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
這個稱呼一出,所有人盡皆一驚。
因為在都市,能負擔這個稱呼的人,實在是一個手指都數的過來!
喬傲聽到這話,也瞬間凝起神,轉眼看去。
年紀如此年輕,竟然是位列徽星?!
難不成,是內院元老的後代?
否則,沒有半點關係,絕不可能在這個年齡登上徽星之位!
喬傲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沒想到來頭這麽大。
但他還是舔著臉,沉聲道:“諸位,我事先說明,此事關乎鼎世靈門,按照規矩,內院等,一概不能插手封山避世的宗門之事!”
“放你媽的屁!”
一個脾氣暴躁的核心大佬,年紀雖然已有一甲子六十歲,但還是性情剛烈,直接衝上前來,哪管什麽規矩,直接扣住了喬傲的喉嚨。
“老夫不是直管你金陵商會的,卻沒想到,你們竟然有膽幹出這種畜生事來!”
“禍害孩子無數,還叫不要行差踏錯?”
這大佬直接一腳踹開喬傲,在地上連連連打滾,才堪堪停下來。
“難不成,金陵每年的這些失蹤孩童,都是人間蒸發的不成?!”
再一巴掌,狠狠打在喬傲的臉上,將他淩空抽翻了好幾圈。
“你,你們怎麽敢?!”喬傲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當自己背靠靈門,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是放在曾經,內院確實欠封山避世這些宗門的人情,平日裏少有管束,即便是有宗門弟子下山也不會管。
但,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宗門不主動招惹內院,不違反當年訂下的條例的情況下。
前不久。
安麒麟在江南,狂妄無邊,無視規矩,近乎殺死在任徽星李小七,更是一踏震碎周圍百千裏建築,害死不知多少無辜的人。
這已經壓死了內院的底線。
從這一刻起,內院,就已經不欠靈門半分!
而現在。
再加上,龍越讓李小七將調查到的資料,一字不改,全部上傳內院。
難以想象,那些元老們,看見這數以萬計的孩子們,在這些年間,被靈門一個個煉成人丹,亦或者直接洗去記憶賣進青鳳樓。
會是何種心情!
“把他給我拿下。”湯總從後方令道。
喬傲聽到這話,瞬間回過神,猛地看過去,怒叫道:“湯浩?你敢!”
“你不幫我金陵商會,反倒去幫外人?反了你了!”
湯浩臉色嚴峻,沒有絲毫包庇之意,道:“你知情不報,甚至欲蓋彌彰,所作所為,死有餘辜!不要和我牽扯上關係。”
湯浩口中這般說道,眼睛卻一直忍不住往一旁的龍越打量而去,心中驚駭不止。
這個勢頭,實在是可怕了!
他剛才,其實還在和別人談論生意。
但半途就被人直接抓了出來,要求到場處理。
他原本以為,龍越是哪個豪門的弟子,能夠搬動銀監會。
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本事了,足以讓他小心應對。
可是看著眼前這些人,更是一個比一個大佬,沒有一個是他小小的金陵商會能夠得罪得起的!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說不定整個金陵商會,會在瞬間垮台,第二天直接消失於金陵!
話語之間,幾個金陵商會的人就衝上前,將喬傲扣下。
“龍先生,這邊還有什麽要處理的?”老人家走上前,詢問道。
他為金陵奔波了一生,最敬佩的莫過於這些為國付出的人物。
龍越遞出手機上的資料,再度開口道:“還有幾十個暗線成員,讓人去把現場處理一下。”
可這一句,就足以讓宋豐心中再度震怖,眼瞳驟縮。
去現場處理?
這話的意思,難不成......
他暗線在外的其他成員,也已經全部被解決了?!
這家夥還未踏來的時候,就已經做足了打算,是要將他暗線徹底滅掉!
“你到底是誰啊!靈門和你什麽仇怨!你要如此挖根刨底來鏟除靈門的附屬?!”宋豐極為驚悚道,深刻意識到眼前這個青年,絕對是個狠角!
“你可以死口不說,或者咬舌自盡,都無所謂。”
“我有的是方法,從你的腦子裏,把靈門的所在挖出來。”
龍越撚指淩空一動,接著道:“在東南金三角洲那一處,巫師間有個很著名的諺語。”
“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不過寥寥幾句話說下來。
宋豐已經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冷顫!
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在龍越撚指之間,好似有一道黑色的氣息,漸漸凝成了銀針!
“沒用的!”
“我可以告訴你靈門在哪裏,但是......”
宋豐臉色猙獰,道。
“但是,即便告訴你,你也一樣進不了靈門!”
“靈門,就在金陵的紫金山上!”
宋豐口中喊道。
但這地名一出,魏禹峰立即衝上前,追問道:“紫金山?!”
“師兄,怎麽了?”孫茗不解道。
魏禹峰搖了搖頭,道:“紫金山為寧鎮山脈,有三峰相連,古有‘中山龍蟠,石城虎踞’之稱,確實是頂級風水之地。”
“更關鍵的是,這紫金山,是金陵的一大旅遊景區!”
若是在那開戰,勢必會影響到無數無辜的民眾。
靈門這選址,當真是算滿心機!
