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邪最怕的就是陽光。”我一臉嚴肅的對著明珠表妹說道。

“陽光?”

“是的,陽光!”我一副煞有其實的模樣點著頭:“陽光可以促進萬物生長,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而且陽氣十足,你身上的都是些陰邪之物,如果遇到陽氣,那麽就應該可以消除了。”

明珠表妹仔細的想了下,然後抬起頭問我:“好,我回去就讓我爹爹重金懸賞,讓人給我捉個太陽回來。”

我:“……”

明珠表妹在我心裏已經不隻是金燦燦了,而且是牛叉閃閃的了。她家的太陽是能捉回來的?我真是……徹底無話可說了!我的嘴角抽搐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勉強擠出個笑臉對著明珠表妹說道:“那樣太麻煩了,天上不就有個太陽嘛,你要是豁得出去,就聽我的,保證藥到病除。”

明珠表妹急忙點頭:“好,你說你說。”

“你明天弄把長椅,放在院子中間,脫光衣服後將長紅點的地方露出來對著太陽曬曬,每天中午半個時辰。連續一星期,每天晚上睡覺前再好好的洗個澡,每天不要再穿那麽多厚重的衣服,換些輕薄的,比如我這種料子的,金銀首飾也盡量少點戴。一周後來我這裏去寫藥膏塗抹上去,應該就會很快痊愈了。”

明珠表妹傻了,尖叫一聲:“脫光?”

我心裏狂笑著,表麵還要強忍著笑意,擺出嚴肅的樣子,點點頭:“沒錯,脫光。”

“那前麵這裏也有紅點,怎麽辦?”明珠表妹不好意思的指著胸口處。

“也曬半小時唄。”

明珠表妹目光呆滯的看著我:“那豈不是要脫掉褻衣?”

“褻衣?別說褻衣了,肚兜也不能穿。”

我已經堅持要惡搞到底了,做戲要做全套嘛!

“哦……”明珠表妹弱弱的點著頭,不過隨即又一臉決然的搖了搖頭:“不行!”

莫非被識破了計謀?就在我提心吊膽,以為被明珠表妹發現了的時候,卻聽見明珠表妹一聲義正言辭的拒絕話語:“身為一個真正的貴族怎麽能放棄自己應有的地位裝扮?我華貴的衣服還有首飾絕對不可以換掉。”

我:“……”

我發現我對著明珠表妹無語的次數簡直比我過去一個月無語的次數都多。在這麽重視貞操的古代,明珠表妹願意為了治病而脫衣服,卻不願意放棄她的那些華貴衣服還有名貴首飾,我不得不佩服她對自己品味的執著啊!

“首飾可以不摘,衣服一定要薄一些的,你現在身上穿的,冬天再加個披風你都不用添衣服了吧?太厚了。”我搖頭拒絕,開玩笑,她身上的那些小紅點,要是還穿這麽厚一定治不好。

明珠遲疑了好久,最後隻好弱弱的點點頭:“好吧,那你要快點把我治好啊!”

“恩恩,放心吧!作為一個大夫,我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我心裏又默默的加了一句:作為一個女人,我對自己的情敵也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不過可惜,明珠表妹注定是聽不到我心裏的那句話了。

她探過頭對著上官逸然的屋子裏大聲的喊著:“表哥~~人家先回家治病去了,等我好了一定再來看你,表哥,你不要太想我,人家一定會沒事的。”說完,一步三回頭,淚眼婆娑的對著屋子揮手告別。

“你就是把胳膊揮斷了,上官逸然也看不見!”我嘟囔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屋裏,總算把這個家夥忽悠走了,每次對付明珠表妹我都頭疼。

“人走了?”上官逸然悠然的躺在床上看著我。

“走了,難不成你還想和她吻別?我可以把她叫回來的。”

上官逸然的腦袋搖的根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不要!我躲她都躲不及呢。不過,她真的得了重病?”

我挑挑眉:“心疼了?”

