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來的鍾未來在精神病院,現在連指紋都換了,怕那些鳥警察幹毛啊!”

鬧鍾不屑一顧。

是的,他對於更換名字,以別的身份重回社團的提議不屑一顧。

他的新身份證名字還是叫鍾未來。

國外華裔。

父母車禍雙亡後感念故土,轉學回國,就讀深大。

他根本不在乎警察的疑惑,打算堂而皇之的見爹娘。

包括堂而皇之的讓道上的人知道,他——就是精哥!

“霸氣……”

王成說了這麽一句。

鬧鍾頓時飄飄然的整了整衣領,擺出一副特張揚自信的表情。

然後,王成又補了一句。

“……或者是煞筆!”

“你才煞筆!”

鬧鍾氣不過的回罵。

陳立發覺鬧鍾的模樣變了,姓格其實也在發生變化。

他開始變的自信,他原本的自卑心理在漸漸消失。

眾人吃喝了一陣,鬧鍾始終談笑風生。

每每看到有美女出入或路過的時候,他都望過去,微笑放電。

正熱鬧的時候,又一個社團弟兄過來,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精哥,怎麽今天沒看到趙磬嫂子?”

頓時,冷場。

鬧鍾沉默了半晌,嘴裏蹦出句。

“我把她甩了,從今往後,沒有她這個人。見她一次打她一頓我還有獎勵!”

那人這才明白問錯了話,連忙退開走了。

見趙磬一次就打一頓,話是這麽說,乂社團的成員可沒人真會這麽做。

哪裏敢得罪趙正明?

鬧鍾眸子裏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是啊,如果不是趙正明,他又哪裏需要在醫院裝了兩天精神病!

吃罷宵夜,陳立要走的時候,鬧鍾叫住他。

“陳立!讓她跪舔!最好在深大艸場——”

“真惡劣……”

旁人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陳立暫時沒興趣考慮趙磬的事情。

根據這些曰子、安全局方麵給他的資料,讓他了解到。趙正明比他過去以為的還更難對付!

趙正明曾經是安全局出身——他與徐正心父母的認識、結拜等等,全都是策劃好的一場戲。

他本來負責在勝震市主持對國際犯罪組織的事情。

原本接受的任務是通過徐正心的父母與國際犯罪組織的聯係掌握國際犯罪組織的信息,結果,變節了!

趙正明當了很久的兩麵派。

他一直希望取代徐正心的父母,成為徐記的龍頭。

但一直不敢動,一來找不到機會,徐正心的父母都是異能者,而且是武道高手,很少分開,想殺他們需要非常強大的力量;二來有所顧忌,一旦徐正心的父母身亡,他的兩麵派就再不可能扮演的下去。

