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誰不知道曼珠羅劇毒無比,哪怕距離進一點都會死,根本做不成毒藥。”剛才被我丟出去的文官一甩衣袖,滿臉氣氛的說道:“我看你這個女人就是在這裏危言聳聽,胡鬧至極,也不知道陛下被她施的那幾針會不會有問題。”
“是啊,這萬一要是……”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甚至還有人遲疑的想去拔下我刺進皇上穴位裏的銀針。
“想他死就盡管拔吧。”我一眼瞪過去,在救人方麵我是絕對不會給這些人一點好臉色的。否則他們就會心存僥幸,不聽勸告。
果然,聽到我說的話後他們一個個的都往後退了一步,誰也不想惹下大麻煩,這可關係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問題,動輒就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敢往自己身上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責任?
“既然你們都沒把握就安心的等著。”說我走回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真不愧是皇家女子專用的貢酒,酒香四溢撲鼻,品起來也是醇而不烈,比前世的果酒感覺好多啦!
“到底有沒有辦法?”小白臉一屁股坐在我旁邊,雖然臉上掛上了那副欠扁萬分的、吊了郎當的笑容,但是他把頭轉向倒在地上無人敢動的皇帝麵前時眼中卻閃過一絲焦急和不安。
“你這可不像是求人啊!”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好好的整一下平時隻會欺負我的小白臉,我又怎麽會錯過呢?
“你……”小白臉像吃了蒼蠅一樣,憋了半天氣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你可別得寸進尺!”
“嘻嘻,我記得你不讓我說話,我不吱聲!”說著我又拿著了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大膽!皇上現在生死未知,你竟然還敢坐在這裏吃飯?”一個官員實在是忍受不了我了,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我,估計氣得不輕。
我撇著頭問旁邊的上官逸然:“這老人家怎麽這麽大歲數還不退休?萬一得點突然疾病嗝屁咽氣了,你們皇家得賠多少銀子啊?”
“你……呃……”那個老人家聽到我的話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身子便向後倒去!
“噗!”我嘴裏的菜直接噴了出去,雖然我嘴上不認輸,但是心裏還是很尊重老人的,而且這個老人家好歹也是為皇帝擔心才遷怒到我的。踩著桌子直接飛撲出去,終於在這位老爺子落地前接住了他。
我又是拍胸順氣又是掐人中的:“哎呦喂老爺子啊!我就是隨便說說,您老人家幹嘛這麽激動?”
在我即將準備為他人工呼吸的時候,他終於悠悠轉醒。我擦擦頭上的汗,剛才救皇上我都沒這個緊張過,畢竟這個是我氣暈的啊!以後再也不這麽做了,尊老愛幼的品德還是要發揚的。
在這裏一連串的突發事件後,一個尖銳的聲音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響起:“禦醫到!”
還通傳個屁啊?趕緊進來得了。我撇撇嘴,就是一些古怪的禮儀太多了,皇帝都要駕崩了,這些人還在通傳禦醫……哈哈,真是無聊!
幾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每人背著一個大藥箱,圍繞著一個頭發胡須皆白的老人家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雖然他們的“急匆匆”也不是很快……
“禦醫,怎麽樣了?”在幾個老人家依次號脈之後,上官瑾一副擔憂的樣子看著幾個禦醫。
“不懂,不懂!”幾個禦醫一邊扶著胡須一邊搖頭,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最終,一個看上去比其他人稍微年輕一點的禦醫一臉慚愧的走向了那個顫顫巍巍幾乎隨時都要倒下的白胡子老人那裏:“師父,我們……診斷不出!”
暈倒!搞了半天這些都不是正主啊?
“混賬,看不好不早叫我。”那個老人一拐杖就砸了下去:“陛下萬金之軀,幸好我這次跟了過來。要不然……哼!”說著一揮袖子氣哼哼的站了起來。
“啊!這針是誰施的?”老人一看見皇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張著嘴巴一臉驚訝的指著銀針直哆嗦。
“是這個女人。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來人呐,把她關進天牢!”剛才被我氣抽的那個老爺子指著我直跳腳。
“您老還是抽著吧!”我無奈的翻個白眼。眼看著侍衛已經將我重重包圍,我無奈的看著那個還在指著皇帝顫抖的老人家打了個哈欠:“您老人家快點說好不?再指會我就沒命了。”
“九龍玄氣針!”可能是我的提醒起了作用,老人家終於說出了完整的話,然後順著那個官員所指的方向看到了被包圍的我。“快點住手!”老禦醫一聲暴吼,一時激動將手裏的拐杖衝著一個正打算抓我的侍衛丟了過去。
“哎呦喂!”這老爺子瞄的真準,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的腦袋上。頓時,我的腦袋中間鼓起一個大包。不過經老禦醫這麽一鬧本來打算抓我進天牢的侍衛也都停了下來。我該謝這位老人家還是該恨他?這是個問題……
老禦醫一臉狂熱的衝著我跑了過來:“姑娘,真的是您施展的這九龍玄氣針?”
“很奇怪嗎?”我一臉臭屁的看著他。要知道當年我為了學這個針法,被老頭子天天吊在樹上晃來晃去的倒著隔空點穴,還要跑到水流急速的河邊用銀針捉魚……各種虐待,不堪回首啊!要不是為了老頭子那句“天下第一針”鬼才受那種苦呢。
“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那位先生的傳人。”老禦醫一臉激動:“有姑娘在此,陛下無憂了。拜托姑娘了!”說著對著我深深一鞠躬。
可憐的我,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和我客氣。
正當我手無足措的時候,小白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一臉怒氣的抓住我的手腕:“既然你早就能救我父皇你為什麽遲遲不動手?”
“我動手?解除這種毒要付多大代價你知道嗎?剛才我還在被這群人指著鼻子臭罵,還有想我拔針的。我說治,誰能信我?”
我也一肚子怒氣:為了這場宴會我把自己扮的像個唱戲的,為了這場宴會我像個賣藝的。到了最後搖身一變,成了救死扶傷的醫生時竟然還差點被關進天牢。誰為我想過嗎?我冷笑著:“我憑什麽救?你答應過老頭子不讓我涉政。救皇帝難道不算涉政?”
上官逸然讓我噎的無話可說,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個傻子!難道看不出我在說氣話嗎?哄我一下會死啊?我氣的直哆嗦:難道所謂的王爺的麵子就這麽重要嗎?我轉身就向外走,這場該死的宴會,愛誰繼續誰繼續吧!
“等一下。”小白臉跑到我麵前截住了我:“請你救救我父皇。”說著深深的對我鞠了一躬。
“我還沒死呢!”我趕忙跳開,90度鞠躬禮,我怕折壽,更何況這廝還是一個王爺?
“想讓我救皇上?可以。不過我要他放血!”說著,我把手指向了上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