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有一條途經三角洲的大河,其名叫珠江,為華國第二大河流,境內第三長河流。
珠江往北,便是國際化都市金陵,可謂是上接金陵,下臨江南。
而眾目所望的洛道明壽宴,正是早早就選在這珠江之旁,排開大宴!設滿一百席,邀請無數江南人物!
如此重要的宴會,之所以不選在洛家內院,不僅是因為洛家的府邸上多遭毀壞,一時間難以修補,用此來開宴,著實不太好看。
最為主要的是。
珠江之側,有一處名勝風景,名叫斬龍台,是黃埔之校所辦立,以磐石所鑄,百年堅不可壞,用以矛盾的雙方一比高下。
之所以叫斬龍台,是寓意輸者一方為龍,自當有其風度,不可再追究。
洛道明選在此處,其中意思,太過明了。
參與競婚者,都要上斬龍台走一遭。
自斬龍台之上,最後走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贏取這洛家百年來的第一嫡女。
美若天仙,冠絕江南!
足以讓江南年輕一代,蜂擁而至!
哪怕不能贏取,也求能夠目睹一眼!
臨近三天的時候。
這宴席之外,已經有無數跑車來到現場,甚至就連金陵之中,都有不少人專程前來。
龍越則是不為外界所動,一直在陰潭附近。
這五天來,他與這斷劍嚐試,雖然這斷劍已經承認龍越,不過想要將這種神兵重鑄,至少需要大量的時間,短時間內肯定是重鑄不了。
等到臨近開宴前夕,龍越便收拾好東西,帶著洛如月回到洛家。
這時候洛家大部分人都已經前往珠江,但還有一小批人還沒出發。
而等兩人回到,這一眾洛家人看向洛如月和龍越的神情都十分詭異。
洛如月不明所以,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龍越牽著手,大步走回她的庭院房間裏。
途中,龍越側眼,看向王叔,眼中神光流轉,微微點頭示意。
王叔是個聰明人,自然是一下就意會過來了。
“什麽人啊?恐怕他們這幾天都在外玩得開心吧?連自家母親被抓走了,她還一點也不自知,簡直是狼心狗肺!”
等龍越帶著洛如月進了庭院,一些洛家小輩才指著評頭論足道。
“就是!她裝得一臉的冰清玉潔,說不定現在心估計都飛到楊家去了,盼不得早點嫁過去呢!”
尤其是領教過楊淩天威勢後,一些洛家女生更是明白,若是嫁入楊家,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登臨江南巔峰,受萬人矚目的風光!
試問哪個女人不是做夢都在盼著?
一旁的王叔看不下去,忠告道:“不要以小人之心揣測他人,你們怕楊淩天,就不怕這秦子?”
這一下,一眾洛家人才閉上嘴,自己準備著前往珠江赴宴。
......
王叔早就讓女仆把洛如月的房間給收拾好,恢複原狀。
窗頭還每天更換著薰衣草,一推開木窗門便是清香沁鼻。
“坐下,我替你化妝。”龍越說道。
“我家呆子還會化妝?”洛如月櫻唇微張,小有驚訝地道。
這種東西,大半的男生都不懂的吧?
不過嘴裏這麽說著,洛如月還是乖乖端坐在紫木椅上,拍著白皙的小手,乖巧如小貓般等著。
龍越為洛如月打上淡淡的粉黛,抬手眉筆,點著洛如月眼簾。
著手為輕,仿佛勾勒山水墨色,點到為止,又恰到好處。
洛如月美眸微睜,看見龍越這手法,心中不禁一驚。
這比她母親還要得道,好似那些專業的化妝師一樣。
“你明明寫字這麽好看,那張藥方上那字跟個......龍蛇飛舞一樣,是怎麽回事?”洛如月突然想起這事,趁著無聊,隨口打發道。
“我讓李小七寫的。”龍越淡然回應道。
“噗嗤。”洛如月聽到這話,瞬間就捧腹笑了出來,笑聲清脆如銀鈴。
不過這一聲笑可讓某人不舒服了。
“誒誒誒,笑啥笑,那是我故意寫醜的!我是跟秦將學過書法的!”
