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歡!
龍越心中了然。
怪不得正好在這個時機,洛楚河會一出關就前來金陵救人。
原來是安清歡從中作梗,故意引導了洛楚河,讓他出現在洛如月麵前,以他的生命要挾洛如月,使洛如月心甘情願使用某種印記。
以洛如月的性格,肯定會犧牲自己,救下自己的父親。
“真是好算計。”龍越冷然說道,眼中殺意凜然。
安麒麟恐怕是早早就已經安排好,算計好了這一切。
龍越殺意波動了數秒,方才重新平息下來。
可僅僅是這數秒,這道道足以凝成實質的殺意,已經化作無物不斷的刀鋒一般,將周遭的地麵都打出道道震裂!葉允兒嚇得連連後跳,想要躲開這殺氣。
“你若是因為對洛妮子的諾言,不能啟齒,那無需勉強。”龍越甚至不需要確定,直接就出言說道。
他恐怕比洛纖雲和洛楚河,更要了解洛如月。
這個姑娘,生性善良至極,不願連累他人半分。
對於這種武癡,更不要說他更身為一位父親,其口中承諾,重若千金。
洛楚河聞言,卻是有些惱怒。
這話說得,好似他何等怯懦一般?
“她被那靈子抓走了,以我為要挾,烙上了一個靈門的印記,成了什麽聖女,那印記好似能夠抹去小七的記憶,最後連我......似乎都忘了。”
“但靈門的所在地,我並不知曉。”
洛楚河沉了沉聲音,隻能這般說道。
“能夠抹去人記憶的印記?”
這種術法龍越並非沒有見過。
在三角洲地帶就有一些巫術,能夠抹去人的心智,將人化作一道傀儡,供人驅使。
但這些術法,無一不是極其殘忍的禁術!對人傷害極大!輕則毀人精神,化作植物人,重則直接像燃壽禁術這般,奪走人的壽元性命!
對洛如月這樣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人,使用這種術法印記,絕對不止是讓她成為什麽聖女這麽簡單。
安麒麟,乃至整個靈門,必另有所圖!
龍越心中似有所想,勉強沉下氣,對山羊須老者說道:“還煩請國醫,等會替我送他回去。”
此話一出洛楚河瞬間就不淡定了,連連轉頭,看向那山羊須老者。
國醫?!
他雖然是沉醉武道,但對這名字也絕對不陌生!
國醫可是封頂般的存在!除非德高望重,積德行善者,否則根本無人能夠請得動!
可眼前這青年,卻能夠對國醫說出這種事情?
就見山羊須老者被氣得一臉豬肝色,但幾經張嘴後,又隻得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大方道:“算老朽賣你牧子這個麵子,真若不是你,老朽理都懶得理。”
他堂堂國醫,享譽國內外,身份何等尊貴。
結果讓他做護送這種事情。
“多謝國醫。”龍越拱手敬道。
看清這關係後,洛楚河心中疑惑更重。
他不懷疑這山羊須老者的身份,能夠將燃壽禁術都當做輕如鴻毛一般的事情,除開國醫這種存在,似乎也沒誰能做得到了。
可這年不足三十的青年,何德何能如此使喚一名國醫?
臨行前,他多次躊躇,還是對龍越開口問道:“你和小七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如此心係?”
洛楚河能明顯感覺到,龍越對洛如月的情感非同尋常。
至少,絕對不會是哪些覬覦自家女兒嬌·軀的紈絝子弟!
龍越本來已經走到了供奉堂門口,聞見此言,不禁頓了頓腳,回頭笑道:“她是我老婆。”
“嗯,換個說法,我是您女婿。”
......
離開靈門供奉堂。
洛楚河隨著山羊須老者回江南養傷。
有足足十一名國醫在,沒人膽敢侵犯洛家半分。
否則即便是欠著這些封山避世的大宗人情,內院也絕對會出手。
葉允兒站在一旁,卻是酸酸地砸吧著嘴,看向龍越。
光天化日,居然喊小七是他老婆,也不知羞!
龍越倒是沒有在意,隨手撥通了李小七的電話。
“靈門的信息查到了多少?”
電話那頭,李小七正想要坐起床,就被一名國醫一手按了下去,隻能躺在**回應。
他的傷得不比洛楚河輕多少,同樣是接了安麒麟的一掌,至少短時間內是下不了床,隻能在江南養傷,順道負責調查資料。
“暫時還查不到多少,這些封山避世的大宗都隱藏得很好,在外弟子,都不曾透露過任何來處。”李小七無奈道。
龍越聞言,微微皺眉,抬手引出一道靈字玉牌。
就見這玉牌上黯淡無光,沒有半分牽引之意。
自不久之前,這玉牌就奇異地斷開了鏈接,再尋不到半點蹤跡。
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安麒麟等人已經回到了靈門。
而靈門之中,有某種秘法,可以隱藏蹤跡。
“千年根基,手段果真不少。”龍越冷哼道。
一旁的葉允兒忽然想起什麽,扯了扯龍越的衣袖,道:“金陵我有幾個朋友,他們是金陵本地人,可能有這方麵的消息!要不我去約他們出來問問?”
龍越聽罷,頷首道:“也好。”
正好眼下沒有頭緒,見一見也無妨,說不定真能找出什麽靈門的線索來。
......
金陵,東盛閣。
這座酒樓高上數十層,許多接待重客的人都喜歡將酒席定在此處,來往者,非富即貴。
不過十數分鍾後。
在這東盛閣接近頂層的二十六層中,金陵的一眾年輕男女,正坐在餐廳的沙發上熱烈討論著什麽。
他們身上光鮮亮麗,名牌無數,顯然都來自大家門庭。
“呂少,聽說是那江南的葉允兒,專門約我們出來的?”說話的人是一個身高一米九,雙臂肱二頭肌如同鐵塊一般見狀的青年。
“真是那葉允兒?上次見她都是好多年前了!聽說那江南是個盛產美人的地方,葉允兒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不知道現在,長成了何等國色模樣?”
一旁一個青年弓起身**靡地笑道,他臉色慘白,眼底發黑,明顯是一副酒色過度,精力不足的樣子。
能在場坐著的,無不是一方顯貴。
但即便是這青年說出了這些話,也不見得有哪個女生敢出言指責。
因為這精氣神虧虛的青年,來自一道封山宗門!
“呂少,我的人可是打聽道,葉允兒的身旁,還跟著一個男的。”青年陰陰地笑道,意有所指。
就見坐在沙發最主位上的呂洋,不過是淡然一笑,道:“不過凡胎,和你我這般的宗門弟子,早就已經是雲泥之別。”
“而允兒終究是約束在江南,沒有遇到過大機緣,和一些凡俗結為好友,也不足為奇。”
“到時候等她來了,我自可引薦她入我門,憑我門的底蘊,五年之後,助允兒踏入化境也未可知。”
呂洋雖然口中這般正直說著,但看向金陵風景的淩冽眼中,何止貪婪!
他話音一落。
二十六樓的電梯“叮”地一響。
葉允兒和龍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