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明到上海第三天接到思琪的電話,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肖逸龍這條漏網之魚會跑到廊坊躲在嶽父的家裏。他甚至想掄圓了煸自己幾個嘴巴。“為什麽不早點告訴美女老婆,肖逸龍是給自己下‘迷藥’的幕後黑手,是警方四處通緝的要犯。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肖逸龍會來這手。這小子來個‘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到是越安全的,看來我是低估對手了。”他將手機緊貼在耳朵上,聽著思琪的講述。一隻手拍了下宋波和孟凱,晃了下頭,三人一起走出工博會展覽館。
“子明,啥事兒?我正和一個有和作意向的客戶在介紹我們唐氏的產品,你叫我們出來有什麽事兒?”孟凱看著一言不發在接聽手機的紅痣帥哥,非常惋惜地歎著氣,一臉無奈地噍著站在一旁的宋波。
宋波脫去上衣搭在肩上,掏出一支煙丟給孟凱,遞給許子明一支,讓紅痣帥哥擺手拒絕了。“看來,子明是有什麽大事兒,不然不會那麽著急地讓我們出來。等吧,等他通完電話就清楚了。”他點燃嘴裏的煙,將打火機遞給孟凱。
“老婆,肖逸龍說為什麽到你家住嗎?要住多長時間都說了沒有?提到我了沒有?”許子明在一個花壇邊坐下,擺了下手讓二位哥哥也坐下。
“說了,他說他的酒店正在裝修,沒法住人。蘇州老家也不想回,他爸、媽都不在家,去參加什麽人的婚禮了,在咱家要多住幾天。老公,你猜得還真對,肖逸龍還真的問到你了,我說你出門了,很快就回來。嗯,對了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快要生了,你不能不在我身邊,我有點害怕。”思琪在電話中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與愛人聊天。
紅痣帥哥在嘴巴上比量一下,衝著宋波笑了,示意他想抽煙。“親愛的,你沒說我去哪太好了。如果,肖逸龍再問你,你就說我去廣州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說我特忙,編點瞎話會吧?另外,我告訴你老婆,你可不要害怕,給我下‘迷藥’的人抓到了,此人叫湯姆是個英國人,是天逸龍酒店西餐廳的服務生,他交待說是肖逸龍讓他給我下藥的。還有肖逸龍的酒店也沒裝修是被公安機關給封了,他的父母那都沒去,就在蘇州家裏。這小子是在騙你,一句真話都沒有,你千萬別信他的,更要離他遠點。我這就回去,你等著我。”他接過宋波給他已經點燃的煙叨在嘴裏。
“啥?老公你沒說錯吧?真是肖逸龍幹的?那這個人也太陰險可怕了,他會不會在咱家給我和爸、媽下藥啊?我這幾天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總是在想方設法跟我套近乎,他會不會對我和肚裏的孩子下手啊,我真的好害怕。”思琪吃東西聲兒沒了,留下的隻有震驚與慌恐。
“嗬嗬——老婆你不會真的這麽膽小吧?沒事兒,不用怕,那是你家。在說了,邪不侵正,要害怕也是姓肖的,咱怕什麽?你聽我的,按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事兒,我馬上回廊坊。親愛的,你在聽嗎?”紅痣帥哥覺得思琪沒動靜了。
“在聽,你說吧,我去關房門了。讓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有條狼在我周圍,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和家人,覺得脊梁骨冒涼氣,頭發根發炸。你還能笑得出來,沒長心嗎?告訴你臭老公,限你二天之內必須回到我身邊。否則,有你好看的,我鬧不死你。”
