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怎麽樣了?”就在這時候,病房外麵走進來了三個老者,為首的是秦浩的師父袁弘林,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秦浩時,老目立即紅了下來,哇的一下子哭出了聲來,像個小孩子一樣。

而隨後而入的廖賢和陳謙和亦是紅下了眼睛。

看到這兩人,病房裏麵一大部分人都震驚了,尤其是陳明星這樣的小人物,想不到華夏國軍委主席和副主席都趕過來了!

秦菲兒照顧著自己的小弟,為他擦了擦臉,他昏迷不醒的消息還沒有告訴老家的爸爸媽媽和二叔,看到一向視秦浩為親孫兒的袁弘林和陳謙和,哇的一下就痛哭了起來,原本剛剛沉寂下來的病房因為秦菲兒這一帶頭,再次陷入到了淚水的海洋裏麵,尤其以韓昆和袁弘林以及小魔女三人哭的最為響亮。

其他人都是嚶嚶嗡嗡地輕聲啼哭著。

陳謙和問道:“大家都別哭了,菲兒,已經聯係歐陽家主歐陽起雄了嗎?”

秦菲兒點了點頭,回道:“我們已經讓人去請了,歐陽老先生得到消息已經往這裏趕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趕過來吧。”

陳謙和稍稍放下了心來,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道:“秦浩為了咱們華夏國立下了萬古不枯的功勞,這等的功勳足夠保佑他活到了一千歲一萬歲的,所以我相信他不會就這樣無端地出事的。他也許隻是太累了而已,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而已。讓我們默默地為他祈禱吧,我相信,隻要我們心誠,秦浩一定會好起來的。”

在廖賢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廖水靈,當她得知秦浩出事的消息,她立即就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往這裏趕赴了過來。當看到病床上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聲息的男人的時候,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傷痛,而痛哭出聲,此刻,她多麽地想撲到病床上,將他的腦袋放置到自己的懷裏,好好地安慰他,為他撫平身體上的疲憊和困乏。

晚上十一點,歐陽起雄終於在萬眾的期待下來到了蘇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不過讓所有人失望的是,歐陽起雄為秦浩診斷了以後,直接搖起了頭來,說道:“從秦先生體內的氣息來看,秦先生根本沒有一處損傷,不過有一點值得人奇怪,當我用元神之氣去探測秦先生的大腦的時候,發現他的大腦似乎被一種東西給盤旋住了,我根本就進不去,這種力量太過於強大了,將我生生地擋在了外麵。”

廖賢道:“歐陽先生,你的意思是,秦浩現在的大腦還有思維?”

歐陽起雄點了點頭,看著所有人回道:“是的,確實可以這麽說。我認為,秦先生已經進入到了一種自我封閉的思維空間中,或者說,他掉進了自己所設置的思維空間裏麵,無法自拔,這一點很要命,要是秦先生不願意敞開心扉的話,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他所設下的思維空間的。”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韓昆摻話道,“我姐夫的身體一向很好,而且也很樂觀,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攔的住他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自我封閉在自己所設置的空間裏麵呢?”

歐陽起雄搖了搖頭,歎聲說道:“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因為秦浩有心事吧,一件他至今他都沒有辦法去解決的心事,如果心中藏著事情的話,在被逼急的情況下,也是會陷入這樣的思維空間的,就像是精神病患者一樣,他們的腦袋就是因為受到了刺激,這才使得他們陷入到了某一種的狀態之下,隻能夠想起這件事。而這個原理是一樣的。”

“老大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心思呢?”方學好遲疑道,“老大前兩天還說要讓我的丫頭嫁給他的兒子,也就說,在家庭上,他根本就不應該有什麽心思的。”

“在事業上,老大事業有成,咱們華夏國又能有幾個人比的過他呢?”莫千騎接過話說道。

“那麽姐夫到底在擔憂什麽樣的心事呢?”韓昆迷茫了。

就在病房裏麵所有的人困惑不已的時候,淩菲把秦菲兒等眾女叫出了病房,一行人來到了隔壁給她們準備過夜的病房裏麵,表情一臉的嚴肅。

“幹媽,你想到什麽了嗎?”看幹媽露出這樣的表情,眾人紛紛猜測到了什麽。

淩菲點了點頭,在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是的,剛剛經歐陽老先生那麽一提,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件事。當年,秦浩曾親口對我說起過。”

病房中,刹那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淩菲。

淩菲再次沉吸一口氣,爾後緩緩說道:“當年秦浩曾經告訴我,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至於另外一個平行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他是被一個叫做天嫻的女人給打死的,那個女人神通廣大,應該是秦浩這輩子最忌諱的人了吧。秦浩死了以後,就重生到了他現在的這副軀體上。”

一旁,秦菲兒的眼睛忽然豁亮,問道:“幹媽,秦浩前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藍翔?”