誰都不敢想,一個封山避世的宗門,竟然就藏在一個聞名的名盛旅遊區中。
“如果靈門真的在這紫金山中,那應該是在主峰北高峰,不過......”魏禹峰思疑道。
封山避世的宗門多少都有隱匿秘法,尋常人如果無法找到秘法的入口,那即便是攀登到山頂,也不會發現宗門所在。
“告訴你,也無妨。”宋豐咳了一聲,鄭重其事地道。
“你,進不去!”
“哦?”龍越輕聲回應。
宋豐獰了獰麵容,好似是看不起龍越這番淡然,繼續道:“靈門為千年鼎世宗門,門內出過何止數位天驕妖孽?”
“其開山老祖,在創立靈門之初,就立下了數個護山大陣!”
“其中一個,便是玄妙至極,與靈門的印記相互輝映!”
“非持有靈門印記者,無法進入靈門!”
宋豐咬牙切齒一般,將一道辛秘,一字字說出。
“那些被你們抓走的人,是怎麽上山的?”魏禹峰緊張無比道。
“她們都是被靈門掌教接上山的,在上山之前,都會先烙下靈門印記,抹去所有記憶!”
“等到篩選完了,沒有資質的,要麽留在了山上,不知道靈門怎麽安排。”
“要麽就送到山下,抹去印記和記憶,交由我們處理......”
宋豐一說罷。
魏禹峰便已經雙眼通紅,猛地抓起宋豐,怒斥道:“那我妹妹在哪!快說!”
“我,我不知道啊!這人數太大了,我哪裏記得住......”宋豐感受到魏禹峰身上的殺氣,頓時渾身一冷,連連叫道。
“你還有臉!”
魏禹峰手中一道虎嘯驚起,就要出手一掌擊斃宋豐。
“師兄!”孫茗連忙叫喊阻攔道。
這快十年前的事情,宋豐不可能想得起來。
魏禹峰被攔下,這才恢複些許理智,一揮袖,背過身去。
但孫茗還是能看到,魏禹峰雙手在連連顫動。
喪親滅門之痛,換做是誰,都難以承受。
“需要的東西足夠了。”
“抓下去。”
“審!”
龍越抬手示意道。
如果讓宋豐就這麽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先將過去所有失蹤人口給審出來。
之後,再用幾十年,讓這個畜生東西,慢慢贖罪。
“龍先生,這邊再過一天,有換血草的拍賣會便要開始了,我為您安排住所,現在就送您過去?”
湯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告訴道。
龍越擺了擺手,道:“不急。”
“還有一處,沒處理。”
說罷,龍越便直接回過身,準備離開現場。
臨行前,龍越還對這些從核心來的大佬們道:“這些後續事,還麻煩各位處理了。”
“龍先生哪裏話。”老人家拱手敬道。
一言落定,龍越便快步離場。
魏禹峰和孫茗也拱手向諸位核心道了一聲,便跟著龍越離場。
他們多少都猜出來,龍越要去哪了。
湯浩一開始還不明白,不過頓了一頓後,他便也猜到了。
青鳳樓!
“他掃了金陵暗線不止,還要把青鳳樓也給處理了?!”湯浩驚駭地叫道。
這是要將涉及靈門相關的,全部掃平啊!
這魄力,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敢想象。
過去十來年,金陵這些根深蒂固的行業,早就不止有幾人試圖拔除毒瘤。
但這些行業有金陵商會撐腰,又背靠靈門,哪裏是尋常人能夠輕易觸動的?
往前那些人,自不量力想要鏟除,不被弄死,就算是有本事了。
待龍越離場。
一位剛才陪坐末席的中心人物走上前,道:“湯浩,給你個勸告。”
“舅舅。”湯浩敬稱道。
他能夠如此年輕,不憑歪道走到現在的地位,自然也少不了自家親戚的扶持幫助。
不過他捫心自問,確實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每年還會從自己的拿一份裏拿出一部分用於捐款。
“你就算心中有想法也好,都不要在他麵前,耍小聰明。”湯浩舅舅長聲道。
“此人,當真來頭很大?”湯浩隻聽出了這姓龍的青年是徽星。
但,徽星始終是離他們太遠了,難以想象其威勢。
再說,擔任徽星,也是有文職的。
湯浩舅舅搖了搖頭,道:“我和你親戚一場,算是給你一個忠告。”
“就算把你金陵商會上上下下加在一起。”
“也不要指望,能夠撼動他一個人,半分。”
湯浩舅舅悠然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湯浩聞言,心中不禁一顫。
這句話的關鍵,是在這“一個人”上。
今天所行,不就近乎是他一個人的實力嗎?
這僅僅是他一個人,就足以將金陵商會龐大無比,蔓延整個金陵的暗線鏟除個幹淨。
“聽說過西北嗎?”
湯浩微驚,道:“那一片天險之地?”
“傳聞西北極為凶險,並且環境很是貧瘠,就算是意誌堅韌的人,也難以在那裏長期駐守。”
“而且在前不久,西北的境線還被外敵給推了回來,幾近國線,危機萬分。”
平時的家宴,他就聽自家舅舅和其他親戚談論過。
“舅舅,您提這個是做什麽?”
湯浩舅舅哼笑了一聲,道:“那你知道,這原本固若金湯的境線,是怎麽被推回來的嗎?”
說到這裏,湯浩一愣,驚道:“舅舅您的意思是......”
湯浩舅舅搖了搖頭,道:“這個青年,他在幾個月前,曾被人算計,導致革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