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是殺招!

青訓營這些人,多少登記在案,所以他蕭浩軒出手時,還會多留兩手,不過是將他們打殘,而非殺死。

但眼前這個廢物,是背負幾道大罪在身,更有根據,言其出賣情報給外敵,是切切實實一個賣國賊!

這種千古罪人,他當殺之而後快!

說不定將來他堂哥榮登三徽星之位時,他更能憑此功勞,陪站一旁,共享榮光!

想到這,蕭浩軒更是興頭大起,指尖攥緊,欲圖一擊斃命!

但隻聽,龍越提前戴好白手套的右手,仿佛隻是淩空輕輕一顫。

隨後,一道淩冽如暴風一般的巴掌聲驟然響起!

“啊啊啊!!!”

蕭浩軒眼瞳一縮,連看都看不清龍越如何出手,整個人就應聲倒飛出去百米,直接以頭砸進了沙地中!

“這......”

在場無論是相關者,亦或是旁觀的其他青訓隊員,看見這一幕,全都一時啞然了。

一掌把蕭浩軒打飛?!

要知道,蕭浩軒年憑十八,就已經登臨化境巔峰,是蕭家自蕭城之後,武道天賦最為卓越的人傑!

龍越卻是微微側首,看向那些與蕭浩軒一派係的青年,冷然開口道:“剛才,是你們在譏諷我西北鐵血?”

被龍越盯住的一眾青年忽地覺得渾身一冷,仿佛周身氣溫驟降了幾十度,氣血都要凝固了!

“我們什麽都沒說!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借由傷人!”一個與蕭浩軒關係頗熟的青年咬牙切齒,忍不住這般質問,當場一步走上前,指著龍越罵道。

“敢說不敢認,你連男人都不是!”

龍越一抬手,一巴掌,直接把這挺氣狡辯的青年當場打得滿臉崩裂,牙口全碎!

同一時間,龍越再往前連走三步,每一步沉穩如山,帶著山嶽般的威壓,眼前這些青年甚至冷得雙腿如篩子一般顫抖,若非旁邊有人扶著,恐怕當場就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了。

“我們不過是客觀評價,西北那群廢物,是眾所周知的無用廢物,被打得抱頭鼠竄!隻敢守著國門當縮頭烏龜!”

“如果讓我等磨礪後親自上陣,說不定都要比那群廢物要強!”

“若非有蕭徽星帶隊重整旗鼓,還不知道要被人欺辱成何副模樣!”

再有人還是不服氣,言語中還提及了蕭家,明裏暗裏,實則是在暗示龍越,不要太過得理不饒人。

他們是蕭浩軒的好友,而蕭浩軒更是如今風頭正旺的蕭家後輩!

“客觀評價?”

龍越目光冷徹,宛如藏鋒於眼,聲音極具威嚴,宛若耳旁有驚雷炸起!

“我手下鐵血年逢十八大好青春時,已經征戰沙場,痛飲敵血,為護西北門,出生入死無數次。”

“十八歲,你們在哪?”

“我鐵血征戰百載,前後更換何止十萬!最困難時,連後勤都要挺上!”

“那個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一聲聲質問,猶如平底驚雷,擲地有聲,直接讓這一群人啞口無言,支吾半天卻連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西北曾經,前後打沒了不止十萬!

這是他們,乃至諸多元老和名堂,都不曾知道的事實!

“吃喝玩樂,欺軟怕硬。”

“身無功績,大言不慚!”

“你們當青訓營這培養國棟人才之地,是你家後花園?”

龍越說罷,再遞出一巴掌,快得根本看不清,隻能聽見十幾聲連環交替的清脆巴掌聲!

這些剛才豪放厥詞,不知所謂的青年就全部被打翻在地!牙齒下巴全部被拍碎!

如今隻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喊,連先前半點狠勁都沒有。

讓這些人從青訓營裏大拿功名出去,才是真正的藏下禍患!

龍越都不敢想。

若是他手底下這一批鐵血退位後。

接班者,是這種人,今後西北門,如何堅守?

孫茗就站在龍越的身後,屢次抬首看向這人的背影,都越發覺得,深不可測。

每一次相見,龍越都仿佛有她遠不可及之處!

“嗬嗬,滿嘴胡謅還一副自當有理!這種大謊,騙騙不出世的小孩還成,若是西北那群廢物真有你說的如此慘烈,世間會無人知?”

百米開外的蕭浩軒,此時終於站了起來,聽著龍越剛才振振有詞,居然還當場大笑,指著龍越便是譏諷。

但如此嘲諷,龍越卻連正眼看蕭浩軒一眼都沒有。

他回過首,看向孫茗,臉色肅穆,鄭重其事地道:“我來,是有一場大戰,我需要你打。”

“如果你連這畜生都打不過,就當我沒來,從此往後也不要再提我名字。”

孫茗聽罷,沒有半分猶豫,雙拳攥緊,眼神堅毅如磐石,點頭應道。

“如果我再把他的嘴一並打爛,我要你親手教我這道殺訣!”

怒心生殺訣。

這由龍越手中交給孫茗的一道殺訣,實在是太過霸道,比孫茗前半生修煉的五形拳門,難度不止高出數個層次。

一旦不小心控製不得當,就會導致怒氣攻心,氣血逆流,失去理智,化為一個殺人魔。

而孫茗能與魏禹峰同出入,天賦絕不落於人,但沒有龍越親手掌教怒心生殺訣,她還是不敢輕易嚐試這道極高風險的功法。

“打一隻畜生而已,沒什麽難的!”

孫茗挽起衣袖,越過龍越,猛地一抬手,赫然是五形拳門的架勢。

“臭女人,你什麽意思?!”