“菲兒,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淩菲道。

“原來這件事竟然是真的!”秦菲兒喜道,“我之所以知道藍翔這個名字,並不是秦浩告訴我的,而是一個算命的老先生,他告訴我,秦浩本應該早在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我所該嫁的那個男人叫做藍翔。現在我才明白,原來藍翔的靈魂附身到了我的弟弟身上,怪不得秦浩會忽然變得這麽聰明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也就是說,我和現在的秦浩根本就不是親堂姐弟了不是嗎?”秦菲兒真的太高興了,因為這樣一來,她和秦浩在一起就不需要頂著亂L的陰影了!

“算命先生?”淩菲吃了一驚,問道,“菲兒,那個算命先生現在在哪?咱們現在就去把他給找過來給秦浩看病!也許他能夠幫助秦浩蘇醒過來呢!”

秦菲兒猛地一拍雙手,“對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思思是我的學生,我拜托她的話她一定會幫我這個忙的,不過劉元方老先生四海為家,今天還在蘇江省,明天就有可能飛到海天省去了,所以現在他到底在哪裏還需要等聯係到他才能行。我現在就給思思打電話。”終於找到了一種可能救醒弟弟的方法,秦菲兒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顫音了。也顧不得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鍾了,秦菲兒拿出手機,一通電話打給了劉思思。

“無論劉元方老先生在哪裏,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把他帶過來,秦浩隻有一個,不像是我們這麽多人,我們當中哪一個去世了,可能沒有多大影響,可是秦浩卻是咱們的天,他要是走了,咱們都會沒命的。”韓雪抹著眼淚說道。

窩縮在沙發裏麵的張雨欣雙手抱著胸,嗚嗚道:“我打電話給我媽媽,讓她過來幫我想辦法。”

“雨欣,你不是說你/媽媽一直想加害秦浩的嗎?”火曦詫異道,“她怎麽可能會幫助秦浩呢?”這麽多年來,張雨欣那個身為巫毒教教主的母親不止一次威脅過張雨欣,警告她不許和秦浩在一起,可是張雨欣就是不聽,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自己的母親。後來時間長了,張雨欣的母親也就放棄了,不過也警告張雨欣說,這輩子別讓她看到那個臭小子,不然的話有的他好看。現在想讓她來幫助秦浩,怎麽有可能呢?

“她要是不幫我,我就和她斷絕來往!”張雨欣抬起小臉,淚眼婆娑地咬牙切齒道,“老公都快沒有了,活在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十個媽媽都比不過一個秦浩重要!”

張雨欣的哭吼聲讓病房裏麵頓時陷入到了死寂之中,所有人都為張雨欣對秦浩的愛而震撼了。

沒多久,秦菲兒總算打完了電話,“剛剛思思告訴我,他的爺爺現在在東北省,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接劉元方老先生過來吧。”

“嗯。”眾人應了一聲。

在方學好張海洋韓昆以及秦菲兒韓雪等人組成的隊伍連夜到蘇南大學接到了劉思思,爾後一行人乘坐坐武裝直升飛機向著東北省而去。

淩晨五點多,一行人總算趕到了東北省的長白山,又花了一個多鍾頭的時間才在長白山的深山之處找到了劉元方老先生。

秦菲兒是第二次見到劉元方,因此倒也熟稔,不過比較於上一次,這一次秦菲兒發現,劉元方老先生比上一次頭發又白了許多。

所有人對劉元方都很是好奇,這個矮個兒老頭相貌平常,膚色光滑,看上去頂多也就六十來歲的樣子,可是一頭白黑相間的頭發卻很是顯眼。

看到一下子來這麽多人,劉元方一絲兒都沒有感覺到奇怪,在將眾人帶到了他在山間所搭的茅草屋中,劉元方給所有的人用竹子削的竹杯子倒了一杯茶,說道:“趕了一夜的路,大家都累壞了,先喝點朝露茶吧。”

顧名思義,朝露茶其實就是用從植物葉子上收集起來的朝露所釀成的茶水,再配以長白山本地所特有的茶葉泡製而成。雖然是冷茶,但卻清香宜人,喝上一口便覺餘香繞舌,繾綣久久不會散去。

