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門府。
“楊家,來人!”
迎賓神情緊張無比,好似麵見著最為貴重的貴賓一般,連高喊的話都聲聲顫抖。
就見在他麵前,一個趾高氣昂的年輕男子正雙手背負,一雙銳眼掃過,嘖嘖稱道。
“你們洛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前庭怎麽就像是被狗啃過一樣?還讓不讓人走?”
這年輕男子麵容英俊,但五官之間隱隱透露出道道狂氣,絲毫不收斂,十分張傲。
“為難楊二少了。為了洛老爺子的壽宴,便提早布置一下,還請走小道。”迎賓戰兢地指路道。
來者,並非楊淩天。
而是楊淩天的胞弟,楊疏狂!
楊疏狂的名聲,相比他那相去不過幾歲,卻已經名羊萬裏的兄長,就差之甚遠了。
他並不報名加入部隊,在江南更像是個紈絝子弟,抬手揮足,不管規矩大小,隻做順心之事,惹下多少禍端,可謂是惡名遠揚!
但好死不死,眾人都皆知,這楊家向來護短,而這兩兄弟的關係又十分交好。
誰敢對楊疏狂說教半個字?
楊疏狂聽聞迎賓的話,狂傲的臉上冷笑哼道:“走小道?”
就見他腳下一剁,如同踏雲一般,直接跨出百米去,穩穩落在了洛家大堂之前!
迎賓看到這一幕,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這畢竟是楊家的嫡子,哪怕不多修煉,其武道起點,就已經遠超出一般武者。
“楊二少光臨我洛家,著實是蓬蓽生輝,不過,怎麽楊大少,沒有來?”
一名管家連連走上前,向楊疏狂問道。
競婚之前,各家前來拜訪是常事,並不出奇。
但競婚的本人不出席,這就有些落洛家的麵子了。
楊疏狂聞言,頓時像是逗樂了一般,好笑地說道:“我兄長是何等天驕存在?若是親臨你洛家,麵子就給得太過了。”
“這......”管事一愣。
“怎麽,你是覺得,我兄長這等身位,在競婚之前,還必須抽出時間,來你洛家造訪?”
楊疏狂眼眉微動,似問非問道。
“不是不是。”管事連連擺手,生怕說錯半句話。
“哼。”
楊疏狂揮袖一擺,大搖大擺地走入大堂,落定在一方主位之上,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
剛才迎賓一聲高呼,洛家上下絕大多數人,都走出大堂來。
不過看到楊疏狂坐在原本屬於洛家長輩的位置,一下心裏不太舒服,但卻又沒有一個人敢出口說個不字。
“你家那洛公主呢?叫出來,讓本少看看。”
“免得,讓我兄長,娶了個醜八怪回家,辱了我楊家名聲。”
楊疏狂看人到得差不多了,眼睛來回橫掃,好似少了什麽,便點了點手指,說道。
眾座之中,王叔從一旁的走道中向前一步,對楊疏狂歉意道:“七小姐她前幾天受了些傷,昏迷未醒,不方便見人,還請楊二少見諒。”
“受傷昏迷了?”
楊疏狂挑了挑眼,咧嘴笑道:“昏迷了更好!本少聽說這洛公主不是不愛見男人麽?昏迷了就沒這麽多事了。”
“可......”
王叔剛要婉拒。
就聽見楊疏狂突然一掌落下,直接將身前的一道木桌拍得粉碎!
他臉上的麵容傲然,笑意消散,微微側頭,喝令道:“叫你去請她出來,便直接去!再廢話,信不信本少直接闖過去,將人抓出來?”蕭疏狂像是落下最後通牒一般,不容半分質疑。
王叔頓時臉色一僵。
他知道蕭疏狂為人狂傲,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會目中無人到這種程度!
就連人受傷昏迷了,都要強迫著叫出來麵見他?
洛琴等人坐在一旁,臉上還掛著道道傷,但看到眼前這個情況,心裏簡直是偷樂開了花。
先前,有那姓龍的小子撐腰,把他們輪番扇了一巴掌,至今還觸之極疼。
現在楊家親自來人了,看你洛如月一脈,怎麽辦好!
王叔扛不住楊疏狂的威壓,也隻得低下頭,正身退了出去。
不過多時。
就見洛纖雲先走出來,身旁攙扶著一道虛弱的佳人。
正是剛剛清醒過來的洛如月。
洛如月一出現,尤其是這孱弱令人心疼,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模樣,頓時引得楊疏狂身體往前一傾,雙目注視過來,嘴角勾起一抹**邪的笑容。
他原本以為,洛纖雲就夠美了,沒想到這洛纖雲的女兒,更是青出於藍。
怪不得,洛道明一直藏著掖著。
這罕世人間的嬌容,確實不能出現在太多人麵前!
