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陳青這群人,龍越理都懶得理。
本心不堅定,輕易就陷入賭局陷阱的人,走出去也未必能成大事。
但事情波及到了林佩佩,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贏回來?哈哈哈,有趣!”
“行,但是你隻能用他們的卡借,用借的錢贏了,再替他們還,免得你賴賬。”刀疤男笑道。
怎麽看,龍越都像是個想要英雄救美的大頭魚。
這樣的傻愣子,他過去十幾年裏見多了。
“他們欠了多少?”龍越問道。
“八十萬。”刀疤男算出一筆賬,遞給龍越道。
再往裏借借,隨便就突破一百萬。
到時候,他們的分紅可就多了。
“不能借!這賭局肯定有問題。”林佩佩拉著龍越的手道。
這裏麵明顯有問題,而且對方擺在臉上想讓你越借越多。
“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看到我們這有人出千嗎?”有人嗤笑道。
賭場墨守成規的約定,看不到的作弊,就不算作弊。
“沒關係,一些小手段而已,我能贏。”
龍越笑著對林佩佩說罷,便看向隨行的其他人。
既然規定不能用自己的錢,就得從他們手裏要裏。
“別看我,我沒錢借給你。”陳青第一個別過頭,他欠債最嚴重,怎麽還錢都還沒想到,怎麽可能再割肉借錢給龍越。
“我也沒錢。”
“沒錢……”
眾人麵對龍越的視線,紛紛扭開頭。
就在刀疤男大笑著,覺得龍越要下不來台的時候。
“我借!”
林佩佩堅定地拿出自己的卡,遞給龍越。
“佩佩,你不要這時候犯傻啊!”孫怡驚叫道。
剛才就林佩佩聰明,沒跟著借錢賭,留下了一線生機。
現在要是借錢給龍越,那無異於丟錢進大海啊!
“我沒傻。”林佩佩說道。
既然龍越說能贏,那就能贏,她絕對相信。
“好,你兩才算是有骨氣,其他人全是一群孬種。說吧,借多少,五萬還是十萬?”刀疤男點起了根煙,道。
龍越笑著揉了揉林佩佩的頭,修長的雙指夾著信用卡,看向刀疤男。
“拿一百萬。”
此話一出,瞬間驚爆全場。
“你瘋了!”
“你不要害死佩佩啊!”
他們本來就欠了八十萬,龍越居然還要往上借一百萬,這不是害人嗎!
“好,就一百萬!”刀疤男哈哈大笑,掐滅手裏的煙,借過卡,讓人去拿籌碼。
“完了,完了,接近兩百萬的欠款,這要怎麽還啊!”一眾人絕望道。
他們家世不錯,但要一時間湊出這麽多錢,也做不到啊!
等籌碼搬上台,八十萬的各色籌碼高高聳起,像一座小山。
“你想玩什麽?撲克,麻將?”刀疤男問道。
“不用那麽麻煩,就最簡單的賭大小。”龍越擺手道。
刀疤男一聽,吩咐搖骰子的荷官,坐上位準備開賭。
順道一眼撇過龍越,心中已經快要樂開花了。
看上去這家夥很冷靜聰明,其實也是蠢豬一個。
他們賭場請來的荷官,都是十幾年的老道,手法嫻熟,想要幾點就能投出幾點。
更不要說,這每一個骰壺裏,都是有機關的,要是情況不對,觸發一下改變大小就是了。
這種情況下,龍越拿什麽贏?
“押小。”
就在刀疤男心想之際,龍越已經說出口來。
陳青一看,頓時恨得垂頭頓足。
這行為直接暴露了,龍越是個賭場白癡啊!
哪有賭大小,買家先說的?
對麵隨便控一下搖個大就輸了,連等都不用等。
荷官也忍不住一笑,拿起骰壺甩了幾下,壓在桌上。
龍越手中輕微一動,一個細不可查的震動傳入壺中。
“開!”
骰子躺在其中,正是最小的一。
“小!”
一聽到這聲叫喚,陳青他們和刀疤男都湧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桌麵上的結果。
這怎麽可能?
刀疤男猛地看向荷官,荷官也滿臉存疑地回應。
他明明刻意控製了骰子的大小,臨開之前還確定一下是大。
可一開,卻是詭異的“一”。
“你好像有點手段。”刀疤男齜牙道。
他還算守規矩,立刻叫人上來把籌碼打包成兩袋。
“好了,賭贏了,那就把賬還清吧,我們趕緊走。”陳青片刻不想呆在這裏。
但他還未走出半步,就聽見龍越將籌碼重新丟回了桌上。
“別急,我不打算就這麽收手。”
“你還不收手?”陳青驚叫道。
“我們的錢已經拿回來了,為什麽不走!”
孫怡隻覺得龍越走了天大的狗屎運,現在能脫離苦海就是謝天謝地了。
可龍越居然還要繼續,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龍越沒有理會他們,想刀疤男問道:“我剛才聽你們說,這裏的服務生,大部分都是被你們欠債扣押的?”
龍越話語間,指的是那些穿著兔女郎服飾的女生。
她們和林佩佩一樣,多少是因為各種原因,被坑騙,然後被迫欠下賣·身契,在這裏穿著羞恥的情趣衣服,當招攬顧客的服務小姐。
“不錯,你問這個幹什麽?”刀疤男摸著碎胡渣,好奇道。
“我和你們接著賭,賭贏的,拿去還她們的債。”
龍越再出一語,震驚全場。
“什麽?!”
