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求饒,是不是晚了點?”
龍越先處理眼前的事,摒指如刀,就將他的身上劃出數十道傷痕,任他血液橫流,卻並未直接殺死他!隨後就將他如死狗一般丟到一旁。
這種將死不死的折磨,落在其他人眼裏,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文子卿更是直接用手捂住嘴,不斷往後退。
這家夥如此殘忍,自家爺爺怎麽可能還會欣賞他?
隻怕先前在文家裏的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多半也是裝的!
“接下來該你了。”
龍越轉頭看向陸楓橋。
胡天成從安家代言人手裏拿到安麒麟的東西,陸楓橋則是將這些東西通過商業渠道擴散傳播,賣到其他人手裏。
兩人從安家手裏拿到的好處,必定不可能少。
再加上陸楓橋先前給華璿心下蠱,如今還要給文子卿下藥,隻憑這兩點,就不會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龍越雖然對文子卿沒有半點興趣。
但她畢竟是文老的後輩,龍越要多照顧著。
如若今天他不來,文子卿服下了安神丹,那極有可能整個人就沒了!
“就憑你?你能否走得出去還是另說!”
陸楓橋早就退開十多米外,臉色高傲,直接一拍掌,顯然是要將他背後的力量拿出來,碾死這個混賬東西。
可就聽,無論陸楓橋如何拍掌。
門外,竟然沒有半分回應。
“怎麽回事?”
陸楓橋驚疑萬分。
足足半刻過後。
“嘎吱。”
才聽見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
但進來的,並不是他陸家的人。
而是一個身形巍峨如山,每一步都能踏出勁風的男人!
李小七此刻臉色匆忙,幾步跨來,落在龍越身後,連忙匯報道。
“龍將,白隊那邊剛傳來確切的消息。”
“孫茗自進入青訓營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這麽久才確定?”
龍越的聲音逐漸冰冷刺骨,周遭仿佛凝起一道恐怖的殺意,滿場的玻璃製品,精致的碗碟,當場都被震得粉碎!
無數人直接被壓得低下頭,抬不起來。
魏禹峰生前最在意的,莫過於孫茗和魏清。
而孫茗是他主張送進青訓營的,如果孫茗出了什麽事,他要負罪終生,難以釋懷。
“青訓營不知道進行了什麽變革,連一點線報都查不出來,而且明令禁止任何外來人進入。”
“青訓營周圍也布控了大量的人手和監控,明顯有問題,所以白隊他們一直沒有確定。”
“直到一個小時前,白隊哪怕亮出校位銜徽也不行,才急忙傳來報告。”
李小七一字不漏,如實將白隊送來的消息全部報告出來。
這話一出,周遭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無論是李小七那令人畏懼的魁梧身形,還是龍越周身那無形的殺氣,都令任何想要鬧事的人,噤若寒蟬。
良久之後,才聽,龍越沉重地開口。
“讓白凱帶隊,全部給我回來。”
李小七聽到這話,眼角忍不住一跳。
一隊人,全部回來?!
要知道就連在金陵,查清靈門禍害三十萬人的時候,龍越都沒有勒令讓白隊帶隊回來。
這隻能證明,龍越是打算徹查此事了!
“一天之內肯定全部到達。”李小七點頭道。
“六個小時。超時讓他們不用來了,直接去內院卸任!”
龍越漠然命令道。
“是!”李小七不敢有半分遲緩,立刻退開兩步,接通通訊。
雷厲風行,自當如此!
龍越眼眸微沉,心中有所想。
看樣子,陸楓橋並非是安神丹的唯一途徑。
安家那位代言人,要將安神丹大量擴散開來。
目的不難猜測。
就是為了讓大量的人服下安神丹,最後變成被噬心印控製的傀儡,將心血和壽元全部俸給安麒麟。
這個的影響,遠不止靈門十年裏殘害的三十萬!
以安神丹猶如毒禁品一般的蠱惑能力,哪怕隻是一天,經安家之手發散出去,恐怕服下的人數就會是三百萬,三千萬!
而眼下自胡天成的口中聽來,那個專屬於精英出身的青訓營,似乎也已經被安家掌控,否則那位安家代言人,也不會帶著安神丹前往青訓營。
“把這消息,通知內院。”
龍越說罷,即刻就轉身要離場。
隻不過他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叫喝。
“你想走?”
“不留下一個交代,你覺得你走得出這個門嗎?”陸楓橋咬牙切齒般叫道。
他先前被龍越打得拖出國醫府的事情,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如今再讓這廢物東西踩了他場子還安然離開,他陸楓橋今後還如何在燕京站住腳?
“你想要交代?”
龍越抬眼,話音未落。
周遭的桌子,都被他的殺意帶動得寸寸裂開!無數人瞬間覺得自己氣血逆流,呼吸困難!
這種滔天殺意擴展到全場的瞬間,就足以令陸楓橋後悔他說出的狠話!
“你敢......”
陸楓橋嘴裏還未說完。
就見龍越伸手兩指,摒如刀劍,猛地一斬劈下!
哧!
刀光劍影,如風般將陸楓橋的左手給活活砍斷!瞬息間血如泉湧!
“啊啊!我的手!!”
陸楓橋雙眼都要痛得突出來。
再低頭看一眼,就見他的斷臂,在落地的瞬間竟然詭異地被一把火點燃,眨眼不到的時間便燒成了灰燼!
