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到齊,好戲自然是要開鑼的。

謝如嫿一把掀開蓋頭,露出姣好的讓人嫉妒的容顏卻不帶絲毫笑意的問道:“夫人既然如此關心我,那是不是要把我的嫁妝拿出來了。”

“你,你什麽意思!”林若梅愣了一下,臉上的淚痕也跟著暫停了下來,帶著點不知所措的味道。

“什麽意思?自然是表麵上的意思。三書六禮,既然江夏王已經下了聘禮,那母親若不給女兒一些陪嫁,豈不是說不過去?”謝如嫿這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到底缺了什麽。

自古嫁女兒都是十裏紅妝,生怕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可看今日謝府,雖然也是通紅一片,卻絲毫不見嫁妝的影子。

眾人臉色瞬間有些變了,這也是為了謝如嫿偏挑了這個時候發作的緣故。

早了,院子裏沒人,這戲唱著也沒意思,晚了,林若梅大可賴賬,一推二五六。

這個時候,林若梅來送謝如嫿上轎,親戚家的女眷都是要來湊熱鬧的,而且江夏王府裏的管事也在,除非林若梅和謝慎的膽子敢大到打皇上的臉,否則他們就得把嫁妝給吐出來!

“哪兒有大姑娘自己要陪嫁的,乖女兒,你看吉時已到,還是先上轎吧。”林若梅膽子不大,但是臉皮夠厚啊,按了按眼角已經凝固的淚滴,她深情繾綣的勸了起來。

“隻要嫁對了人,什麽時候都是吉時。至於嫁妝嘛,我是個執絝,沒臉沒皮慣了,母親今日若是不準備好,這轎子我是不會上的!”謝如嫿冷笑,瞧著林若梅是不打算鬆口,索性敞開了說,“我要的不多,我娘的全副嫁妝加上十萬兩白銀。我娘的嫁妝本就應該歸我所有,至於銀子嘛,現在讓您去準備那些稀世珍寶也來不及了,不如都折成銀子,我也好拿。”

“你簡直在獅子大開口!”謝清清怒不可遏,率先忍不住了,指著謝如嫿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滿京城打聽去,誰家嫁女兒給十萬兩白銀的嫁妝!”

“妹妹稍安勿躁,我還真打聽了。”謝如嫿也不惱,理了理袖口曼斯條理的說道,“這些日子我閑著沒事兒早就打聽清楚了,妹妹雖說還小,母親卻早就已經為妹妹訂好了章程,以後陪嫁的可是實打實的十萬兩白銀。怎麽,妹妹是嫡女,我不是不成?怎麽妹妹可以有十萬兩白銀的陪嫁,我為何不能!”

“更何況,雖說沒有誰家姑娘陪嫁十萬兩白銀,但是從姑娘出生開始就積攢的嫁妝,隻怕也不止十萬兩白銀了吧?”

“也是,謝夫人,這都是嫡女,不能因為人家親娘不在了就如此厚此薄彼吧?都是謝家的女兒,總得一碗水端平。”有人開口,自然就有人跟著附和。

林若梅牙根子恨的癢癢,卻也沒辦法反駁,“你要的這些,沒問題,現下匆忙,我先給你十萬兩銀票如何?銀子你也不好帶,銀票帶著回頭的時候你需要大可直接去銀號兌。至於你娘的嫁妝嘛,年代久遠,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