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名片,正是湯浩給他的那張。

這番舉動,無異於告訴湯浩,這是給了他機會,讓他把這些孩子都送回她們原本的家庭。

喬傲知情不報,他湯浩同是金陵商會的巨頭,難道真會對宋豐這個暗線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知不曉?

隻不過是湯浩平日裏還算積德行善,否則,處理宋豐的當場,湯浩也得跟著去。

讓他負責把這些女孩都送回去,算是戴罪立功。

“爺,我現在就辦。”

鴇兒看清楚名片上是金陵商會巨頭的名片,就更是敬畏了,連連點頭,就下去吩咐人帶人離場。

“你到底是誰?!”柳鵬輝聲音粗重,不知用了多少力氣,才能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可結果,龍越抿了一口酒,仿佛悠然自得,理都未理柳鵬輝。

柳鵬輝當即惱羞成怒,在金陵,還沒有人敢如此無視他!

“你帶走這些賤奴也沒用!我告訴你,她們早就沒了記憶,命中注定隻能做個被男人玩弄的賤貨!”

柳鵬輝好似還不懼龍越,口中汙穢不堪地叫罵道。

“命中注定?”

龍越沒有半分激怒,隻是微微側過目來,道。

“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上,宛若螻蟻,隨手便可捏死,這是不是你說的,命中注定?”

柳鵬輝聞言,臉色猛地一滯。

“你敢殺我不成......”柳鵬輝齜牙咧嘴,一副小人逞凶之相盡顯。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

龍越便淩空淡然一彈指,直接將柳鵬輝的一條腿給打斷!

“啊啊啊!!!”柳鵬輝再僵不住,瞬間癱倒在地,嘴裏嚎叫不斷。

而青鳳樓裏柳鵬輝的人早就離場去送人了,此時沒有一個人看到柳鵬輝的慘狀。

至於柳鵬輝所說,龍越也並不擔心。

靈門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屏蔽記憶,而並非真的抹除記憶。

想要抹除,這涉及到的秘法太過深奧,即便是在金三角州那樣詭秘莫測的地方,都不見得有,靈門就更不可能具備。

這種屏蔽記憶之法,解決的方法國醫府就有。

龍越想罷,幹脆地站起身來,俯瞰周圍,頗有感觸一般,道:“你這青鳳樓如此輝煌巍峨,便是百年之後,也可能仍屹立在金陵,成一道聞名聖地。”

“不過要我說,拆了怎麽樣?”龍越輕佻道。

柳鵬輝聞言,雙眼驟然一瞪,叫罵道:“你敢!”

青鳳樓可是金陵最大的銷金窟,每天的來客無數,一天能賺的錢便是如同流水一般輕鬆!

“你給我等著!”

柳鵬輝感覺被龍越打斷腿後,身上的威壓頓時少了數分,立刻就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混賬東西,你這麽挑釁我青鳳樓,知道我青鳳樓背靠都有誰嗎!”

龍越摩挲了一下手,挑了挑眉,沒有做聲,彷若靜觀其變。

“一個金陵外人,也敢挑釁金陵本土!”

“你是不知道,什麽叫手眼通天!”

柳鵬輝狠話放出,立即就打進第一個電話。

“是中心裏的人。”魏禹峰眼神犀利,當即就看到了柳鵬輝打給的那個備注。

隻不過。

半分鍾不到。

“嘟,嘟......”

一道刺耳的忙音,就從手機中傳來。

無人接聽?

這是怎麽回事?!

柳鵬輝眼角一抽,當機立斷掛掉電話,撥出第二個。

可。

如出一轍,仿佛在打同一個電話一樣。

依舊是忙音!

柳鵬輝緊張得瞳孔一縮,心中莫名懸了起來,雙手都不禁發抖。

緊隨後,第三個,第四個......

柳鵬輝都快將他通訊錄裏,坐鎮高位的人物,全部撥完了!

但沒有一個,打得通的!

柳鵬輝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這,這是發生什麽了......

青鳳樓中。

龍越讓鴇兒將自己點下的女孩,全部調走。

再加上柳鵬輝之前的清場命令。

現在青鳳樓裏,除開龍越和柳鵬輝,魏禹峰孫茗四人外,已經沒有別人了。

“繼續。”龍越手指輕點,沒有半分阻攔柳鵬輝叫人的意思。

柳鵬輝聽到這話,臉上的冷汗更如豆滴一般滑落,汗毛都緊張得豎了起來。

可他手機裏上上下下,能夠聯係到的人物,都已經撥了個遍,可不要說搬動這些人物前來為他鎮場了。

就連一個電話接通的,都沒有!

“這不可能!”柳鵬輝眼中倉惶道。

而這件事。

確確實實激怒了龍越。

涉及如此多無辜的孩子,整個金陵上下數千萬人,竟然連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

若是龍越,沒有來到金陵。

那靈門此番所舉,還要持續十年,百年?!

這些金陵的核心和中心,恐怕也自知有罪,連夜開始徹查,將涉事相關人員,全部扣下,重重審問。

柳鵬輝的這些靠山,自然是一個都逃不過!

“叫不來人了?”適時的,龍越側過眼,出言道。

“你特麽的別囂張!”

“今晚,青鳳樓本來是要恭迎一位重客!”

柳鵬輝幹脆將手機猛地一砸,拖著被打斷的腿,連連向後倒退,如避開瘟神一般躲著龍越,生怕靠近這個來曆不明的家夥半分。

“我等著。”龍越眼中始終漠然,言簡意賅。

要麽,不曾知曉。

要麽,連根拔起!

