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將婚宴定在了姑蘇城有名的國際五星級酒店。

能在這裏下宴的,都是非富則貴,而且要在姑蘇城有足夠的地位。

所以受邀請前來的人,無一不在天花亂墜地誇讚黃家,說黃佳然年少有為,未來可期。

等到客人陸續入座,幾輛黑色的商務車如期而至,仿佛壓軸一般。

“大舅,大姨,二叔,怎麽好意思讓你們跑一趟啊。”站在門口負責接客的張染一見來人,眼前不禁一亮,立即上前歡迎。

來者中,男士都是一身昂貴的西服正衣,女士則是隆重的禮服,無一不透露出他們的身份不一般。

他們都是黃佳然的親戚,而且在商業,政處,各個方向都有些許話語權,可謂是黃家的頂梁柱。

“家成的婚禮,我們自然不能缺席,而且多少也要把關一下,那女家夠不夠資格嫁入我們黃家。”

黃佳然的大舅黃衛國最先說話,他語氣穩重,顯然是一位從政人事,在一眾親戚裏,也是位高權重,頗具權威。

很快,在張染的引導下,一眾親屬在眾人的矚目下,沿著紅毯入席。

這個陣容落入一些大商眼中,都不失氣勢。

隻不過,相比之下,韓雪這邊就要寒磣得多了,家裏親屬幾乎沒來幾個,隻有一些關係比較好的鄰居過來,算是撐撐場麵。

林海山一生兢兢業業,麵對這些豪華奢侈的場麵,不為動容。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行業,本來興致勃勃來參加。

但進來之後看到黃家這個浩大的陣勢,頓時都自慚形穢下去,自覺找個角落坐成一桌,生怕別人注意到他們。

“我們坐哪?”林海山向張染問道。

張染一聽,臉上露出一絲顯假的驚訝,道:“呀,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算少人了,還請二位將就一下,坐下麵這位子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怎麽,最上座的席位在黃家眾人落座後,剛好滿席。

所以林海山和王紅梅,隻能被迫就座次席。

而且這次席的位置還擺在靠邊緣的地方,看上去很不顯眼。

林海山當即眉目一怒。

作為婚宴雙方的父母,兩方身份是平等的。

憑什麽讓他們坐次席,而那些非直係親屬都能坐主位?

這說不過去!

林海山正要發怒,就被王紅梅拉住,安慰道。

“今天是林慕的大喜日子,你脾氣收著點,讓讓。”

“都是坐,坐哪不一樣。”

林海山拗不過王紅梅,隻好哼氣一聲,就此作罷。

在一段簡單的布置安排後,全場焦點的一對新人,終於登台了。

所有人帶著祝福,將目光移向紅毯的一端。

隻見林慕今天穿著一身婚衣紅紗,畫著淡雅輕妝,氣質超脫,宛若一位小天仙。

連站在她身邊的黃佳然,此刻的光彩都被比了下去。

林慕走出來後,第一時間找向自己的父母。

王紅梅帶著喜泣的淚水,向林慕招手。

林海山也露出笑容,微微頷首,帶著父親的鼓舞。

養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的女兒,終是要嫁人了。

隻是林慕在找到父母後,沿著他們的位置來回尋找了幾次,沒找到那個青年。

林慕不甘心,又往兩側的酒席掃視。

但都沒能找到她想看到的那個人。

他失約了。

林慕心裏莫名的失落,不知為什麽忽然眼眶泛紅,有些想哭。

“林慕,你不用感動,這是我黃家應有的臉麵。”

一旁的黃佳然看見林慕這幅樣子,以為林慕是被他家請來的這個陣容,給感動哭了,便自豪地大笑著,安慰道。

林慕也沒跟黃佳然辯駁,隻是輕輕點頭。

按照規矩,在拜訪兩邊的長輩後,兩位新人要去每一個席位敬酒。

一開始幾席還好,不是說黃佳然年輕帥氣,就是誇林慕今天美若天仙,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直到林慕兩人走到一桌全是年輕人的席位前。

