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簡單再不過的戎裝。
材質普通,製工一般。
但就是在這一件普通的戎裝上,卻鑲滿了各色金色勳章,而在這個佩戴者的肩上,更是扛著閃耀的三顆徽星!
看得人目光灼熱,卻又不敢直視。
沒人膽敢輕視一位在世國將!
在這和平年代裏,每一位戰神的誕生,往往伴隨著無數的血與淚,是用上萬條命的屍骨,活活堆積出來的!
無名無姓?
這一身威風赫赫的戰裝附身,哪怕他不是將領,誰又敢說一位戰士,是無名無姓的廢物?
“爺爺,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薑啟眼光顫動地看向龍越,恐懼在他心裏徹底爆發開來,尤其是看到對方那披上戰裝後習以為常的樣子,隻讓他覺得,這更真切!
怪不得,洛如月會看上這麽一個廢物。
怪不得,他敢闖入教堂,中斷他薑家的訂婚。
怪不得啊!!
但薑守年近百年的城府又豈是這麽快就會崩塌的,他大手一揮,蒼老地一指龍越,尤其是他肩上扛著的三顆徽星,怒斥道。
“這不可能!國內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位這麽年輕的將領?”
“假的!絕對是假的!!國內有新將領要封將的時候,我薑守年怎麽可能不知道?”
薑守年此時感覺自己的每個毛孔都炸開,渾身戰栗,看著剛才還被他壓得死死的那個青年,如今一披戎衣,氣勢仍舊不變,卻讓人發自內心的敬畏。
“更不要說這世上最年輕的戰王,少說也要三四十餘歲,還要是曾立下無數彪炳戰功才有可能封將,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白淨小子,也配國將二字?”
“冒充將領乃是彌天大罪!信不信薑某一紙狀告上去,讓你進牢子裏坐上一輩子!”
薑守年道理一套接著一套,手中緊握那塊方印,封疆大吏的風度不減。
眾人像幡然醒悟一樣,從龍越的威壓中驚醒過來。
對啊!
莫非披一套戰衣,找個下人呼喚一聲,就是將領了?
那他們這裏隨便一個人,也都能做到啊!
“怎麽不說話了?是因為謊話被我給揭穿了?”
“乖乖把你身上這身綠皮,給本吏脫下來!然後跪下當著在場諸多江南名流的麵,磕頭認錯!!”
薑守年眼看龍越不作回應,心裏更加確信。
用這點小手段,就想鎮住他?
真當他這近百年,足足三代的掌權,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龍越用白手套摩挲了一下戰服上沒掛正的一塊勳章,隨後方才抬起頭,漠然笑道。
“本將隻是想看看,你這條老狗,還能吠出些什麽。”
“你說什麽?!”薑守年老眼怒瞪,震喝道。
敢罵他堂堂封疆大吏是老狗?
就見龍越手提青鋒,迎空隨意一點。
“你說本將授封之時,你不在場,不知情,所以本將身份為假?”
薑守年哼笑地昂起頭顱,自傲道:“不錯!”
“那本將在被國家授封之前,是不是還要先問過你薑老狗?”
龍越平平淡淡的一句問話,直接把薑守年的大半氣勢直接打滅。
“這,這當然不用……”
薑守年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聽龍越青鋒又是一點。
“你又知道本將從未立過彪炳戰功了?”
“還有本將身上這些,由各處人物親自授發的這些勳章,都是假的了?”
“要不要本將摘幾枚下來,給你這條老狗驗一驗?”
“不,不是……”
薑守年額頭冷汗直冒,背脊更是早就被汗水浸濕,滿臉的倉惶。
誰能想龍越會問出如此尖銳的問題。
“我華國向來唯才是用,從不問出身,更不看重年齡。”
“怎麽到你這,就又是要你知曉,又是要足夠歲數。”
“難不成你比那幾位,身份還要高?要定奪一國規矩?”
龍越這一句話,真正是徹底將死了薑守年。
自封身份,亂定規矩?
這可是忤逆謀反之大罪!
放在他封疆大吏那個年代,是第一大重罪,可以直接問斬!
顯然薑守年也知道這個罪名的可怕,當即瘋狂擺手,一張老臉苦笑連連,隻口不提。
“這就是玩笑話了,就是給我天大的膽,也不敢妄稱比肩那些頂尖人物。”
“是老夫說錯話了,不該對一位國將質疑。”
薑守年眼看情況不對,展露出一張賠罪的笑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你龍將再威風,對手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你總不能持高而壓了吧?
“現在知道認錯了,剛才早去哪了?!”
“還有,本將想知道一下,你把戰服稱作綠皮,是幾個意思?”
“說來聽聽!!”