不過多時。

青鳳樓外,一陣嘈雜喧嘩聲傳來。

幾道身影,在簇擁之下,快步走向青鳳樓,一路上有說有笑,葷段子和髒話在他們口中齊出,不堪入耳。

隻是當他們邁入青鳳樓的瞬間,便看到了地麵那一道偌大的裂縫,一路蔓延過百米,震斷數根承重柱!

“柳老板,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沒聽說,青鳳樓要拆了重做?”

入眼,是幾個身材魁梧高大的青年,麵容看似朝氣,實則戾氣過剩,一看便知是橫強慣了,鼻孔朝天,一向目中無人。

在他們身後,還跟隨著十幾個同樣服飾的人,顯然同出一道,但身份比之領頭這幾個,就多有不足了。

“薑龍升,你來得正好!”

“快替我收拾了這個不知哪來的廢物!”

“今後銅拳門子弟在我青鳳樓的消費,一律全免!”柳鵬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叫喚。

被稱呼為薑龍升的青年聽到這話,眼縫中盡是高傲,昂著頭顱。

“柳老板,你青鳳樓的人當真是越來越不行了啊!”

“什麽螻蟻,都能在你青鳳樓撒潑了?”

薑龍升冷笑一聲,雙拳巨力一並,宛如搬動千斤,猛地朝龍越轟砸而去!

這一拳動若雷霆一般,威力十足,足以生生擊斃北極熊!

至於地麵這一道裂縫,根本不入他薑龍升的眼,若是他想,六成力度的一拳,也足以打出這樣的威力。

但他剛落入龍越麵前。

龍越目無直視,尚未出手。

在龍越的身後,一道身影仿佛化作王虎,一步掠過,五指並攏,就將薑龍升的這一拳輕鬆接下。

緊隨其後,一掌拍來!把薑龍升淩空抽飛出去,連連拍得倒退十數步,險些一個踉蹌翻倒在地。

“魏禹峰?”

薑龍升被打得吐了一口氣,看清楚擋路的人,當即高傲的神色一收,臉上怒意頗高。

不過魏禹峰的實力,他還是尤為忌憚,不敢輕易招惹。

“這人是你五形門新人?”

“不是。”魏禹峰搖了搖頭。

他倒是希望,龍越是他五形門的人。

若是有這種絕才,五形門定能能延綿百年,風雨中屹立不倒。

“既然不是你五形門的人,你替這種螻蟻護著,是要公開得罪我銅拳門?”薑龍升嘖了嘖牙齒,話明裏暗裏叫魏禹峰讓開,不要礙事。

“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魏禹峰忠告道。

但這話,倒是引得薑龍升一陣不屑,當即啐了一口,囂張至極道:“哈哈哈!好笑!什麽通天人物,是我薑龍升,是我銅拳門,招惹不起的?”

他銅拳門貴為九封山的上三流,金陵之中,需要懼怕的存在,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你宗門大師兄洪天生,你還聯係的上麽?”魏禹峰冷不丁地提點道。

聽到這話,薑龍升,連同他身後的一眾銅拳門弟子,瞬間臉色一僵。

自家大師兄洪天生,下山是為迎接靈子。

距離現在,也約莫一天了,並未回山門。

但這也悉數平常,大不了是在凡俗裏遊玩去了,暫時沒有回宗門。

可聽魏禹峰口中所說,似乎,暗藏深意?

“立刻去聯係大師兄!”

身後的幾個人不敢耽擱,立即動手聯係。

可不到數分鍾。

傳回來的音訊,讓薑龍升猛地一咽口水。

“我們,走!”

薑龍升說到最後,聲音都顫抖了下來,一陣陣寒意從他的腳底升起,直衝頭頂。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細思極恐!

不僅他們大師兄洪天生。

一番聯係下來。

似乎上三流的其他宗門,去迎接靈子的天驕,也一樣聯係不上!

想到這裏,薑龍升再度抬眼看向龍越,卻感覺自己在目視一道欲要出鞘的寒鋒!無法直視!

“走,快走!”

薑龍升半步不敢多留,立刻連滾帶爬,帶著人就逃離了出去。

柳鵬輝看到這一幕,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著自己的救兵被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自己登時愣在了原地。

“這樣暴露,會不會......”魏禹峰回過頭看向龍越,麵露擔憂。

他是免得在這個處理關頭,多出來麻煩,才這麽說。

“無妨。”龍越擺了擺手。

這九封山,不要說過半。

除了五形門外,恐怕全都是靈門的附屬,以靈門馬首是瞻,暗地裏的同流合汙,絕不會少。

這九封山,他遲早要親自會一會。

龍越說罷,抬起手,順道一指彈出。

轟隆!

一道渾厚無比的勁氣,直接打碎柳鵬輝的半身骨頭,連同牆壁,一並把他打得飛出街道上。

走得不遠的薑龍升看到這一幕,臉色死僵更多半分,連跑帶爬,生怕滯留半分。

“我的手,我的腳!”

柳鵬輝嘴裏血沫連出,痛苦不已。

可他還未回過神。

魏禹峰便帶著孫茗,快步撤出青鳳樓。

再隨後。

一聲聲皸裂崩碎聲,不絕於耳!

轟轟轟!!!

宛如樓體爆破!

道道承重柱,被全數打斷!

碎石,塵埃,四濺!

百米多高的青鳳樓,頃刻間覆滅坍塌!化作一片廢墟!

柳鵬輝看見這一幕,隻餘膛目結舌,半句話都叫不出來。

說拆,真拆了?!

而且,僅憑一人之力,拆了他足有八·九樓高的青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