“你真的瘋了!”
一眾人大叫道,完全不能理解龍越的行為。
“她們的生死關你什麽事?你憑什麽拿我們的錢去賭!你要作死就自己去死!不要連累我們!”陳青站到龍越身邊,奮聲嗬斥道。
就見龍越抓起桌上的一袋籌碼,猛地砸在陳青身上。
“滾。”
龍越冷道。
陳青被這一袋子砸傻了,呆坐在地上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本就輸錢給賭場,桌子上擺的,一半是林佩佩的借款,一半是龍越贏回來的。
哪來的他們的錢?
“剩下的籌碼轉回她的卡裏,用我的。”
“不用,我相信龍哥哥。”
龍越還未說完,林佩佩就急忙阻斷道。
她心裏也可憐這些女生,不知道她們這裏有多少人,是家裏長輩賭錢,然後沒錢還,把她們抵押在這的?
“你要替她們賭錢,然後還債?”
“你是個有膽識的年輕人,我欣賞你的勇氣。”
“但是你知道她們加在一起,欠了我們多少錢嗎?”
刀疤男坐在龍越身邊,冷冷地敲了敲桌子,數十年混黑的氣勢瞬間鋪張開來。
但卻見龍越壓根不受影響,淡然笑道:“我不需要知道。”
“隻要把你賭場的錢贏空,自然就能還清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刀疤男眼角一搐。
好狂!
“行,讓你賭!”
刀疤男嘖嘖了兩聲,站起來。
“所有服務員給我過來!”
“這有個人要替你們賭錢,幫你們還債!”
一聽到還債,那些端茶遞酒的兔女郎們,瞬間激動起來,連連圍在這一桌,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善人。
“一樣賭大小?”荷官問道。
“是一樣全部賭小,並且每一局都將籌碼全押,我沒這麽多時間耗。”龍越糾正完,往椅背一靠,懷裏還在愣神的林佩佩被嚇一跳,也往後傾,玉背緊緊貼在龍越胸前。
而眾人聽罷,心裏無不一震。
這人太狂了!
荷官當即抹了一把汗,他為人丟了十幾年的骰子,也沒見過如此果決的人。
“好,開盤!”
荷官隻覺得上一把是自己看花了眼,拿起骰壺開始搖了起來。
“小!”
“小!”
“小!”
“小……”
連續十數把下來,無一不是開在了一這個數字上,全部是小!
“這不可能!”刀疤男暴怒地一拳打在牆壁上。
這一百萬翻十幾回,就要把他們賭場的資金全部抽空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龍越從中作梗了。
但龍越隻是坐在一邊,甚至連賭桌都沒碰到啊!
這要是出千了,是怎麽出的千?
“我贏的錢,夠贖走她們了嗎?”龍越冷不丁地一問。
刀疤男咬著大牙看向龍越。
隻是這些錢,肯定還不夠還清所有兔女郎的債務。
但他不敢讓龍越再賭下去了!
因為這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其他人可以走了。”刀疤男做出決定。
“太感謝你了!!”
“大恩人!大恩人!!”
“願上天永遠保佑你!!”
兔女郎們聽見刀疤男的話,頓時如釋重負,無不痛哭流涕。
“我們,我們也走吧。”陳青小聲道。
“其他人都可以走,但你得給我留下。”
刀疤男一指龍越。
“東哥的場子你也敢出千,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話語間,所有人從腰間拔出刀,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
嚇得陳青等跟來的同學連連逃開。
“出千?你哪隻狗眼看到了?”龍越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出的千,但你肯定出千了!”
這話說白了,就是要縱曲枉直,吃定龍越了。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林佩佩不服氣道。
“佩佩,我們快走吧,要出事了!”陳青此時才站起來,連忙勸阻道。
這可是東哥的場子啊!除了最頂頭的幾個主辦方,沒人敢觸碰他的禁忌。
就在這群人要動刀之際,門口處傳來一陣騷亂,隨後是一眾穿著保安製服的人衝了進來。
陳青他們往後看,認出了領頭的,就是一開始的保安隊長。
“疤虎,你敢在這裏放肆試試!”
“李隊,你來幹什麽?”刀疤臉疤虎不解道。
他們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何況這李隊還是主辦方的人,東哥也不好動他。
“這是貴賓!你敢動他半分,你信不信上頭把你給辦了?!”李隊來勢洶洶,語言淩厲。
疤虎皺著眉,貴賓?這哪有貴賓啊?
但如果真有,他今天就是吃了再大的虧,也要忍著。
“陳少,這貴賓會不會指的是你?”孫怡小聲道。
放眼全場,似乎也隻有一開始李隊賣了麵子的陳青,能稱得上貴賓之名。
陳青想了想,似乎也隻有自己,便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臉上恢複驕傲,眼睛瞥向某人,冷笑起來。
有賭術算什麽,你行跡卑劣,一樣不如我身份高貴!
但隻見李隊連忙衝過來,直接撞開陳青,理都未理,一路小跑到龍越麵前,猛地鞠躬,一臉的歉意,手中遞出一張卡片。
“尊敬的先生,我對我之前的魯莽行為報以一萬分的抱歉。”
“這張鑽石會員卡,現在歸還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