李小七此時就守在門外,聽得臉都黑了,急忙爭辯道。
龍越則手中不停,提起一道唇紅,讓洛如月輕輕一抿。
妝不在多,尤其是洛如月這樣天資容貌,淡妝於她,就好像是繁星點綴皓月。
而龍越勾龍畫鳳,很快便為洛如月布好妝容。
沉魚落雁,瓊波流轉。
就見洛如月宛如有一股輕靈之氣,超脫凡塵,足以美醉朝代君王,眼波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美得不可方物!
“好看,你比我母親畫得還要好看。”
洛如月也未曾想過有如此驚豔的妝容,忍不住朝龍越誇讚道。
一番自我欣賞之後。
洛如月走到衣櫃旁,向龍越展示著自己喜歡的衣服,大大方方地問道。
“你覺得我穿哪件好看?”
龍越抿了一下,麵帶一絲打趣,正要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洛如月這次倒是學會搶先龍越,打住了龍越的話語。
她噘著嘴,伸手點了點龍越的額頭,哼哼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個樣!覺得不穿最好看是吧?”
好不容易在龍越手底下討到一次便宜,洛如月這妮子得意的不行。
但話語中說著。
洛如月輕輕挽起修長的手指,伸到背後,縈繞一扯,就將香肩之上的結子拉開。
龍越眸中一動,就要轉過頭。
但卻被洛如月拉住,氣得她跺腳道:“回避什麽?都是在船上睡過的人了!我都不介意,難不成你嫌棄我?”
李小七聽到這話,暗咳兩聲,自覺地離開門邊,走去庭院,看看風景。
就見洛如月熟練地縈繞在自己身後,當著龍越的麵,將身上的淡藍色裙子褪下,展現出那醇美的酮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盡管兩人的關係早就不止那般,但洛如月臉上還是起了紅暈,別過頭去,翻找出一件華貴的紅色晚禮服衣裳,咬著紅唇快速地穿了上去。
鳳冠霞衣,紅妝點唇。
真是當世第一美人。
“該我為你換衣了?”洛如月提點道。
“你打算穿什麽去參加我爺爺的壽宴,燕尾服嗎?”
洛如月猜測著,伸手接過龍越手裏帶來的布袋子,緩緩拉開。
就見在裏麵裝著的,並非什麽西裝正服。
而是一件折疊得棱角分明的戎裝。
洛如月神情一滯,旋即就反應過來,嘴角掛起甜絲絲的一笑。
是啊!這是你最引以為榮的裝束!
如此人生大事時刻,怎能不著此裝出席?
洛如月沒有多說,就將衣服拿出來,為龍越著裝。
“你這件衣服,怎麽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洛如月琢磨著說道。
這件戎裝,要比尋常的英氣些許,落在龍越身上,更是不多不少,正露鋒芒。
“是不太一樣。”龍越點頭道。
他先前的那件將服,自江城被黑網的人炸掉之後,李小七便跑了個消息,讓燕京的國縫重新做了一件。
因為龍越不喜歡特殊高調,所以國縫就隻是在原來的戎裝上,做出了些許點綴。
“退役了,還可以穿軍裝嗎?”
“可以,但不能配銜,更不能為惡。”龍越說道。
洛如月哦了一聲,但看向那肩膀之上,空缺缺的,總覺得差了什麽。
上麵的針線都被崩碎,不知道肩徽被撕下來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有多麽的氣憤。
“那能佩劍嗎?”洛如月為龍越束腰。
“唯有國將,方能佩劍。”龍越笑道,好似並不介懷。
“少了你這樣的悍將,是他們的損失!”洛如月為龍越感到委屈。
分明是人生最重要,最風光的時候。
卻不能以自己最為榮耀的模樣,登堂而上。
這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這你倒是說對了,有些老人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快損失哭了。”
李小七這時候倒是走回來了,在門外嬉笑著回應道。
不過正當這時。
門外的迎賓,忽然高聲大喊。
“楊家來人,有請洛如月洛小姐——”
“參宴!”
珠江燈火之上,洛道明的壽宴,洛如月的競婚。
終於,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