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眾人看到這一幕,卻是心髒一停。

一招之後,他安家的老祖,竟然被那賤種殺得要落荒而逃了?

“不能戰!這就是個妖孽,就是個怪物!!”

安家老祖都被殺得片甲不留,哪裏還敢停留,哪怕是燃燒心血,也要逃走了。

“我說過,你安家一個都走不了。”

龍越摒指如劍,隔空遙遙一斬,仿佛搬動天刀!

“斬!”

就見赤色的劍影穿破空間,自百裏之外,一劍飛去!

安家老祖本就無法對敵虹晶劍,如今慌亂逃跑中,更是如見天敵,璀璨的劍芒落下,炸開空間,落在他的身上,嘴中隻得發出一聲慘嚎,就被一劍連著肉身與神魂,乃至那枚象征著不朽的安神丹,全部一並斬碎!

安家老祖最後連一口氣都咽不下,雙目瞪大如受到了無比的驚嚇,瞬間好像衰老了幾百歲,傷痕再也沒有恢複,直至化作半身骷髏,才氣息斷絕,屍體轟隆一聲地砸在地上,揚起無數灰塵。

安家所有人看見這一幕,再轉眼看向那怒火依舊,長劍在手的龍越,頓時一個個麵如死灰,如喪考妣,隻心中深知,自己死期已至。

安家老祖隕滅,安家無一生還!

這道消息,就如同閃電一般,不出半天功夫,迅速傳遍了隱世界,落入每一個封山避世的老怪耳中。

但當他們聽清這消息時,無不震驚而不敢相信。

多少的百年老怪,或覬覦,或嫉恨安家的底蘊,但安家不禁有一道無法破開的禁製保護,還有安家老祖這樣的老牌抱丹,手上更掌握十八道禁術。

這就導致無論是誰,千年以來都無敢觸犯安家。

如今,卻突然傳出,這盤踞世間千年之久的家族,被人一夜之間,連根拔起,屠得一個不剩?

但緊隨其後,一道消息不知從哪傳出,令無數人醒神。

安家一役,那安家聞名天下的麒麟子,並未參戰,仍在閉關!

而挑戰安家者,則暫留安家,也未離開,好似在等安麒麟!

一個是冠絕一輩的麒麟子,一個是力戰安家萬人的不知名人物。

兩人之間的輝煌一戰,霎時間就引得這些老怪心中激**。

自七十年前之後,世間基本算是暫無大禍端,以前那些作惡多端,或者名揚天下的人物,多少都躲了起來,為定天下太平,避免惹禍。

而如今,一場七十年後再度開啟的巔峰之戰,就在燕京之上,萬人矚目間開戰,他們怎會願意錯過?

幾乎同一時間,這些深居深山老林的百年老怪,或是壯年強者,紛紛起身,放下手中爭端,一並前往燕京。

不過他們手段多端,自然不會驚動大眾,隻是悄然進入那片安家的深林。

途中,數多老怪強者結伴閑聊,先來者與後來者交談,紛紛開始討論這不知來曆的挑戰者,到底是誰。

“這人先前是隊伍裏的,據說是在西北域外呆了十年,這趟回來,是與安家清算血賬的。”有本就居住在燕京的老者提點道。

“域外?”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皺眉不解。

這些老怪自封百年,雖然多少經曆過那些年代,但卻沒有幾個真正經曆過沙場歲月,更不要說明白域外到底是什麽情況。

不過短短十年磨礪,就足以支撐其挑戰安家,並斬下安家老祖,可見這人身上絕對有無數的機緣,否則連進入安家都不可能做得到。

深入密林千米,終見人群。

這些先到者都林列在安家的禁製之外,其中或有人仙風道骨,淩駕空中,或有潛藏陰影,身上有劇毒氣息散開。

各路人馬齊聚,靜候著大戰開啟。

安家的禁製早在龍越的那一劍中破碎,如今全貌展露,任何人都能看見。

但當他們來到安家禁地時,本還喧囂的一眾老怪強者,徒然安靜了下來。

血流成河,屍首遍地!

就如同古戰場一般,上萬人被斬殺於當場!

這場麵太過壯烈盛大,令人不寒而栗,倒吸冷氣,連空氣中,都無不布滿了血腥氣息,隻有一些血修術士與武者,能在這場麵中略感興奮。

但上萬人的斬首現場,即便是他們,也都眼角顫動,驚恐和激動並行。

透過這些屍首,往深處看去,那最為輝煌的安家主殿,不知是受到了怎樣的震動,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副殘骸。

頹垣斷壁中,隻見一青年盤坐在寬大的石階上,自心口連出一道血線,牽著坐在他對麵的一位婦女身上。

這婦女的容貌太過驚人,早就令無數人第一時間矚目過去,心馳神往。

但延下看去,卻見其渾身的傷痕,即便是那些經曆過百戰的老怪,都忍不住發出一陣寒顫。

早就聽說安家一直囚禁著一個人,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女輩,並且下手還如此殘忍非人!

“不對,那個青年,就是殺死安家老祖的人?”

有後來者環顧四周,在安家的禁地中,除開渾身是傷的婦女,就隻能看到這青年。

不少的人都隨之注意過去,心中徒然一驚。

這,太年輕了吧?!