蕭浩軒雙眼布滿血絲,驟然瞪大,怒得滿臉赤紅。

這被他按在地上打的廢物,竟然敢狗仗人勢,當眾罵他畜生?

“你找死!”

蕭浩軒雙手成拳,身形猛地一抽,就宛如幾十年的老拳師一般,身上氣勢逼人,腳下的砂礫更是炸起數米,一身氣勁森森生寒!

周圍的人立刻撤開幾十米,這才感覺好些喘氣,否則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小心!蕭浩軒要下殺手了!”先前被打倒在地的那女生裂開察覺異常,大聲叫道。

在她們眼裏,蕭浩軒的實力莫過於整個青訓營中最為強悍的,早早就踏入了化境巔峰,絕非她們能夠抗衡的!

而孫茗不過微微頷首,身上虎鶴雙形同出,仿佛有猛獸震吼,身形孑孓獨立,威勢煌煌而出,竟然不弱蕭浩軒!

“轟!”

兩人以拳對拳,猛地撞在一起,仿佛兩座洪鍾相撞,化境之間的氣勢盡在孫茗與蕭浩軒兩個小輩身上炸出!

“我要把你的四肢折斷,再把你喉嚨割開,讓你活活流血而死!”

蕭浩軒說話何其狠毒,麵色一獰,雙手拳勢就如同閃電一般,蕭家的底蘊盡顯其中,打得周身崩裂聲不斷,黃土飛沙不斷。

憑這一拳,他足以輕鬆打死在金陵時的孫茗!

但就見孫茗速度竟然徒然拔高一籌,身上的虎豹雙形猛地換做了蛇鶴,熟練程度堪比魏禹峰!

她同在五形門修煉如此之久,對五形拳的掌握豈是外人能夠理解!

“我往日不敢出重手,隻是怕給龍越惹麻煩。”

“你以為,你這紈絝子弟,真是什麽東西?”

孫茗麵無表情,但身上已有數道奇珍野獸的聲音乍現,時而陰冷嘶吼,時而咆哮如雷!

“轟隆!”

就聽如炸彈般破開的一聲炸響,孫茗本就比蕭浩軒要弱上幾分的消瘦纖弱身形,竟然接住了蕭浩軒這奮力一拳!

還不等蕭浩軒心中震怖,孫茗身上虎豹雙形再現,以最具威力的兩道化形,一步橫越數米,縱到蕭浩軒的身前,拳如萬噸鐵錘,朝著蕭浩軒的臉轟然砸去!

“哢啦!!”

就聽滿場一陣骨頭爆裂的聲音!

蕭浩軒臉盆骨當場崩碎!骨頭嵌入血肉中,把蕭浩軒一張傲氣的臉打得扭曲不成人形!

那一張不知所謂的臭嘴,更是被打碎得不能再碎!後半輩子能不能說話利索都是問題!

“啊啊啊!等,等我堂哥回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你碎屍萬段!不得好死!!”

蕭浩軒被一拳打得直接躺在了地上,滿眼驚懼,身上勁氣都凝不起來,隻能撐著手往後退開,一邊看著孫茗,一邊看著龍越,放下道道狠話。

說完,他便連滾帶爬,半分不敢再留,狼狽至極地逃離現場。

而那些原本跟著蕭浩軒的那群紈絝青年,更是跟著蕭浩軒連番逃走,半句話不敢說。

有今日這一拳之威,恐怕是連青訓營都不敢來了。

那些被欺淩的青訓隊員,則是既驚又喜,她們從未想過,孫茗竟然暗藏著如此實力!連蕭浩軒都不是一合之敵!

而同一時間,她們更回過神,驚訝地看向龍越。

這人,到底是誰?

聽孫茗的口吻,似乎是她的師父?

可看著模樣,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如此年輕?!

“要不要我去把他攔下來?”孫茗回頭追問龍越。

如果讓蕭浩軒回到蕭家,恐怕掛在龍越身上的罪名,又要多一條了。

“無所謂,時間不多,不必浪費在他身上。”龍越沉聲道。

“你剛才說有一場大戰,需要我去打?”

孫茗這時卸下·身上的氣勁,才吐露出自己的不解。

燕京這一方天,有龍越在,萬敵不懼,有什麽大戰,需要她?

就見龍越重重地一頷首,眸光冷冽,看向遠處一南方,道。

“是。”

“這一場大戰就在金陵,而且你隻許勝,不能敗!”

約莫用了一個小時,龍越親自教導孫茗怒心生殺訣。

這一道功法並不算多難,單憑修煉難度,都遠遠比不上龍越授予王楚卿的歸源生息訣。

怒心生殺訣真正難的地方在於掌控,所以龍越讓孫茗沒有任何顧慮,盡情地去使用怒心生殺訣。

途中孫茗自然是不下十次失控,險些走火入魔,不過都被龍越一巴掌壓了回去。

孫茗的天賦也確實不錯,短短一個小時,對怒心生殺訣的掌握就已經頗有門道。

了結了青訓營這邊的事情後,龍越也不多留,立刻趕往下一站。

鐵匠鋪。

兩個小時車程。

龍越離開燕京中心,直至邊緣郊外的一道小村村落中。

姚擎蒼出身就在這個村落中,祖傳十幾輩都是鐵匠,習慣了村裏的寧靜,不大喜歡城市。

所以哪怕內院請姚擎蒼入京,姚擎蒼也仍是願意窩在他的小鐵鋪中。

隻是今天,龍越臨萬米開外,隔著老遠,忽然放緩車速,眯眼掃去。

就見原本寧靜的一條小村莊,如今人聲鼎沸,幾乎所有居民都被趕到了街道上。

而動手者有百餘人,身穿上流圈子的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