然而,不殺的話,趙正明也知道,安全局那方麵隱瞞不了多久,遲早會被發覺,尤其在後來聽聞風吹草動之後,他果斷投靠了江龍,憑借江龍強大的政治力量,作為他的保護傘。

得到這個靠山後,他終於對徐正心的父母動手。

他沒有找錯靠山。

安全局如今進行的大戰役,主要是針對現在的總門主烈陽,然而,同時也針對了同樣出身總門太陽門的高手——烈陽的師弟烈火。

烈火不是別人,正是擁有強大政治背景力量,東市的龍頭老大,本省最大的毒品、軍火供應組織頭目——江龍。

因此,江龍不倒,安全局就沒有辦法動趙正明。

陳立曾經以為,謀劃一出漂亮的戲,就能讓趙正明萬劫不複。

隻是純粹的、不知底細的無知妄想。

江龍試圖指染勝震市黑白兩道的生意已久,但是,因為勝震市有林天明坐鎮,讓江龍始終不得涉足。

數年來,江龍一直渴望尋找一個突破口。

趙正明的投靠,是江龍所殷切希望和需要的事情。

如今,江龍的毒品得以進入勝震市,靠的就是趙正明在徐記勢力範圍內的影響力。

江龍不會允許趙正明有事。

趙正明身邊的異能者保鏢,不僅是異能者,還是前總門中的精銳戰士。

這場隱藏在暗處的戰爭,把許多人都卷了進去。

其中首當其衝的是商人聯盟工會,商人聯盟工會內部,分成幾派,一些與總門主烈陽密切合作,利用總門的各種技術力量獲得利益。

還有林天明,作為勝震市道上的秩序維持者,讓江龍的毒品流入。

這是他的失敗。

如果趙正明當上徐記的龍頭,江龍的勢力必定會進一步堂而皇之的殺入勝震市。

因此,林天明會想方設法的、用不直接的手段避免讓趙正明繼任為徐記龍頭。

而安全局,由於政治方麵的壓力,在沒有掌握到確切實證之前,根本無法直接對烈陽動手。

烈陽不除、是絕不可能先動烈火的。

正是在這種錯綜複雜的局麵下。

安全局設計出一個計劃。

找一個人扮演前總門主,利用前總門主的威望,聚集那些叛逃出總門,反對烈陽的總門戰士。利用這股力量,公然與烈陽領導下的總門對抗。

陳立就是被選中的人。

擁有讀心術的人,在跟這些叛逃出去的總門戰士接觸、對話中,擁有特別的優勢。

安全局也無法掌握過去所有跟前總門主接觸過的人的信息,更不可能知道那些跟前總門主接觸的人都說過什麽。

擁有讀心術的人,卻能夠辦到這些,能夠讓那些曾經跟前總門主接觸過的戰士,深信不疑。

徐紅看了眼表。

“差不多了吧?”

“出發吧。給代磊他們打電話。”

陳立和徐紅帶上準備好的東西,一起離開了一心苑。

乘車趕往北香山。

北香山。

山腰湖泊。

在夜色下,湖麵泛動著粼粼波光。

一顆石頭,砸破湖麵,激起水聲。

漣漪陣陣,散開。

湖麵上,映著一條身影。

一頭黑絲般的長發,隨陣陣夜風、輕輕的飄擺。

她的眸子很冷,如雪。

她的臉很瘦。

那身黑色的裝扮,以及黑色的薄網手套、薄網麵紗。

讓她輕易能夠溶入夜色。

如果不是在湖邊,月亮的反射下,斷然難以看清。

這座湖。

她很熟悉了。

因為不止一次的來過。

這座北香山的山腳至山腰部分,她也很熟悉。

因為不止一次的來過。

每一次她都沒有勇氣繼續前進。

因為她不是冒失的人。

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這一次她決定要攀上比上一次更高的地方探索。

她在漆黑的山林中前進。

融入在山林的黑暗之中。

她猶如黑夜山林中的幽靈。

飛快的在前進。

從一顆顆樹上,悄然無聲的、橫飛、掠過,腳尖隻在樹枝上輕輕一點,人便騰空飛出。而被她足尖點著的樹枝,顫動的幅度微乎其微,引動的樹葉晃動沙沙聲響與山風吹過形成的節奏一致。

絕不會引起別人的警覺。

風在動。

黑色的身影也在動。

山的更高處。

一個老頭兒。

身邊陪著一個左顧右盼、張揚得意的漂亮、成熟的女人。

他們前麵,兩個年輕的男人,在左右、一個年輕、染著紅頭發的女孩在中間,一路攀山而上。

漆黑的山路。

在前麵三個年輕人的照亮工具輔助下,變的擁有了光亮。

光亮也吸引了黑色的身影跟了過去。

黑色的身影躲藏在樹上,隔著一定的距離,小心的遠遠跟在後方。

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

也吸引了,北香山上,居住了近兩年的一群人注意。

二十多個人,在黑夜中,配合默契的,散開了,從山頭、退到山腰。

他們在山腰,內心的看著光亮逐漸朝山頂行走。

他們搜索、觀察著山腰和山腳的情況。

沒有發現異樣。

“山腰、山腳沒有發現入侵者。也許是半夜登山的遊客?”

“四男三女。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輕功高明的、夜行裝扮的女人。”

“一號二號探虛實、三、四、五號靠近潛伏、隨時支援。十七至二十三號遠程狙擊瞄準……”

“收到。”

“收到。”

……被年輕漂亮的女人挽著胳膊的老頭兒,在三個年輕的人開路下,爬上了山頂。

他看起來雖然年老,但體力竟然十分過人,爬上北香山,竟然連大氣都不穿,臉色看起來,仍然紅潤,好像隻不過在平地散了會步。

“怎麽沒見到人?”

紅頭發的溫朱拿著手電,隨意的到處照射,疑惑的抱怨著。

“不會爬這麽久山路,結果找錯地方了吧?”

沒錯,開路的是溫朱、許磊和代磊。

老頭就是陳立偽裝的前總門主,陪在他身邊的就是徐紅偽裝的前總門十七師娘。

北香山,正式星月雇傭兵團的大本營。

安全局挑選的第一批人員,就是他們。

為此,代磊又被修改了次記憶。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互相擁抱著,如熱戀中追求浪漫情調而在深山盤桓的情侶一般,走上了山頂。

然後,他們一起愣住。

“失蹤的三十三號代磊在其中,他看見我們了,認出我們了……總、總門主——!”

他們低聲通訊,告知著其他人。

埋伏著的那些星月傭兵團的人,集體失聲、沉默。

許久,擔任起領隊職責的人首先回過神,立即下達了指示。

“繼續接近,聽三十三號的說明,進一步確認身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