眾人來這裏哪裏是為了喝什麽朝露茶來的,根本沒有半丁點的心情來品嚐這茶裏的香味,不過礙於人家的一番好意,所以眾人還是接過了青嫩的竹子,仰麵把竹杯裏麵的茶水給喝了下去。劉思思知道眾人心急,而且她自己心裏也憋的慌,不等眾人把朝露茶喝完,連忙急切地朝著自己的爺爺說道:“爺爺,我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喝茶而來,而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們的忙,救救秦浩。”劉元方自顧自地把茶壺收好,把蓋子細心地蓋上,又把茶壺藏到了一隻土灰色的小缸裏麵,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秦浩早就已經不在世界上了,在他六歲之時,因為誤食了他父親放在家中的老鼠藥而歿,讓我去救一個已死之人,有可能嗎?”說著,劉元方樂嗬嗬地看向所有人,“秦小姐,你上次來問我之時,我便告訴過你了,不是嗎?”秦菲兒點頭,急切道:“劉老先生,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老公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他來自於另外一個平行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中,他的名字叫做藍翔,老先生,請救救他吧。”“劉老先生,隻要能救活我姐夫,我這輩子給你老做牛做馬在所不辭。”韓昆匍匐到地上,求著劉元方道,神情虔誠。其他人見韓昆跪了下來,也跟著跪到了地上,齊聲說道:“老先生,救救我們老大吧!”劉元方微微笑道:“大家都站起來吧,求我有什麽用呢,這是天注定的事情,他有此大難也是在情理之中,早就注定了的,就算我想幫你們,也是天命難違,天命難違啊!”“天命難違?”見劉元方這麽說,秦菲兒不由抽泣了一聲,道,“劉老先生,我不明白,什麽天命不天命,難道我老公他這輩子都得在病床上呆著,再也醒不過來嗎?”“按照他命中的運數,確實是這樣的。”劉元方也沒有隱瞞,緩步走到房中,他拿了兩張凳子出來,道,“你們都站起來吧,咱們坐下來談,現在這件事不是急就急的來的。這件事的結果到底會怎麽樣,關鍵的地方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們身上,知道嗎?”聽到劉元方這麽說,所有人麵麵相覷。“劉老先生,依照你的說法是,秦浩還有救,是嗎?”韓雪喜色於形,匆忙詢問。“是的。”劉元方點點頭,“這是他的命數,如果挨不過這次命數,他就一輩子隻能活在他封閉的思維中,成為一個活死人,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人。”小房子裏麵霎時沉寂一片,因為在來這裏之前,根本沒有人說過有關於秦浩的現狀,隻是說秦浩不行了,需要他的幫忙,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算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剛剛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並沒有絲毫造假或者恐嚇的意思在裏麵。所有人的心情頓時變成沉悶了許多。不過話雖這樣說,至少老大還是有的救的,張海洋急忙問道:“那麽劉老先生,按照你的意思,到底該用什麽樣的法子才能救活我們老大呢?既然這是命數,那麽一定就會有幫助他擺脫這樣命數的辦法,不是嗎?”“是啊,法子確實是有,不過要想達到救醒秦先生的目的,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劉元方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縱使秦先生天賦異於常人,一生奇遇不斷,可是該有的劫難是不可能逃脫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運數。”

“老先生,你就明言吧,到底該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夠救活我們的老大,我們一切照辦不就是了?”張海洋開始覺得這老頭子有些囉嗦了,既然有辦法,你直接說不就是了,有必要這麽神神叨叨的嗎?

劉元方號稱神算子,天命都能夠算出來,更何況隻是一個人的想法而已呢?老頭子絲毫不以為意,清冽地笑了笑,說道:“方法看似很難,其實也很簡單,隻要秦先生能夠放棄心中的執著,心甘情願與我孫女結為一體,摒棄其餘紅顏知己,便可蘇醒過來,否則,依然隻有死路一條。永生再無可能醒。”“劉老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我老公和思思根本就未曾謀過麵,他們兩個怎麽可能在一起呢?”秦菲兒愕然撐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旁邊的劉思思。看到秦菲兒視線放到了自己身上,劉思思小臉一陣兒羞紅了,急忙撇過臉去看向自己的爺爺,忸怩叫道:“爺爺,你胡說什麽呀?我和秦先生根本都不認識,我和他怎麽可能呢?再說了,秦老師是我的班導,我怎麽可以去搶自己老師的丈夫呢?”其實早被國豪酒店的老板被抓進警局的時候劉思思就知道秦浩出事了,這事在國豪酒店裏麵都傳遍了,說是那天來國豪酒店裏麵吃飯的中/央大官在吃完了午飯後就住進了醫院昏迷不醒,所以老板才被抓了起來。不過那天他們吃剩下來的菜都被酒店裏麵的服務員分吃掉了,根本就沒見有人出事啊!所以完全可以肯定,秦先生住院是和那天吃的東西沒有關係的。