“怎麽可能?不過無論怎麽說也是我表妹。”

“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玩兒的不是很過火。”

我當下就把明珠表妹的醫治方法說了一遍,聽的上官逸然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你也太過火了吧?脫光?你讓她一個女兒家……”

我撇撇嘴:“拉倒吧,她自己都不擔心這個,你怕什麽?她比較擔心她什麽時候才能穿回她的那些錦衣華服,戴上她的那些昂貴首飾。”我陰陽怪氣的學了一句:“好,我回去就讓我爹爹重金懸賞,讓人給我捉個太陽回來。”

“撲哧……”上官逸然笑噴了,甚至還有些牽動傷口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我這個表妹被她家人嬌生慣養,除了知道吃好的,喝好的,還有那偏激的貴族品味之外,什麽都不懂,你要學著習慣。”

我無比淩亂的搖搖頭:“行了,別再和我討論你那個神經不正常的表妹了,不然我怕我一會兒神經也不正常了。看你精神這麽好,大概也沒什麽事了,我出去溜達一圈,好久沒回帝都了,出去找找感覺。”說完,我站起來想走。

“別走。”上官逸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睛如星般璀璨,柔聲說道:“多陪我會兒好嗎?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短短的四個字,被上官逸然說的我渾身都沒了力氣,腳像生了根一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他溫柔的注視中,我戰敗了,再一次乖乖的坐回床邊任憑他攥著我的手,靜靜的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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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總算回來了。徒弟媳婦,你可讓我好找。”

當我一臉甜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人影差點嚇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的媽呀,怎麽是他?怎麽會是他?我在心裏大聲的尖叫著,咆哮著。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我的瘋癲師伯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能讓我大驚失色,亂了分寸的人不多,可偏偏我這個瘋癲師伯便是其中一個。天知道當我看見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我房間的桌子上,還優哉遊哉的晃著腿的時候,我心裏是多麽的希望他突然心肌梗塞而死!

可惜,天不遂人願。雖然我在心裏不停的詛咒著我這個可惡的瘋癲師伯,不過他看起來依舊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他吃嘛嘛香,我桌子上那盤準備用來當夜宵,現在卻滿盤狼藉的點心還有瘋癲師伯嘴邊的殘渣無一不在注釋著這個問題。

我硬生生的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嘿,嘿嘿……師伯好。”我對著瘋癲師伯九十度鞠躬。

“師伯您辛苦了。”我再次對著瘋癲師伯九十度鞠躬。

“師伯您吃飽沒有?要不我再給您拿盤點心?”說著我就打算向外開溜。

“站住!!!”師伯那陰森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來,我正打算邁出大門的腳僵硬在了半空,想邁出去,卻沒那膽量。我不知道要是我不聽他的話,會不會被他撒過來的化屍粉給毀容,甚至毀屍滅跡。

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我最終還是灰溜溜的收回了想要邁出去的腳,乖乖的聽瘋癲師伯的話進屋,關好門,等候瘋癲師伯的訓斥。上次從他的那個破草屋跑出來,一定讓他憤怒之極了,也不知道會怎麽懲罰我。該死的,他怎麽來的這麽快?一定是上官瑾那個家夥告的狀。我咬牙切齒,早知道就保密回來了,不讓上官瑾知道了。

“是不是在想早知道就秘密回來了,不讓我那徒弟知道了?”瘋癲師伯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怪聲怪氣的對著我說:“小丫頭,你挺能跑啊!你再跑一個我看看?!你跑啊!”

我打了個哆嗦,不是嚇的,而是被瘋癲師伯身上的那股怪味薰的,許久不見,他身上的怪味道越來越多了,不過似乎都是各種毒藥的味道,而不是沒洗澡的緣故,所以我還是勉強可以忍受的。

“我才沒有逃跑呢!”感覺到瘋癲師伯語氣中的不善,我趕緊開始拍馬屁:“人家在師伯那裏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有師伯為我解毒療傷,我開心都來不及呢,怎麽會想到逃跑呢?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瘋癲師伯沒有被我這粗淺的話給騙過去,而是站在我身邊,不停的繞圈,時不時的還靠近我聞聞,弄的我渾身不自在:這老家夥不會發.春了吧?我嚇了一跳,可別嚇唬我,咱可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別對我有興趣啊!

“哈哈,小丫頭,你身上的毒好像解了?怎麽解的?”瘋癲師伯兩眼放光的看著我,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臉迷茫的看著瘋癲師伯,也不敢和他說太多關於自己的事情,畢竟這老頭把絕宮看的很重,要是知道我被賣進了青樓,還曾經去當山賊,天知道他會不會為了絕宮的麵子把那些和我有交集的人都毒個遍。為了世界和平,我一定要裝傻充愣。

我一口咬定是自動痊愈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一開始時瘋癲師伯並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就是一口咬定了就是自己痊愈的,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他思考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