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在我養傷的這半個月裏,李婉柔沒有再來折磨我。雖然我在房間裏過的平靜,但是我知道,千變穀發生了件大事:李婉柔李大小姐,得了怪病,渾身發癢,皮膚也脆弱的很,一撓就破,整個人半天就變的血淋淋的。
穀內的大夫全部束手無策,無法治療。家族裏的人都覺得她可能是得了某種可怕的傳染性疾病,便將她的手腳用布條綁在了床上,每天讓她的貼身侍女照顧著,便不再理睬。任憑李婉柔每天被關在房間裏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也無人再來探視。
而穀內的下人都私下裏在傳,說大小姐平時惡事做的太多,遭了報應了。一時間,謠言四起,總之,李婉柔平時的惡言惡行都在私下裏傳著,下人也都覺得她活不了多久了,不再那麽懼怕她了,各種謾罵和刻薄的言語也隨之而來。
“嘻嘻,小漠姑娘,還是你厲害,現在秋兒再也不像以前那些狗仗人勢的欺負我了,反而是因為照顧那個怪病的大小姐,所有人都怕她染上那怪病,都疏遠了她。連她自己每天都有點精神恍惚的。”
小茹,也就是張喜的未婚妻,一個20歲左右的姑娘,雖然性格溫和,但是也不似表麵那麽柔弱。在第二天她給我換藥時,試探出她對李婉柔及其貼身侍女秋兒的恨意後,我便問了她敢不敢報複。沒想到小茹沒有半點猶豫,她說對她好的,她會記得。對不起她的,她也會記得。
於是,我在第三天將讓他們幫忙配置好的藥交給了來幫我換藥的小茹:“這個藥粉,在打掃房間時放到她用的香爐裏,再想辦法找一盆玉舌蘭裝飾在她閨房。我知道李婉柔她們這種大小姐一定每天都有喝燕窩之類的東西養顏,這包藥放到檀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玉舌蘭也隻會使人神清氣爽。可是這兩樣物品要是同時被服了燕窩的人聞到……隻怕神仙也救不回她。”
我想我說這話時一定表情很猙獰,這也是我第一次用老頭子教我的毒術害人。但是我不後悔,也不害怕,比我受的一切苦難,李婉柔隻是在還債而已。
“隻是……漠兒姑娘,我們真的不會被發現嗎?”小茹笑著笑著突然有些忐忑,“我最近總是心驚肉跳的,要是被知道了我一定會被處死的。”
“放心好了,你隻下了那麽一次藥,而且玉舌蘭也扔了,隻要你我不說出去,誰也不會發現的。”我輕聲安慰著。
“嗯!”聽到了我的話,小茹重重的點下頭,“大不了一死。以前每天被她們主仆兩個欺負的生不如死。若不是阿喜每天安慰我,恐怕我早就不活了。反正橫豎都是死,我還不如拉著她們墊背。呀?姑娘,你的傷幾乎痊愈了,這藥真神奇,連疤都沒留下。皮膚好像也更光滑了。”小茹羨慕的輕撫了下我的後背,隨即又覺得動作有些輕浮,趕緊收起了羨慕的目光仔細的換起藥來。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來:“想摸就摸吧,都是女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低頭看著胸口那道還很深的傷口心中暗自道:若不是這裏弄不到更好的藥材,恐怕我現在連胸前的這個傷都好了!
隨著李婉柔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有自己傷口的逐漸愈合,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看著銅鏡中那張完好如初的臉我禁不住有些愣神。18年多,將近19年了,我又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了。要是前一世的我也這麽美,是不是就不會悲哀到沒有一絲的愛情回憶?
“姑娘真美,難怪少穀主對你鍾情萬分。”小茹看著我對著鏡子出神,出聲讚道:“姑娘你比二小姐她們都好看,真不知道為什麽穀主一直當做你不存在。要是其他人有一個這麽醫術超絕又美若天仙的兒媳婦早就樂開花了。”
我啞然失笑:“誰說孫小賤他是喜歡我的?他喜歡的是另一個姑娘,我隻是他好朋友!”
“啊?不是嗎?可是穀裏都這麽傳,而且少穀主是為了讓穀主救你才答應去參加那場生死未知的曆練的。”
“生死曆練?”我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度:“就他那膽小如鼠,猥瑣風流的性子還參加生死曆練?我估計一個美人計就能把他搞定了吧?”
“噗……”小茹撲哧一下就樂了出來:“姑娘,我們少穀主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他可是穀裏最風流倜儻的英才。”
“風流涕淌?唔……好像是!”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正當我換好藥與小茹笑嘻嘻的談天說地的時候,本就不結實的木門在一陣粗暴的踢踹下猛的飛了進來……
“什麽事情這麽見不得人?還插著門?是不是聖藥就在你們這裏?”一個拿著棒子的小廝一臉的痞相拽拽的走了進來。
我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你媽沒教過你禮貌嗎?”
“我呸。一個千人睡的爛婊子也他媽的好意思和老子說禮貌?聽說你功夫不錯啊,張喜他們一個個的被你迷的神魂顛倒的,甘心為你生為你死的啊?還他媽的和我手下兄弟起了衝突。怎麽著?啥時候也伺候伺候老子?”說著還狠狠的抓了抓褲襠,一臉淫笑的看著我。
“趙思狂,你說話注意點。”一聽到來人的汙言穢語還夾帶上了張喜,坐在床邊的小茹頓時不幹了,也不像表麵的那樣溫柔,而是像個被激怒的小公雞一樣,瞪著眼睛就站了起來。
“喲,原來小茹妹妹也在啊?怎麽樣?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你家張喜不行了?要是不行了就是被你麵前的這個小浪蹄子榨幹的,你還傻兮兮的給她換藥?啊呸!”
“你……”小茹滿臉通紅的指著這個無恥的男人,氣的直哆嗦。
“小茹,不要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再咬回去。咱們不和畜生一般見識。你有什麽事?要是沒事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我真的感覺自己變了不少,要是從前,大概我早就拿出我枕頭下麵那猝了毒的銀針飛過去了,可現在,我開始學會了忍耐。
這個痞子一樣的男人似乎也想起了正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說道:“穀內的聖藥陰、陽續命膏不見了,奉穀主之命四處搜查。”
聽到這話,我猛然想起了李婉玥曾拿來的那兩個小藥瓶,頓時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