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這兩指一劍,直接將山海道的護山大陣給撕裂開來。

這種隱匿陣法,他看得太多了,這也不過是一些障眼法,頂多能迷惑一下凡俗,讓他們覺得高深莫測。

霍東來等幾人看見龍越這一舉動,一時間臉色訝然,也不知跪不跪好。

不過看到龍越上去了,他們也耐不住性子,隻能跟上。

其他前來求簽的富商看到此景,也顧不得什麽誠心,連忙起身,占了個便宜。

隻是路上,霍雨晴的表情變換不斷,青黃不接。

誰能想到,這一副泥腿子模樣的家夥,竟然手裏還有如此術法,能夠破開山海道的護山大陣。

“高人不可貌相,學到了嗎?”霍東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他早就看出來龍越暗藏鋒芒,卻也沒想到龍越竟然是一位術法高人。

“什麽高人,不就破了個陣法嗎?我們那一方天,這種高人多得是!隻不過我們來的匆忙,沒帶而已!”霍雨晴嘖嘖叫道,看向龍越的眼神更不服氣。

這棲霞山海拔雖然算不上高,但階梯的設計蜿蜒曲折。

按照山海道的說法,這怕也是為了所謂的考驗誠心,刻意設計。

一開始還有幾個人想要搶頭位,越過龍越衝在前頭。

可不過多久,這些人的步伐就緩慢了下來,一番登山過後,一路幾十人都幾乎累垮了,接連掉隊,半途休息去了。

唯有龍越始終步伐整齊,背著厚重的行囊也沒有停歇過半步。

“龍兄台,你等等......這,這不累嗎?”

霍東來最後也跟不住了,連忙喘氣道,他身後的霍雨晴要不是一直有他攙扶著,怕是早就扛不住躺下了。

霍東來平時有固定的鍛煉安排,經常出入健身房。

可這山路崎嶇顛簸,一連快幾個小時,就算是職業登山員也扛不住啊!

龍越也沒多說什麽,放慢了些腳步。

直到數小時後,山路忽然平緩寬闊了起來,放眼足足有到數個足球場大小,一路延伸到山穀間,十數個磚瓦房屋,都是幾十年前的風格,頗具曆史感。

道門被勒令封山避世,門內弟子基本就在山上生活,傳宗接代。

站在高處時,還能看到在這些房屋之後,便是一片高立圍牆,擺滿了各式青銅鐵器的地方,嚴令禁止外人進入。

龍越微微凝神,看來這些就是煉劍房,煉丹房等重地了。

“終於到了,累死了!”霍雨晴從小到大都沒試過這麽累,好不容易才從喘氣裏吐出這幾個字。

再走百步路,拄拐男人便領著一行人走到了一座道廟殿前。

這座廟殿依山而起,十分高大宏偉,殿內香火飄搖,前一批前來求簽的人,此時都跪在殿外的一條長青道上,一步六跪三叩頭。

這時,在廟殿外,有幾個穿著道服的中年人。

他們看見龍越一行人,登時皺眉連連,暗自道:“山上這一行人還未散去,大陣未解,這另一批是怎麽上來的?”

這話聲音十分小,加上間隔百米,其他人自然是什麽都沒聽見。

一番征討,討論不出結果後,領頭的一個道服男人便走了上來。

拄拐男人看見道服男人,立刻低頭行禮,敬畏叫道:“孟道長!”

身後的一眾來求簽的富商也明白事理,連連跟聲道:“孟道長!”

孟道長臉色陰沉,掃了一眼眾人,沒看出什麽特別,便道:“按照山海道的規矩,你們要先跪下誠心祈禱,待誠心到緣,廟殿內的道長,便會喚你們進去,替你們求簽。”

“這,我們時間不多,能否行個方便?”

霍東來看了一眼前麵的人,這等到他們,恐怕又是要一天一夜。

說著,他渡步走了上去,從懷中遞出一條翡翠項鏈。

他來之前,做過研究,知道這些山門上的道長並不缺錢,倒是很喜歡這種玉器古董。

其他富商看到這,不由得捶胸頓足,悔恨自己沒有帶寶貝上山。

孟道長不動聲色地將翡翠項鏈接下,抬手指向麵前一條長足百米的大道,道:“無論如何,山海道的規矩不可破,但你可以從這條長青道先跪,一炷香內,三叩六跪,直到廟殿內。”

“隻要你能在一炷香內跪到,便是誠心所現,我山海道道長,自會為你求簽解難。”

眾人朝著長青道看去。

這長青道足有上百米有餘,並不平整,甚至滿是碎石,一不小心就會碰出血來。

這其他人用一天,能跪過去,就算厲害了。

孟道長要霍東來一炷香內跪到廟殿門口,這怕是會把腿給跪斷,頭給磕破啊!

霍雨晴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別過頭去,顯然是不想被注意到,仿佛這和她沒什麽關係。

“好!我跪!”

直到霍東來高喝一聲,將衣袖撕裂,卷成一團塞進口中。

“不愧是我堂哥!”霍雨晴看見霍東來決心慢慢,頓時興奮道。

霍東來這一路跪過去,到時候為她求簽解難,她就不用嫁給韓強了。

隻是等霍東來雙膝一屈,就要噗通一聲跪下之時。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霍東來。

龍越越過霍東來,看向那孟道長。

“怎麽,你有意見?”孟道長自然不懼這上山來求簽的家夥。

這些人都是自己有難,急求於他山海道,山海道於他們,那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這長青道,你們跪過嗎?”龍越忽然道。

“你什麽意思?”孟道長嘖了一聲,很是不耐煩道。

龍越一指山道,沿到山下山門。

“山門前要跪,上山要跪,求簽要跪。”

“如今,在廟殿前也要跪,還要三叩六跪,讓人頭破血流為止。”

“那到了殿內,是不是還要跪?解難的時候,是不是還要跪?”

龍越若有所指,看向廟殿內的情景,若有所指道:“是要驗證誠心,還是為了,你山海道的一己私欲,彰顯獨尊?”

聽到龍越的話,孟道長好似被戳中私心,頓時震怒道。

“混賬!”

“這是我山海道千百年來的規矩,不容置疑!”

“管你什麽是個什麽東西,來我山海道,就是要跪!這便是我山海道的規矩!”

“你在我山海道中,一樣要給我跪下!”

孟道長口中震吼一聲,伸手就有一道猛烈的勁氣催動,竟然朝著龍越的雙腿打來!

這一掌若是打實了,足夠將普通人的雙腿完全打斷!

霍雨晴看見此景,心中登時幸災樂禍。

讓你不自量力,喜歡裝模作樣!現在遭殃了吧!

隻是等孟道長口中念道一聲,就要打出之時。

砰!

眨眼不過!

孟道長雙眼一瞪,整個人雙腿驟然一碎,轟然跪倒在地麵上!

龍越眉目如劍,氣勢徒然一變,冷然道。

“龍某十年軍旅,流過血,斷過骨,但沒跪過任何人。”

“你山海道,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