一個長相妖嬈,不弱於林慕多少的女生站了起來,手裏端著一杯紅酒。

“家成,沒想到你都結婚了,回想起來,我們的熱戀就好像還在昨天。”

說話的女生簡直是直接無視了林慕,自我陶醉著和黃佳然說話。

“是啊潘玉鳳,說起來我還是很懷念的。”

黃佳然上下打量著潘玉鳳。

兩人在大學的時候是情侶,而且潘玉鳳家裏是做地產的,有的是錢,身份也不差,可謂是門當戶對,隻是後來因為一些觀念不和分手了。

現在大概一兩年不見,潘玉鳳長得越發嫵媚,身材更是誘人。

坐在同一席的不少老同學,都直勾勾地看著潘玉鳳直流口水。

潘玉鳳很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隻是她越看,越覺得旁邊的林慕礙眼。

“你長得越來越帥,就是你這對象看樣子真不怎樣,像個農村裏出來的村姑一樣,場麵都全靠你撐著。”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再續前緣。”

“哈哈。”黃佳然尷尬地笑了笑,但眼中不經意的**靡一閃而過。

相比於保守的林慕,在大學時期,黃佳然就和潘玉鳳在**玩夠了幾十種姿勢,好生快活。

而且無論怎麽看,潘玉鳳都要比林慕懂怎麽服侍好男人。

“有空咱們出來吃頓飯,敘敘舊。”黃佳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把自己的聯係方式交了出去。

“家成。”林慕覺得不對勁,連忙拉了拉黃佳然的衣袖。

“你別急,我和老同學說說話而已。”黃佳然皺眉,他正想入非非,被林慕給打斷了。

“我們都要結婚了,和別人說兩句話怎麽了,難不成我還會出軌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慕小聲委屈道,不敢再說話。

教育完林慕後,黃佳然換回笑臉,繼續和潘玉鳳侃侃而談。

相比之下,林慕不像是個新娘,更像個陪襯品。

“那邊怎麽回事?”林海山看林慕神色不對,立即問道。

張染厭棄著擺手道:“沒看到家成在跟人說話嗎,林慕插嘴當然是被教育了。這怎麽那麽沒禮貌,跟個沒教養的野丫頭一樣。”

這話無異於是在打林海山的臉,說林慕沒教養,不就是說他教導無方嗎。

張染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出生在什麽家庭,就是什麽樣的人,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注定改不了”

“有話就說清楚,別陰陽怪氣的!”

林海山再忍不住,怒拍一下桌子,責問道。

“沒什麽意思,就是你們家的女兒嫁入我們黃家,該多管教一下,讓她聽話點,叫幹嘛就幹嘛,別心裏老打小算盤的,要知道我們家是娶媳婦,不是娶祖宗。”

“前幾天買婚戒的時候,還跟我這鬧別扭,非要裝麵子,想要買貴得戒指,還一挑就是五萬塊的鑽戒,我說她兩句還不樂意,一副大小姐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海山猛地站起來,怒目圓睜,質問張染。

一旁的王紅梅不想生事,但實在拉不住林海山這個強脾氣。

但張染哪會怕林海山,不屑地哼笑道:“是你們家丫頭命好,嫁到我們家,不然哪有今天這般風光?估計最後找個耕地的,家裏隨便擺兩桌酒就完事了。”

“再看看我們家,全市多少老板過來參宴?反觀你們那來的,全是些泥腿子,連個像樣的人都沒有,丟不丟臉啊?”

就在張染說得正歡的時候。

原本因為客人到齊而關上的大門,此時被緩緩推開。

一眾身著整齊製服的人員緩步走了進來,好生氣派。

領頭的則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這是誰啊?”

“你傻了吧,連夏家的夏韓都不認識?”

“夏家?!”

經一個人提醒,整個大廳的人都被驚動了起來。

就連黃家眾人,此刻都膛目結舌,全部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