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突然覺得有機可循,避開李小七的槍口,大大方方地坐在龍越身邊,仿佛摒棄前嫌,吩咐人拿來一瓶高等紅酒。

“或者你不從中作梗,蘇玉的身世平凡,我隨便動點手段,她就要像隻小貓咪一樣,對我俯首稱臣。”

“到時候,讓你先嚐個鮮,也可以啊。”

周銘試圖敲打龍越,想看看這個人到底吃哪一套。

隻是周銘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蘇玉可還在當場。

她的清白此刻就握在龍越手上。

可慢慢的,龍越沒有說話,雙手放在兜裏,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不回應我就當你默認了,來人,給我把蘇玉扒了,然後換上我那套衣服。”周銘好像揣測懂龍越的心思,以為龍越是好麵子,當即大笑一聲。

“不要!”蘇玉眼中閃過恐懼。

隻不過還不等那些保鏢碰到蘇玉,李小七就猛地衝出來,如虎一般重拳貫出,這些所謂以一打十的保鏢在李小七麵前脆弱的像張白紙。

接二連三地全部倒飛出去,手腳關節全部被卸下。

“你這是什麽意思?”周銘臉色陰沉。

“沒什麽意思,就是有點東西突然想給你看看。”

龍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放在周銘麵前。

周銘帶著疑惑,定睛看去。

在視頻中,一個美貌驚人的女人跪在砂礫地上,膝蓋被跪得生生磨破,血漬染了一地。

而在她的身旁,依稀站著十幾個圍觀的人。

但女人緊咬牙關,沒有低下頭顱,不卑不亢。

可她這個行徑卻引起了她周圍這些人的不滿。

以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領頭,朝女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絲毫不憐香惜玉,直接將女人的幾顆大牙打掉。

緊接著,有了領頭,其他人也陸續上來,一邊扇耳光,一邊用些極其刺耳的話語辱罵。

“真是個賤婊子啊!”

即便被打得意識清醒,女人也沒有倒下去。

因為此時的她,懷胎十月。

“求……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女人口語不清,低聲下氣地求饒道。

一個和周銘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俯下·身來,冷笑道:“可以啊,你四肢點地,學狗叫,我就放過你!”

一個絕美的佳人,卻被逼得宛如一群人的低賤玩物!

最後,她為了保全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甘於屈辱。

無數人圍觀。

卻無人為之挺身。

相反。

所見之處,所聽之語。

無不是在幸災樂禍,慫恿女人趕緊學狗叫。

甚至於,跟著大人前來的,幾個未成年的孩子,扯著女人的頭發,大喊駕,駕,駕……

而在視頻的一端,旁邊尚且年幼的周銘,對跪在地上的女人吐了口痰,旋即紮了個小馬步,捧腹大笑。

“你們看,學得多像啊!真是個天生當狗的料,哈哈哈!來鑽鑽本公子的褲襠啊!”

看到這裏,不知為什麽,龍越的手已經微微顫抖,不忍看下去,關掉了視頻。

“這個視頻,是你拍的?”龍越壓著聲音,問道。

周銘卻不以為然,摸了摸下巴,略有品味的意思,道:“這倒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

“這是當年姑蘇城臭名昭著的婊子,我當時也就是隨意盡樂而已。”

“不過這婊子漂亮是真的漂亮,我爸當時還說要把她弄到家裏,玩上個七天七夜,不過可惜,還沒出手,這女人就已經跳樓自盡了。”

周銘回味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這二十年前的秘史,早就應該煙消雲散才是。

怎麽會被龍越給翻出來?

還不等周銘反應。

龍越就猛地伸手抓住周銘的頭,重重地往下一砸,將整個玻璃桌台連桌帶瓷磚地板生生砸出了一個大凹坑。

一聲巨響如地震般,振聾發聵,震動整個賭場。

速度之快,連一旁觀望的蘇玉都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龍越鬆開手,緩緩站起身,英俊的麵容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肅殺氣息。

“你們口中,人人皆罵,低賤如泥的賤婊子。”

“是我尚未謀麵,就被你們活活逼死的親生母親!”

在初回姑蘇城的時候,龍越就讓李小七著手調查,自己父母的死因。

直到前不久,終於挖掘出這一段視頻。

而蘇芷出事,則是剛好送他一趟順風路。

龍越穩定一下情緒,再度提起已經滿臉是血的周銘。

剛才那一擊,迅猛剛勁,將周銘的臉頰骨全部打碎,現在的周銘醜陋至極,和之前囂張風流的公子判若兩人。

但不知是龍越故意留手,還是周銘幸運,這樣的打擊竟然讓他還保持著意識清醒。

“你是那個賤……那個女人的兒子?”周銘嚐到了龍越的實力,不敢再隨意出言辱罵,隻敢謹慎地發問。

那個美豔絕世的女人,甘於受萬千屈辱,也要保下來的胎兒。

竟然就是眼前的龍越!

可當年她死的時候,眾多豪門為了杜絕後患,都將整個姑蘇城翻過來徹查,也沒查出這個嬰兒去哪了,最後隻能定論,是死了。

如今,龍越這份貫天憤怒燒到他身上,他不得不相信,那個女人是用一些特殊手段,保護下了她的孩子。

周銘越看,越覺得龍越和那女人長得相似,完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我,我當時還是個小孩子,年輕不懂事,跟著大家起哄而已,不是故意要羞辱她的!”

周銘忽然覺得,這個龍越的氣勢恐怖得嚇人,不僅出身不凡,甚至可能手眼通天。

說不定,真敢殺他!

龍越沒有理會周銘的求饒,拿出一份資料,旁若無人地問道:“當初在場的,曾參與此事的,都有哪家?”

“你什麽意思?”周銘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說。”龍越麵無表情,隻出一字。

“你該不會是想一個個報仇吧?!姑蘇城這麽多豪門大家,甚至有幾個已經發展到市外,位列權重,你殺得過來嗎!”

這可是幾乎整個姑蘇城的上層勢力啊,聯合起來宛如鋼筋長城,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