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劍身透著淡淡寒光,無不透露出其劍鋒之利,輕輕拂動劍,空氣間便迸發出可怖的劍鳴聲!

龍越伸手拂過青鋒劍的白刃。

青鋒劍上一次出鞘,是於江城時,斬公權私用,逼良為嫁的薑啟!

“你拔劍是要幹什......”

吳任心中忽然一涼,沒來由地引至全身如墜冰淵,雙眼瞪大,死死指著龍越!

隻是話說一半。

就見。

龍越一劍抽過,一道銀芒乍現!如龍出雲!

“唰!!”

台上背靠的牆,驟然撒上一抹血色!

吳任的所有動作都在這一瞬僵住,眼中隻餘驚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噗通!”

人頭滾滾!

這一幕,直接看得所有人嚇傻在原地,足足半秒之後,才嚇得肝膽俱裂,喊叫不斷!

這是當眾殺人啊!

“你!你怎麽敢......!!”

李正輝想要出言指責,卻又感覺渾身冰涼,不敢說話,隻能連連結巴頓住。

“這柄青鋒劍,應該歸屬當今西北總指,蕭城蕭徽星!”

“你逾越職權,強·占他物不止,更用國物當眾刺殺人士!罪不可恕!!!”

李正輝幾番思索後,準備了一口事實,這才有膽說出。

“隨你如何說。”

龍越理都未理李正輝,直接大步走上台。

“你!”李正輝雙眼瞪到最大,他在位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目無法規的混賬!

但就見,龍越走到了原本吳任的位置,接過麥克風,冷峻的正臉對著諸多媒體的,聲如驚雷!

“青鋒劍,外殺狼敵,內斬佞臣!”

“安神丹為毒禁品!誰再敢推行安神丹,休怪龍某一劍取人頭!”

這一場發布會的情況,如同雷聲一般瞬間傳遍大街小巷!

雖有內院提前出手,將當場媒體的轉播全部掐斷,並且禁止錄像外傳。

但也有不少民眾隔著百千米,用手機錄下了這現場的一幕。

龍越的麵容在這個距離下並不清晰,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卻都讓所有人深記於心!

安神丹為毒禁品!

誰再敢推行安神丹,休怪他一劍取人頭!

一時間,燕京本土內,諸多原本打算與發布會同步推行靈丹的醫院,此時全部停手,不敢有半點動作!

這個瘋子連吳任這樣的上流人士,都敢當眾抽劍斬殺,恐怕這事件就沒有什麽他不敢的!

就連民間,先前如何唾罵龍越逾越職權,扣押名堂的那些人,也全部閉上了嘴。

這一劍,當真是把他們全部鎮住了!

但在蕭家名堂中,一些人卻不如此認為。

“可笑!太可笑了!還一劍取人頭!他以為他是什麽東西!”

李正輝帶著人快速回到蕭家莊園,見到蕭懷山的第一句話,便是破口大罵。

在現場的時候,他被龍越那一劍嚇得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一句罵人的話都不敢出,直至離開之後,才罵聲連連。

原本一場造福民眾的發布會,更能借著靈丹的名頭,順勢將他們的名聲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結果,全都被一個敗類給搗毀了!

“不必著急。”

蕭懷山全程都通過私人頻道看著現場的情況。

他雖然口頭上如此淡定地說著,但心中一樣是怒不可遏!

又是這個混賬!

他本想在龍越出現的瞬間,就命令人手去將他拿下。

但奈何,龍越的個人實力,確實是太過強了!

就以七天前的蕭家莊園來說,本就布置著大量精幹人員,為保護日常的安保問題。

但當天,龍越單槍匹馬走來時,膽敢上前阻攔者,甚至連龍越出手都看不到,就被拍翻在地,手腳關節全部被卸掉。

而內院布置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被龍越一眼掃過,甚至連上前都不敢!

“難道就這麽放任他誤作非為,吳任就這麽白死了嗎!”

“白眼狼,內院當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啊!”有人大喊不公。

“讓他再囂張幾天,等蕭徽星回來,自當有所定奪!將他正法!”李正輝也沉下氣,狠狠道。

“話說回來,天荒現在的戰況如何?”有人關心道。

蕭城帶隊前往天荒征戰,事情可是早就宣傳得人盡皆知,尤其是在這個關頭,更是至關重要!

名堂雖然德高名尊,但終究不在位,不能謀其政,還需要後生蕭城作為風頭人物,站在公眾麵前。

“有老夫的孫兒為首,自然是如龍過境,橫掃千軍。”

蕭懷山哼哼笑著,麵容上露出道道自傲。

聽到這話,一眾人頓時放下心。

蕭城此次大戰告捷,凱旋之後回到燕京,必定是立下不世戰功!以此授封三徽星,不成問題。

到那時候,管你還有什麽準備,一並都要被這風頭壓下!

但正逢眾人都鬆了口氣,隻盤算著龍越什麽時候死,要怎麽死的時候。

忽然,就見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衝了進來,臉色慌張無比,驚叫道:“蕭名堂,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好好說話!”蕭懷山臉色嫌棄,如此大好風頭,哪來的不好?