“這不是醒了嗎?還受傷昏迷?你洛家,想要蒙騙本少?”蕭疏狂勾笑道。
“七小姐確實昏迷了幾天,隻是碰巧剛醒。”王叔躬身道。
一旁的洛琴見狀,立即附和道:“小七她臥床幾天,缺少滋潤,想必是感受到了二少霸道的陽氣,這才被喚醒的。”
洛如月聽到這話,立即轉頭瞪向洛琴,帶著陣陣怒意。
這話,都不需要想,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不過洛琴這馬屁倒是讓楊疏狂微微點頭,伸出右手一指,朝著洛如月微微點道。
“洛公主,你麵見我楊家嫡子,不知道,下跪磕頭?”
此話一出,王叔和洛纖雲,臉色都徒然一變,雙眼瞪大。
楊家什麽時候,還有這樣極為過分的規矩?!
但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這楊疏狂,是來立威作勢的!
若是洛如月真在楊疏狂麵前跪下。
隻要傳出去,近乎就擺明了,洛家向楊家低頭俯首,甘願將洛如月拱手送給楊家!
洛如月抬眼與蕭疏狂對視,露出道道拒絕之色,就站在原地,沒有半分跪下的意思。
蕭疏狂端著玩味的眼神,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環抱,卻也是不急,隻是一腳剁住,身上的威壓闊然展開!
洛家眾多小輩,立即就感受到其中可怖,不是側開身,便是低下頭,無一敢與楊疏狂正麵抗衡。
洛如月立在大堂之中,卻是半分沒有後退,扛著楊疏狂的威壓。
但她傷勢本就剛剛調養好,哪承受得住這樣的傷害?當即喉頭一腥,嘴角染紅,竟然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但即便如此,洛如月仍然站在原地,雙目盯著蕭疏狂,沒有跪下的意思!
楊疏狂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手指輕輕彈動,一道無形的威壓再度施壓在洛如月身上!
“楊二少,你再這樣下去,恐怕很難交代!”王叔看不下眼,立即出口阻攔道。
“用不到你來教本少怎麽做事!”
楊疏狂沒有收手的意思,威壓直接打在了洛如月身上。
“咳!!”
洛如月口中連連吐出數道鮮血,身型一顫,就要倒下伸來。
但她雙手掌著地麵,雙膝膝蓋側曲,仍未點地!
楊淩天見狀,冷笑一聲,探出兩根手指,竟然還要再加大威勢!看來是不讓洛如月跪下不罷休!
不過正當他準備這麽做的時候,鼻頭一動,好似嗅到什麽,倒是收起了威壓。
“咳咳咳!”
這威壓一收,洛如月就好似是虛脫了一般,臉色慘白,沒有半分力氣。
若沒有洛纖雲攙扶著,根本站不住。
“好一道藥香,是什麽藥物?拿出來給本少看看。”
聽到這個話,洛纖雲心中不禁一慌。
雖然她不清楚藥方裏是什麽。
但任何人都清楚,每一份獨家藥方,都是嘔心瀝血,費盡多少個燈燭日夜,才能得出一份來?
龍越能夠將內外兩份藥方留給她,足夠對她的信任。
可還不等洛纖雲拒絕。
就聽一旁的洛琴搶先開口叫道:“管事,還不去後房,將藥方拿出來?你想忤逆楊二少?!”
這一道話說出,管事滿頭冷汗,也隻得快步走去,將那兩份藥方拿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遞到楊疏狂麵前。
“本少怎麽沒聽說,你這洛家之內,還養有如此造詣高深的醫師呢?”楊疏狂看著手上的兩份藥方,緩緩折了起來,意有所指道。
“是我洛家有緣得到的兩份藥方,從不外傳。”洛纖雲戰戰兢兢道。
“不外傳?療傷用的藥方給誰用不是用?有什麽不外傳的。”
“我看這藥方藏著幾分玄妙,這便帶回去,給我東南方的醫師看看。”
楊疏狂說著,竟然順理成章就將兩份裝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楊二少,這不可......”
洛纖雲正要說道,楊疏狂便大手一擺,強硬打斷了她。
“我要這藥方,是用於東南千萬鐵血。”
“我東南基地,若是有人,因為少了你這一份藥方的幫助,他日損失了。”
說罷,楊疏狂一掌落下,宛如晴天霹靂!仿佛將整個洛家都籠罩在其下,一道威喝,更仿佛真龍天子,高眼俯視而下!
“這罪,你洛纖雲,你小小洛家,扛得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