧?”

“沒有,殺他髒我的手。你的蛇我都幫你放後山養著了,這裏是我家。”瘋癲師伯一口氣把所有我想問的都說了。

我剛鬆了口氣的時候,他陰森的話語讓我的小心髒再次撲騰撲騰的劇烈跳動起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嗚嗚~師伯我錯了,您老人家放了我吧,我還小……畢竟我也是你師侄女。”我開始了親情攻略。

“不行,毒術大於天,你師父的麵子我都不給。”

“師伯,我可是你師父留下來的,萬一我死了去地下找他告狀,看你怎麽有臉下去見他!”親情攻略失敗,轉為威脅版。

“那個老不死的老東西,當年為什麽不把你給我?你下去時記得替我罵他。說我恨死他了。”

“師伯,你不是還要讓我嫁給你徒弟嗎?這樣對我也太讓你徒弟失望了!”我就不信他連傳承問題也能忽略。

“我徒弟說你太凶了,正好我調教一番。”

“……”我再次無語,我發現自從我遇到了他我無語的次數越來越多。不過他徒弟見過我?那是不是證明他徒弟就是上官瑾?可是我哪裏凶了?那個家夥眼睛瞎啦?

折騰了好久,費了好多口舌後,我發現我和這個家夥沒共同語言,根本說不通,反正他就認準了拿我做實驗品了。

“誰怕誰,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大不了18年後又是一美女!”我脾氣也上來了,愛怎樣怎樣吧,經曆了這麽多的我似乎對死亡也有些麻木了。再說了,又不是沒死過,當初老娘不也是死了才穿越過來的麽?誰敢保證我這次死了就不會再重新做人?我人品這麽好……

“誰說我要殺你了?我隻是拿你做下試驗而已,再說你身上的毒自己能解嗎?還不是得靠我?”瘋癲師伯一撇嘴,一臉的不屑。

我再次無語……是啊,他沒說過要殺我啊?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可是電視上演的試驗一向很嚇人的。“我師父呢?他也可以的。”我突然想起了老頭子,要是他在的話不會看著我這麽受委屈吧?我實在是太不孝順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他,我暗暗自責:怎麽可以這麽沒良心?

“別給我提他!”一說到老頭子,瘋癲師伯的眼睛瞬間瞪的像銅鈴那麽大,“再和我提他我就不給你吃飯。”說著氣哼哼的轉過頭,像個孩子一樣賭起氣來。過了一會兒有悶悶的說了句:“還沒死!”

看著他的表現我突然好想放聲大笑,看著這家夥在老頭子那裏吃癟了,大概是輸了吧?吼吼,老頭子,我讚美你!

“你那是什麽表情?笑話我?”瘋癲師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老臉通紅的質問起來。

“沒有,我這是倒掛的太久了,腦充血,腦充血……嘿嘿!”好吧,我撒謊了,作為一個經常被老頭子倒掛著的孩子,我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更知道怎樣調節身體,使自己舒服一點。

瘋癲師伯翻了個白眼,明顯是不想和我計較那麽多,轉身走了。

我舒了口氣:還行嘛,這是師伯沒老頭子那麽悶騷記仇!吼吼……

正當我暗自讚美著瘋癲師伯的時候,他老人家從屋裏傳來的已經話讓我對他的好印象瞬間垮台:“倒掛一夜,不腦充血為止。”

我日!這家夥比老頭子更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