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答應你,本王什麽都都答應,本王絕不會再離開王妃身邊”
謝如嫿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不安:“這就對了,有什麽事,我們都一起麵對。”
經此一次,百裏溟哪還有什麽不答應的,便是自己當真傷害到謝如嫿,大不了他也以死殉情就是了,這世上連死亡都不能將他們分開,還有什麽其他可怕的呢?
兩人總算平靜下來,就見春花端著一個銅盆進門,莫約是想給謝如嫿洗臉的,見她竟然醒了,立刻欣喜道:“王妃您醒了,您終於醒了!您再不醒,奴婢都要想著以死謝罪了。”
謝如嫿笑著道了聲:“傻丫頭,誰要你以死謝罪啊。”
春花一下就哭起來:“王妃,您都已經昏迷整整七日七夜了,奴婢都快嚇死,就怕王妃再醒不過來,如果王妃有個三長兩短,奴婢能不以死謝罪嗎!”
昏迷了七日七夜?
難怪百裏溟胡子拉碴的一臉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原來他照顧了自己這麽久嗎?
謝如嫿心疼的摸了摸百裏溟的手,轉向春花:“本妃就是為了我們可愛的春花,也不會舍得死的,怎麽舍得死呢。”
百裏溟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感念的回握。
謝如嫿笑笑:“對了,其他人怎麽樣了?”
春花這一聲嚷嚷,早就把其他人驚動了,謝如嫿這一問,其他人立刻奔上前,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感慨哭泣。
好在除了謝如嫿中的蛇毒嚴重一些,其他人都安好,謝如嫿見他們一個個須頭須尾的都平安著,大大的鬆了口氣。
吵嚷了好一會兒,這份激動之情才慢慢平息下來,謝如嫿突然想起一事,抬首看向四周,卻發現這兒的環境,她竟然完全不認識。
“我們這是……”
百裏溟知道她想問什麽,溫聲道:“我們依舊在毒王穀之內,這兒是蕭公子的住所,是他救了我們,最近幾日我們都暫住在這個地方。”
說著,就見外頭走進一個翩翩公子,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一派出塵絕世,清風霽月,猶如來自九天。
謝如嫿見到此人,隻覺莫名眼熟,疑惑道:“這位兄台,我們可曾在哪見過?”
對一個陌生人發出這種疑問,可謂唐突,謝如嫿一向不是這樣失禮的人,這會兒卻非常堅持的看著他。
蕭景睿朝她拱了拱手:“在下蕭景睿,見過王妃,王妃說笑了,在下與王妃初次見麵,豈會相識,王妃莫約是記錯了?”
是嗎?謝如嫿總覺得自己見過此人,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腦海中閃過的影像讓她有些恍惚,不知究竟是真相還是幻覺。
蕭景睿看向她亦是目光深深,他薄唇輕啟:“王妃,在下也會一些岐黃之術,王妃身子初愈不便行動,不如在下再給王妃把脈一番?”
如此說來,這幾日都是這位蕭公子在給自己看病了?
在這毒王穀之中,遇上幾個會醫術之人並不奇怪,讓謝如嫿感到不安的事,蕭景睿是否已經將自己身懷有孕的事跟百裏溟說了,這麽私密的事,謝如嫿當然希望由自己親口告訴百裏溟為好。
不過,這也不是多不能說的事,謝如嫿點點頭,就伸出皓腕。
蕭景睿倒沒有真將手按在她的脈搏上,他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根銀色絲線,示意春花將之綁在謝如嫿的手腕間,這才端著銀色絲線的一端把起脈來。
懸絲診脈,看來此人不止是會一點醫術這麽簡單,還精於此道。
三兩下診完,蕭景睿倒是沒說什麽,隻道:“王妃的身體恢複得不錯,再服兩貼藥就能痊愈了,好好養著即可。”
說完,他就提出了告辭。
作為此處的暫住客,謝如嫿自是不敢多做要求,見他並未提及這個肚子,也不好多問,寒暄一番,就讓春花將人客客氣氣的送出去。
謝如嫿才清醒,和百裏溟自有很多話說,幾個仆從見人無恙了,也就恭恭敬敬的告退了。
兩人此番死裏逃生,自是有很多的話想問對方,不相幹的人一走,謝如嫿就一刻不停的問起百裏溟為何會到毒王穀中來。
百裏溟簡略的說了,未免謝如嫿擔憂,並未提及自己差點自裁一事,隻說他自己一心解毒,才想來毒王穀求一副解藥,看看能否解了身上這怪毒。
當然,他話語的重點放在自己墜崖之後。
“那老翁將我從懸崖上扔下,本來我已經必死無疑了,哪知這懸崖雖然距離很高,下麵卻是一條小河,我被河水衝到了下遊,幸得蕭公子所救。”
謝如嫿緊張道:“那那些暗衛們呢?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百裏溟道:“我在河岸下遊清醒之後,曾嚐試著跟暗衛們聯絡,但收效甚微,後來我便與蕭公子一同出門探查暗衛的消息,不知不覺就走到你們被蛇襲擊的附近,正好發現了你們,就將你帶回來了。”
這麽說,還是沒有暗衛的消息了?
謝如嫿不覺有些擔憂:“那些暗衛也不知如何了,聽著時間應該過去很多天了,該不會真的被那老翁放血做了樹人吧?竟然有這殘忍的弑殺方式,實在是聞所未聞。”
是啊,哪有一個正常人會想得到,有人能做出用人血供養屍首,且將活人做成樹人這種事。
百裏溟歎了聲:“所以說這毒王穀當真不是隨便能來的地方,各種奇葩的人和事都有,這幾日若非蕭公子收留,本王都不知什麽時候又成了哪種劇毒之物的盤中餐。”
謝如嫿已經深深領教過了,這個地方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活下去的。
還沒來得及吐槽,百裏溟就道:“王妃,要不你先回京吧,回到京城,安安穩穩的待在王府裏,這毒,本王親自去尋解藥。”
一聽這話,謝如嫿就急了:“不行王爺,咱們才說好患難與共的,你就要趕我一個人回京,妾身是不會走的,除非王爺帶著妾身找到貪念之毒的解藥,然後我們一起回京。”
“貪念之毒?”
“是。”
百裏溟還不知自己說中之毒便是貪念,謝如嫿便將她和李大夫討論的結論和自己來毒王穀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