“我們存放靈丹的倉庫,被人一把火全給燒了!!”

“什麽?!”

此話一出,就算是蕭懷山,也耐不住直接驚起身,眼目瞪大,雙手攥緊。

先前一批靈丹已經被龍越帶人搜走燒毀。

如今好不容易,再有一批靈丹,本可按照他的計劃盤算,趁著發布會一並推廣出去。

可結果,又被人燒了?!

這再要出一批,不知又要等多久!

“又是那姓龍的做的?!給老夫去把他扣下來!無論用多少人手!當真是給他吃了熊心豹子膽,老夫連連讓步,他真當老夫百年底蘊,是擺著看的?!”

蕭懷山這次真是怒發衝冠,雙眼都激得血絲凝起。

如此和他對著幹,就算是有文老在背後給他撐腰,也不管用!

這一次,他一定要弄死這個廢物!

但這下人麵色抽·搐,道:“我在現場看到的,不是他......”

蕭懷山怒氣沒有消退半分,一拳砸在玉石做的桌子上,震怒道:“不管是誰!敢和我蕭懷山對著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給老夫抓來!老夫要親自弄死他!”

恰當其時。

一道清風無端拂過。

蕭家莊園的門處,忽然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他麵容微微顯老,身穿白色襯衫與黑色運動褲,就像平常在公園中打太極拳的老人,倒不顯半分莊重。

“哦?這麽厲害?”

來者輕笑了一聲。

蕭懷山猛地一抬頭,看清楚來者後,即便是有再大的怒火,也隻得暫時壓下去,雙手抱拳恭敬道。

“王名堂,別來無恙,怎麽大駕光臨寒舍......”

“老狗,不用跟我說客套話。”

來者正是王名堂,並且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蕭懷山的話。

蕭懷山當即眼角一抽,臉色瞬間鐵青。

放眼這天下,有幾人敢用老狗二字辱罵他?

再是如何,他可是名堂!功名滿牆!

可偏偏,來的這位,也是名堂!

並且無論是個人本事,還是七十年前立下的功名,眼前這人都遠壓他蕭懷山一頭!

這位姓王的名堂成名於天下,獨領**的時候,他還是邊緣一小卒,連名頭都稱不上!

“怎麽,你為了為你蕭家發揚光大,獨占這一世代最風光之位,連做人的底線都可以拋諸腦後,我稱你老狗兩個字,有什麽不可?”

王名堂淡然笑了笑,好似闡述著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王名堂,你這話說得,是什麽意思?”蕭懷山沉住氣,滿臉不明白地問道。

“什麽意思,你不懂嗎?”

王名堂笑得爽朗,微微側首,雙手輕輕拂過,背負身後。

“我做事向來直來直去,不喜歡遮遮掩掩。”

“你嘴裏的靈丹倉庫,是我燒的。”

“按你所說,你要不,弄死我試試?”

“你說什麽?老夫的靈丹倉庫,是你燒的?!”

蕭懷山前所未有的震驚,呼吸都停了一拍,死死看著眼前的王名堂。

在場如李正輝等人,更是滿臉驚異,但他們麵對名堂,也沒有膽子插嘴,更別說出口責罵。

“嗯哼。”王名堂抬了抬眼,笑臉依舊,沒有半分壓力。

“我們同為名堂,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再加上蕭某一生清廉,也沒有哪處有多得罪你吧?”

“為何要出手,毀我靈丹倉庫?”蕭懷山頓了好幾下才回過氣,神情嚴肅地道。

要說燕京這一方天中,有幾個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眼前這位王名堂,恐怕就是其中之一了。

且不說那銘記於曆史,榮光百年的功名。

光是憑個人實力,恐怕是把他能招來的抱丹加一塊,都不一定能是這位的對手。

在諸多老一輩的人口中,都喜歡讚揚道,百年一蕭城,以證蕭城的過人之處,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

但實際上,這句話還有後半句。

千年一王名!

這位王名堂一身的戰功,隻怕是念足七天七夜,也未必能夠數得清!

蕭懷山不說樂不樂意得罪王名堂,隻說能不能得罪得起,都是一個大問題!

“一時興起,如何?”

王名堂淡笑著,一身白襯衫隨風微動,不經塵土。

“你!!”

蕭懷山聽到這話,卻是氣得險些喘不過氣!

一時興起?!

這一批靈丹,可是助他蕭家登上名望巔峰的關鍵!

結果就被你一時興起全燒了?!

一道年輕身影實在聽不過王名堂如此囂張無畏,當場站起身,大聲指責道:“放肆!同為名堂,蕭名堂何其莊重,怎麽就有你這樣出言不遜,為老不尊的混賬!”

這年輕人名叫高洪。

同樣是蕭懷山培養出的後輩人才,曾與蕭城一同進過北方隊伍,受過訓練,自稱一身剛正不阿,路見不平!

如今你王名堂做錯事在先,不來自行認罪,竟然還踩上頭來,口出狂言?

“就憑你辱罵名堂這一罪名,我高洪當場將你拿下,這燕京之內都不會有人有所責問!”

同一套體係說辭。

頗為耳熟!

王名堂伸出手,道:“不開心,別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