“寶貝,你現在別說話,聽我說。你一定要穩住肖逸龍,在我沒回來之前和警察沒到來的時候,一定不能讓他跑了。你不用擔心,更不要害怕,就當我什麽都沒跟你說過,你該幹什麽就該什麽,別讓他察覺有什麽不對。在背後告訴咱爸、媽,特別是小麗讓她看住廚房,別讓肖逸龍進去。我想你們兩家是世交,他還不至於對你們下手,何況他心裏還存在著某種幻想,一直想讓你做他的媳婦,這個想法到現在也是有的,你可以利用一下,讓這個藍眼睛‘混蛋’覺得還是有些希望的,隻要他不絕望你們就不會有危險,稍後我會給陳伯打電話。”許子明叮囑一番後,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放下手機,眼睛看著工博會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些失落。
“子明,咋了?怎麽不高興了?剛才還見你有說有笑,嘻嘻哈哈呢。怎麽,接了一個電話就成了這副模樣?誰的電話?發生了什麽事兒?”孟凱湊近紅痣帥哥坐了下來。“是柳警官的電話,肖逸龍還是沒找到?這一點都不奇怪,中國這麽大個國家,找個人不像大海撈針一樣的難啊?沒事兒,隻要你有耐心那小子是跑不遠的,一定能找到。”
“唉!凱哥你說對,可是我愁啊。你說肖逸龍就在董事長家裏,我怎麽能以最快的時間到廊坊呢?真是太愁人了。嗬嗬——”許子明摟住孟凱的脖子,開心地笑起來。這笑聲讓路過的行人盡不住停下腳步,瞅了幾眼,不知發生了什麽,讓兩個帥哥抱在一起,笑得如些不拘小節。
“真的啊?原來是唐思琪給你小子打的電話,我說的呢,要不你怎麽能聊這麽長時間,將我和波哥給曬在一邊。既然肖逸龍就在唐總家,還等什麽?買票回廊坊啊,這次可決不能讓他再跑了。子明,看來你的黴運要到頭了,好事一個接一個。這幾天,我們在工博會上的收獲不小,訂單雖然不大。但,相比之下比在天津周邊好得多。你要是官複原職,這是獻給唐氏最好的禮物。”孟凱彈掉手裏的煙頭,跳了起來。
“凱哥,幸好你提醒,我要給柳警官打個電話,告訴一下肖逸龍的下落,讓他們采取行動。”他掏出手機,走到宋波麵前。“波哥,我又失言了。我本來打算參加工博會後,帶你和凱哥去西寧林姐那看看,可是現在去不成,肖逸龍出現了,我必須抓到這個禍害。你不會不高興?哥,要不這樣,讓凱哥陪你去西寧,等我處理完廊坊的事兒,再去找你們。”
宋波一巴掌拍在紅痣帥哥的屁股上。“臭小子,玩你哥呢吧?現在那頭輕那頭重哥分不清啊?窮白話什麽啊?趕緊地,別磨蹭了,買票去廊坊,抓到‘肖逸龍’是第一位的。去西寧有時間在說,你不去也沒意思啊。”他招手要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唐思琪放下電話,午睡的想法一下子沒了。她靠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著牆上卡通貓掛件,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應當做些什麽。耳邊又傳來團團汪汪的叫聲兒。不用看,一定是肖逸龍又在撩大黃狗了。“這個可惡的家夥,居然給子明下藥,還敢跑到我家來,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眼裏真的沒人了?將這裏當成了避難所,虧你想得出來?我要是不穩住你,將你交到我老公或警察的手裏,你也不曉得我唐思琪的厲害,你小子眼裏真的沒人了。也的確沒人,不然你也不敢跑到這裏。”她下了床向父親的書房走去。
“團團,我服了,咱們別鬧了,你別叫了,讓我休息一會兒。”肖逸龍喘著粗氣,擦著熱汗躲開身後追過來的團團,來到噴水池邊坐了下去,手伸在水裏,頓感一股涼意布滿全身,爽極了。“哦!真是太舒服了,團團過來我給你洗個澡。”他捧起一捧水向團團揚去。
“汪汪——”團團叫了幾聲兒,前腿一抬跳進噴水池,在裏邊遊了幾圈,打了幾個滾,跳在藍眼帥哥身邊,豎起耳朵抖摟著身上的毛,將水濺了肖逸龍一臉一身。
“呸、呸——”肖逸龍立刻站了起來,他覺得那黃毛團團身上的水,濺到了嘴裏,有異味,讓他感到非常惡心,大口吐著吐沫。“狗東西,你又在對我耍壞,是誰交你的?你信不信我踢你。”他嘴裏嘟呶著,腳動了動沒敢抬起來。