龍越揮劍一斬,就將整個地板掀起來,羊毛紅毯,一路沿著薑守年碎裂過去,瓦礫爆裂,震碎聲不止,一路延綿到薑守年的腳下,把他手裏的那塊大印,生生震碎成齏粉!
這畫麵太過駭人,嚇得這位封疆大吏直接老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隨後他猛地一抽,將劍淩空一擲,竟不偏不倚地插在韓奕身前。
“你不是想強奪這柄青鋒嗎?現在我給你。”
韓奕早就在明白龍越真實實力的時候,就已經想要逃跑,是靠著薑守年的威勢才鎮定得住。
可現在一柄青鋒壓陣,他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頭發全部炸起,心跳如驚雷般狂跳,整個人腿軟癱倒在地。
龍越就算把劍給他。
他也不敢拿啊!
“你,你難道真是宗師嗎?!”
韓奕心中隻剩這個疑惑。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一位年僅二十多歲的化境宗師!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龍越道:“在戰鬥中,沒有武者宗師之分。”
“隻有能殺敵的,和不能殺敵的。”
韓奕聞言,羞愧地低下了頭,心悅誠服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狹小眼界。
龍越此話當真是豪邁大氣,不拘雲泥。
不是宗師,更勝宗師!!
“現在該來算算,你這乖孫了。”
就見龍越背負雙手,沿著紅毯走下台來。
每一步,都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陽逐步靠近,灼得薑守年眼睛發疼。
薑啟更是連連往後退縮,拉著薑守年的褲管,嘴裏哀求道:“爺爺快救救我,他這是要殺了我啊!”
“龍將,我薑家後輩即便是對洛如月有過想法,那也是心中愛美,不至於……”
薑守年還想為薑啟求情,就見龍越理都未理,舉起一拳就轟然打來!
砰!!
薑啟的臉頰骨瞬間爆裂,骨頭聲交錯重疊,滿嘴牙齒更是被打飛,整張英俊帥氣的臉被打得歪扭,不成人形。
在薑守年的訝然中,龍越甩了甩手,不以為然道。
“這是本將答應她的。”
“要打爆你的狗頭!”
薑守年滿臉氣結,說不出半句話來,就連他那塊方印,都被龍越給震碎了。
如今,他拿什麽和一個在世國將公平對話?
“然後是碰過她的手。”龍越將青鋒拔出,沒有第二句廢話,就淩空斬下。
一劍接一劍,將薑啟砍得暈倒又痛醒。
直到雙手都被徹底砍沒,薑啟徹底昏死過去,龍越才一揮劍,拭血方休。
“我薑家的後輩已經被龍將斬得沒有了後半生,這下,總能息事寧人了吧?”薑守年口舌幹燥,又不敢求情,隻能退讓道。
“息事寧人?”
龍越冷冷地看了薑守年一眼,道。
“你縱容後輩行這種有辱名望的事情,我會讓人上報,讓上麵定奪,取消你薑家封疆大吏的名號。”
“等你薑家從江南除名,就可以息事寧人了。”
龍越這話一出,薑守年心裏咯噔一下,好像停跳了一拍,整個人向後一傾,死死倒在地上。
隻因為薑啟要搶他女人,就直接出手要廢了他百年薑家。
這位年輕絕代的戰王,真是行事夠狠,護短至極啊!
在場眾人心中暗自警惕。
“時間不早了,姑蘇城就不多留諸位了,煩請各位回江南去吧。”
龍越也懶得廢話,開始趕客。
聽到龍越這話,有些人如獲大赦,立刻背身要逃離現場,可還未走出教堂,就聽龍越遠遠地附加了一句叮囑。
“對了,那些幫薑家說過話的家族,都記一下,明天自覺去亂葬崗,挑個風水寶地,就地埋了。”
……
今天鬧出這麽大的事,上十個家族被龍越解決,等回去,江南肯定會鬧出巨大波濤。
但龍越絲毫不在意。
江南那群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老狗,想要把洛如月從他懷裏搶走,都得先問問他這一柄三尺青峰,同不同意!
解決了江南這群權貴後。
龍越令人安全送走沈悅,去會見她父母後。
他折返回來,將椅子上的洛如月,用公主抱,抱了起來。
本就軟儒的身子,加上昏迷,沒有半點支力。
現在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水,完全癱軟在龍越懷裏。
墨發間的處女幽香撲鼻,引得人神魂顛倒。
尤其是今晚洛如月的絕美妝容,哪怕是在昏睡中,都足夠攝人心魄。
龍越朝旁邊的李小七道:“現在幾點了?”
“還沒過十二點,早著呢。”李小七默契得很,心裏明白龍越想知道什麽。
龍越點點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洛如月。
這個小壽星,到現在還沒醒。
不過也好,正好在她醒之前,帶她去一個地方。
他還有一份生日禮物,沒有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