這樣一來,連接回去的可能都沒有了!
“這是你對國醫孫女下蠱的交代。”
龍越說罷,再一抬手,猛地斬下!
哧!
陸楓橋的右手,一樣難逃一劫!
“這是你對元老孫女下毒的交代。”
文子卿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麵,幾乎忍不住要尖叫出來,對著龍越大喊:“你瘋了不成!”
“就算我爺爺很照顧你,但你這種行為,就算是元老也包庇不了!”
聽見這話,劇痛之下的陸楓橋還是擠出一道陰狠的冷笑,道:“原來是仗著內院元老的威勢,怪不得敢踩我陸楓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不知道,內院允不允許你這麽做?”
“若是我一句話送上內院上層,道你仗勢欺人,你信不信,我能將你文家的文老,送下台來?”
文子卿可不願意自家爺爺一生勤勤懇懇,結果晚年被這一個莽撞之徒害得丟失名聲,連連澄清道:“陸少,你別誤會,他和我爺爺隻是點頭之交,沒多大關......”
隻不過文子卿話未說完。
就聽耳邊,有一彈指下。
陸楓橋體內的骨頭寸寸崩碎!猶如鞭炮一般劈裏啪啦爆響!
他的身體更好像被泰山倒傾壓過,連人帶著地麵,瞬間被碾壓出一個大坑!頓裂開一道蛛網,血腥滿目!
“下輩子,記得別碰不該碰的東西。”
龍越意在所指,其實並非是華璿心。
而是安神丹!
從接受安神丹的**開始,陸楓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注定成為安麒麟的傀儡!
文子卿看著陸楓橋漸冷的屍體,驚得麵目呆滯,艱難挪過去看向龍越的時候,才捂嘴叫道。
“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我一定會告訴爺爺,撤了你的銜!”
這種嗜殺的家夥,留者簡直就是天大的隱患!
“隨你心意。”
龍越沒有多理會文子卿,冷眸掃過,宛如劍鋒出鞘,意味深明。
“備車,去青訓營。”
“龍某倒要看看,是什麽天大的規章製度,能攔任何人!”
車上除開龍越和李小七外,華璿心也跟來過來。
要知道,如果沒有龍越出手,文子卿被陸楓橋落下安神丹。
那下一個被安神丹蠱惑的,十有八·九就會是她。
並且以安麒麟的能力,華璿心哪怕有一身毒術蔽體,但也和文子卿一樣,無法避免中道。
“白隊已經在青訓營周圍待命,虎子他們預計還有十五分鍾到達。”
李小七猛踩油門,一路衝向青訓營。
路途時間不過十分鍾,車輛距離青訓營就隻有幾個街區,千來米。
本來是眨眼便過的距離,但卻有幾個人拉著柵欄,橫生將龍越的車攔了下來。
“誰啊?青訓重地,禁止外人進入!快點滾出去!”
一個寸頭青年橫在柵欄前,昂起脖子,麵色帶著幾分囂張,伸手攔住了龍越的車。
龍越抬眼看向對方,眼色微沉。
隔著數個街區,直接攔下。
這是把一個普通的青訓營,當做區基地了?
就算是區基地,也是按規章製度辦事,從未聽說過,有半句不問,就讓人滾蛋的。
“是你?”李小七將車窗降下,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這個寸頭青年,正是先前負責來接走的人!
“我是西北戰區的副指,李小七,申請入訪青訓營。”
李小七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證件,攤開到對方麵前。
隻不過這個寸頭青年理都不理,直接撇出一張臭臉,啐了一口,道:“管你什麽身份,給你十秒時間,滾出去,不然後果自負!”
手裏的電擊棍劈裏啪啦爆響,充滿了威懾力。
但卻聽,車內傳來一道冰冷的命令。
“開過去。”
其意思是,誰攔,碾誰!
寸頭青年聽到這話,瞬間瞪大眼,怒罵道:“臭癟三,給你臉了是不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衝上前,伸手就要一巴掌打凹這車的前蓋,讓車前半身全部陷進沙地裏!
寸頭青年身負化境中期的實力,力若千斤,這種事情想要做到不難。
但就在他手要落下的時候,卻聽車內似是副駕駛位處,又傳來一道聲音。
“這輛車有半道劃痕,我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
寸頭青年的手就停在車前蓋上,僵在半空中,就是沒敢砸下去。
若是換做別人敢對他說這話,他不僅要砸了這車,還要把車裏的人抓出來,砸地上,讓他明白什麽叫硬道理!
但。
對方的聲音,太過沉穩肯定!殺氣外放!
仿佛他這手要真的拍下去,當場就得命喪黃泉。
這讓寸頭青年,真不敢去嚐試。
“怎麽整?”旁邊的另一青年問道。
“通報豹頭,讓他來處理,這是個硬茬子。”
寸頭青年說罷,就背過身接通電話,期間還不忘回過頭狠眼看了幾眼車內,盡管看不清裏麵的人。
“豹頭,這邊有人要訪問,放不放行?”寸頭青年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禁止任何人入訪青訓營,一概讓他們滾出去!”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青年,嘴裏嚼著水果,好不愜意。
但背景音中,卻有道道鞭打聲,沉悶無比。
這個聲音間隔十數米,沒開免提,按理說,除開寸頭青年,沒有人能聽清。
但副駕駛位上的龍越,卻是眼眸低垂,雙手輕輕相扶,似是心中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