團團像在聽肖逸龍說話,站在那裏,身上的水還在滴著,紅紅的舌頭舔著身上的毛,時而又抖摟幾下,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立在它麵前,不停說話的兩條腿家夥,時而也如回答似的叫上幾聲,在就是立起前腿搭在藍眼帥哥的腰上,聞他身上的氣味。
“肖少爺,過來喝酸梅湯。”保姆小麗將一個碗放在花壇邊的一個方桌上,左手放下一個菜框,笑著望著肖逸龍。“團團,過來,去把垃圾框給我叨來。”
藍眼帥哥這回到很高興,他發現大黃狗團團與他有了親切感,他可以摸它頭上的毛了,摸了好幾下,這家夥居然沒叫,而是很享受地讓他摸,兩條前腿阻在他的腰上就是不肯放下去。“哈哈——好事兒,功到自然成,哥們十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這條好叫的狗不在亂叫了。我可以摸它的毛了,下一步我要超過許子明,喂它好吃的,隻要它吃了,我前進的路上又少了一個障礙。其他的唐家人,我就好對付了。我要贏得他們對我的歡心,讓他們喜歡我,特別是思琪,讓她有根本的轉變,趁許子明沒回來,我要徹底地顛覆她的想法,讓她成為我的妻子。至於,肚裏的孩子嗎?可以生下來送人,現在打胎是來不急了。姓許的,小爺讓你狗叨豬吹泡,空歡喜一場。”他越想越美,似乎看到思琪掏出肚裏的孩兒丟向一邊,向自己跑來。
“汪汪——”團團叫了一聲,放下前腿向一個角落跑去,不多一會兒叨來一個垃圾框放在小麗的菜框旁邊,搖著尾巴向院門口跑去。
“肖少爺,想什麽呢?快喝這酸梅湯,是冰鎮的,可解渴了。天太熱,我們家小姐讓我給你送來一碗,快喝吧。”小麗從菜框裏拿出幾樣新鮮的蔬菜摘了起來。
“哦!沒想什麽。小麗姐,你發現沒?今天我摸團團腦袋,它沒叫。是不是跟我熟了?”藍眼帥哥跑了過來,端起碗一飲而進。“真好喝,小麗姐還有沒?再來一碗,這天太熱了。”他用胳膊擦了下嘴,將碗伸給小麗。
“有、有,當然有,我做好多呢,我去給你拿。”小麗放下手中的菜,接過碗轉身要走。
“小麗姐,還是我自己來吧,酸梅湯是放在廚房嗎?我到這裏,你別把我當成客人,叔叔說我在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肖逸龍縮回了手,準備自己去倒酸梅湯。
小麗騰地站起來,接過藍帥哥手裏的碗。“肖少爺還是我去吧,放在哪你不知道,你還想吃點什麽,我一起給你帶來。”
“好的小麗姐,有冰磚嗎?給我來一塊,放在酸梅湯裏一定特涼、特好喝、特爽!你去吧,我在這裏幫你摘菜。晚上,我給叔叔、嬸子、思琪妹妹露一手,讓他們嚐嚐我的手藝。”藍眼帥哥拉過一把椅子,摘起菜來。看到小麗有些慌張的樣子,心裏到笑了。“唉!這小保姆還真不好幹,處處都要謹小慎微,連倒個酸梅湯也要自己去,看來這錢不好掙啊。”
“叔叔、嬸子、思琪妹妹嚐嚐我的手藝,這是我做的幾樣小菜,看看合乎你們的口味不?”肖逸龍係個圍裙將炒好的幾盤菜從廚房端進餐廳,臉上露著帥氣的笑,看著一臉驚奇的思琪。“嚐嚐,保證與平常的家常菜不一樣。”
“小姐,你嚐嚐,肖少爺做的菜可香了,我都吃好幾口了,也學會了不少東西,以後我也按著這個方法給你做幾樣,看看趕上肖少爺做的不?”小麗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眼睛眨著像在說話。
“麗姐,你真要跟逸龍哥好好學,人家可是天逸龍酒店大老板,輕意不露手。你能給他打下手,真的好有福氣。以後,就跟逸龍哥好好學,爭取把他會的東西你全部榨幹,到時我們家也出了個‘留過學的頂極廚子’,西餐你也要學。”思琪拿起筷子。
“不錯!好吃!逸龍,看來你這書沒白念,美國沒白去,這菜的確做地好吃。當時聽你爸爸說,你去美國強生威爾士大學,學習酒店管理專業,我還以為你們爺們在胡鬧,沒想到叔叔的想法真的落後了。這菜做地的確有水平,你是塊開酒店的好料。逸龍坐,大家一起趁熱吃。”唐建誠晃著手裏的銀筷子,心裏有些難過。“逸龍這小子,真能像思琪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