他們來之前還以為,至少也是五六十歲,曆經滄桑磨難,才積攢夠了機緣,足以斬殺安家老祖。

可對方看來,無論如何都還未到三十歲啊!

難不成,是駐顏有術?

這些人思索了一番後,當即肯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沒到三十歲的青年,斬殺了一百餘歲的安家老祖,這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可想象的。

有的血修術士則是沒注意這些,隻是瞪眼一看,當場驚叫道:“大戰之前,他在剝離自己的精血和心血?他不要命了!”

龍越自心中牽出血線,落入安若盈心中,正是以血補血,為延續安若盈的生命!

安若盈二十年間遭受的折磨實在是太多,多到根本數不清,氣血與精血一次次被安家抽走,哪怕是來路不明的神秘法寶護體,也要保不住安若盈的性命了。

龍越唯有以自己的心血與精血傳給安若盈,才能艱難吊住一口氣。

但這般行為,落在這些老怪眼中,卻是令他們各懷鬼胎。

有人欽佩龍越的行為,有人無法理解龍越這般送死行徑。

心血被抽走,本就是虧損根源的事情,如今與麒麟子的大戰在即,他怎敢做這種事情?

而更多的邪修人士,則是暗中覬覦著。

他們眼光尖銳,都能察覺出龍越身上的精血何等的精華,更不要說,其中裹挾著的點點青藍色陰氣。

極陰極陽同時存在於一個人體內,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不可置信!

到底是什麽手段,能陰陽調和,完全不受其中一方的侵蝕?

如果這種秘法能讓他們掌握,今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他們雖然如此貪婪地盯著龍越,卻沒有任何人膽敢貿然出手。

因為就在不遠開外,安家老祖涼透的屍體,可還躺在那!

誰敢自詡,就比這有千年根基扶持,自身有百年苦修的安家老祖,更強上幾分?

所以眾多老怪強者都靜觀其變,暫未貿然出手。

直至一天一夜過去。

途中,數百上千,那些百年前叱吒風雲的老怪們,逐漸齊聚一堂,冠冕如雲,一時間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那諸方爭霸的時代。

內院更是緊張,自七十年之後,就未出現過如此陣仗,立刻調動大量人手,圍繞著郊外,布開警戒線,禁止任何外人進入。

這些老怪也是明白,他們隻是來觀看這璀璨一戰,自不會搗亂,否則就是有通天本事,有十條命,也得被上頭追殺到死。

而待足足三天過去,那麒麟子仍未現身,龍越仍舊調動著心血抽給安若盈。

直至第二天破曉。

突然有幾個英氣俏影,衝出人群,隻往頹垣斷壁中走去,一瞬間,就引得全場轟動!

內院的人手已經全麵管守著這片密林,除開那些駕空而來的老怪或至強者,其他人一概不準進入。

畢竟是兩個巔峰人物的對決,極有可能迸發出無法想象的破壞力,常人誤入進去,幾乎是必死無疑。

而洛如月,葉允兒等人,雖有幾位已經踏入化境,能踏空而走,但卻沒法跨越數千米的深林。

她們為了能進來,就已經花了很大的心思,最後還是抓住換人警惕性最低的時候,華璿心用了些小手段,才勉強偷偷走入深林中。

本來諸多老怪和強者正靜候著,等那麒麟子到,便可觀望這年輕一代,最為璀璨的一戰。

這時候突然闖進來幾個女流之輩,著實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倒不是諸多強者中,沒有女性,而是闖進來這幾個小丫頭,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麵容稚嫩,步履鬆散,顯然不是什麽老練的強者人物。

幾女也是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衝出來,一下就引起了周遭人群的注意。

“你們幾個小丫頭是哪裏來的,瘋了不成?如此現狀,諸多強者都在外駐守,你們還敢過去?”

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白眉一皺,大叫道,就想要捏動一道光芒,將幾個擅闖進來的小丫頭給扣住。

隻不過他剛要出手,旁邊就衝出一道暗黑色的風暴,擊在這老人手上,打斷了他的施法。

“嘿嘿,老頭,你莫要老花了眼,看清楚這幾個女人,都是什麽姿色?”

說話者是一個消瘦無比,如同骷髏一般的黑暗祭祀,他蒼白的手抬起,指向那闖進來的幾女,聲音詭異無比。

不過哪怕這黑暗祭祀沒有說話,諸多在場的強者也早已經瞪大了眼,死死盯著,心中各懷鬼胎。

尤其是其中那衝得最急的少女,哪怕隔著薄紗,那一身的紅綾與曼妙的身姿,都足以令無數塵封百年的老怪垂涎欲滴。

而黑暗祭祀,以及周遭幾個邪修術士,更是鼻頭猛地一吸,就察覺出洛如月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極陰氣息。

“極陰爐鼎之體?!”

一個身足兩米半,猶如小巨人一般的橫練天師,大膽猜測。

像他這樣陽氣極盛的武者,對極陰爐鼎之體的需求,完全不亞於那些修煉陰氣的術士。

這個猜測一傳開,頓時引起無數人的轟動。

而不等他們麵露貪婪,緊接著又有人察覺,其他幾個女人身上的異常。

“好濃鬱的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