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曬到了我的屁屁上,暖洋洋的。我抱著被子賴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久沒有睡的這麽舒服了。

吱嘎!刺耳的門響又打擾了我難得的好覺。“懶豬,還不起來幹活?”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幾乎掀翻了我屋頂的瓦片。接著,在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時,我的耳朵已經被人強行扭住來了個180度大旋轉。

“啊!!”這次輪到我發出尖叫了。疼!真疼!誰都知道耳朵的脆弱程度,現在我竟然被人揪著耳朵還旋轉著往上拉?所以,作為一個老頭子訓練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我,毫不猶豫的施展了自己的絕學,潛意識的對著襲擊我的人就是一記大腳板。

“哎喲!”一聲慘叫,我的耳朵也解放了出來。

“啊?小姐……”一聲驚呼。

我終於也清醒了過來,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哪個混賬王八蛋踹我?”我怒不可遏。很多人都有“起床氣”,就是那種沒睡醒時被人強行叫起時的憤怒之感,很幸運的,我絕對是其中的精品版。

想當年和老頭子久居深山時,他想叫我起床?哼哼,得先全副武裝。叫醒我時我會從枕頭底下隨便拿出一件我的收藏丟出去。我的成名大作是從枕頭下扔出了我最喜歡用的一把西瓜刀,“巧合”的削掉了老頭子腦袋上的一縷頭發……當然,後果也很嚴重,本姑娘被老頭子打著訓練的名義在樹上倒掛了整整一天一夜。

“賤婢,你敢打我們小姐?我打死你。”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伸出手掌就衝著我扇了過來。我會慣著人家打我耳光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又下意識的扭斷了她的手。

“啊!折了!嗚嗚……小姐,您要為奴婢報仇啊!”丫鬟開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把我的睡意吵的一幹二淨,無影無蹤。直到此時,我才算完全的清醒過來,眼前的場景讓我又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丫的,我又闖禍了……

李婉柔正趴在我隔壁的床上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還時不時的幹嘔一下。昨晚讓我回房睡覺的那個丫頭正坐在地上捂著手腕像個淚人一般哭的稀裏嘩啦的。這好像是我的傑作?我想想剛才迷糊中發生的事情,肯定了下來:好吧,這就是我的傑作!

我陰陽怪氣的先發製人:“我說婉柔大小姐,你沒事跑到下人的房間來做什麽?要知道這裏可不僅僅住著我一個女子,還有一堆男人呢。您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屋內闖,是不是於理不合啊?”

哼!我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實在是到達了極限,隻要不是傻子白癡老年癡呆的人都知道清白對這個世界女子的重要性,她竟然把我和一群男人安排在一個房間?有點良知,有點人性的人都不會這樣做的。對於這種歹毒的女人,我是不會客氣的,簡直比明珠表妹要搶小白臉還可恨!

小白臉……哎,又想到他了。我一臉悲傷的看向窗外,他會不會想起我?殺我,他會不會內疚?會不會心痛?

“你這個賤人,敢打我?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李婉柔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看都沒有看那個坐在地上哭泣的侍女一眼,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你還要留下讓我請你吃飯?”我斜著眼睛看著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侍女,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把玩著。

丫鬟又再次尖叫起來:“啊~小姐,等我!”然後也不再管手腕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狗腿!我翻個白眼倒回床上,天塌了個高的頂著,我先補一覺再說……

“大姐,你還睡?”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看見我倒在床上後大聲哀嚎了起來:“您心是真大啊,連大小姐都敢打!”

我被他們的大喊大叫嚇得一個哆嗦蹦了起來,看見是我昨晚收的幾個小弟一臉苦相的進來了,才鬆口氣:“你們叫什麽?還得我以為有色狼!”

“算了吧,就大姐您的本事,色狼比較怕你!”他們翻著白眼頂了我一句後隨即又垮下臉來:“大姐,我們幫你劈柴的事情被大小姐發現了,當時正劈柴的張喜被吊在樹上在太陽下暴曬一天。我們本想提前來給你報信的,誰知道大小姐直接衝著屋子就來了。”

“唔,沒事,反正我和她是天生的死敵。不理她,你們就為了這事叫我?”

“這還不是大事?大姐,你竟然打了大小姐和她的丫鬟?要知道大小姐雖然不如二小姐受寵,但是好歹也是主子,我們這些下人怎麽能以下犯上?”

“什麽主子下人的?誰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誰不是爹生娘養的?把你們的古板思想給老娘收起來。做我的小弟要有覺悟,做一個有高尚情操的人才行。”我搖頭晃腦的教育著,其實當老師的感覺真的好爽!哇哈哈哈哈……

他們被我的言語鎮住了,但隨即又想到了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好好好,大姐咱們現在討論的不是這個。你快想想怎麽辦吧?再想不到辦法您肯定會被丟進蛇窟的。”幾個小弟一臉的無奈,就差沒跪下求我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真誠的麵孔,我心中不由一暖:他們都是在為了我著想。“放心吧,她不敢的。她敢整我,敢罰我,唯獨不敢殺我,要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我心裏很清楚,李婉柔對孫小賤的愛慕是有些變態的,她誤以為我就是孫小賤喜歡的女人,所以她一定會百般折磨我,但是又不會輕易的殺我。

“真的?”幾個人還是不放心,甚至有個兄弟一咬牙說道:“大姐,要不然你跑吧,我們就裝作不知道。”

“為什麽要跑?姑奶奶傷還沒養好呢,還沒等到孫小賤回來罵他呢,我怎麽可能會走?”我冷笑一下,我和李婉柔這筆賬還沒算清楚,我怎麽可能走?我在這裏受了多少委屈,就在這裏討回來。更何況……離開這裏我還能去哪?去見老頭子?我暫時沒那個顏麵,至少,我不能帶著一身傷去見他。

“就是她,給我抓起來!”隨著一聲嬌喝,幾個手執棍棒的小廝把我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