劉思思在知道秦浩出事了之後也很想去醫院看望他,不過礙於自己跟他實在沒有什麽關係,所以劉思思就隻能默默地為秦先生祈禱了,希望秦先生不會出什麽事才好。

“你和秦浩當真不認識?”劉元方嗬嗬笑了起來,側臉看著自己的孫女,“小丫頭,你覺得自己有什麽事可以瞞得了爺爺嗎?”

“我……”被點破心思,劉思思的小臉轟的一下就燒燃了,“爺爺,人家和秦先生根本就不熟悉的,那天秦先生來我們國豪酒店吃飯的,然後那天我隻不過負責了那間包間的服務了而已,也就是端端盤子啊什麽的。”

劉元方笑臉直視著自己的孫女,“那麽那天秦浩有沒有問你,是不是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啊?”劉思思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爺爺,這你都知道?”

“爺爺要是不知道,會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嗎?”劉元方嗬嗬笑了一下,轉視著所有人道,“秦先生與我孫女之間的塵緣未了是造成這一次秦先生陷入昏迷最直接的原因,諸位可能對此很是疑惑,兩個明明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一對呢?但事實確實就是如此。我家這小丫頭與秦先生輾轉了數輩子,恩怨糾纏,亙古不滅,如果秦先生失去了思思,此生便算是完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秦菲兒有些信了,但讓她離開秦浩,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可以讓思思做秦浩的妻子,請不要把我們從他的身邊趕走,這樣難道不行嗎?”

“不行。”劉元方當即搖頭,“有你們在他的身邊,他早晚有一天還是會死。思思的丈夫隻能夠一心一意。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前緣,今生不解開,下輩子同樣會出現今日這般的光景。如果你們願意退出,我倒是可以幫助你們下輩子與秦先生再聚首,續了今生的遺憾。”

“爺爺……”劉思思此時也覺得自己的爺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完全可以和菲兒老師一起……”

“小丫頭,你別說話,爺爺現在所做的一切既是為了幫助你,也是為了幫助秦先生,更是為了幫助秦小姐韓小姐。”劉元方打斷了孫女的話,“今生這個結要是不解開,來生還會再次上演的。秦小姐韓小姐,你們仔細地考慮考慮吧。”

草屋中,立時陷入到了死一般的靜謐之中,韓雪泣不成聲,再也禁受不住這種事實的打擊,昏倒在了弟弟韓昆的懷裏。韓昆、張海洋、方學好、邱爺等人都沉默不語,視線全部落在了秦菲兒的身上。

良久後,秦菲兒終於開口,“對不起,我們不能把秦浩讓出去,秦浩是我們的天,也是我們的命,如果思思願意與我們共享,我們願意讓出一個位置,可是要想讓我們全部退出去,這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誰,都不會退出的,我們為他付出了我們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我們的心,我們所有的愛,我們所有的希望,我們不能忍受沒有他的日子。所以,對不起,哪怕讓他躺在病床上一輩子,我們都不會離開他的,至少他的人還在,他的心還在我們這裏。”

任憑淚水打濕了整張小臉,秦菲兒轉身看著張海洋方學好等人,鞠躬道:“對不起,請原諒我們的自私,我知道你們這些兄弟希望秦浩能夠好轉過來,可是我們不能夠失去他。所以希望你們能夠原諒,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嫂子,你的決定是對的。”張海洋神色動容道,“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種坦然、自在和灑脫,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我想老大就算是醒過來,要是看到你們不在的話,也會很傷心的。所以劉老先生的要求不僅嫂子你不答應,就算是我們也不會答應的!”

“是的!老大這些年來尤其地思念你們,從軍五年,從未在外沾花惹草,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嫂子們,要是讓他知道你們為了他而犧牲自己的幸福的話,肯定也不會原諒我們這些兄弟的。”方學好跟著激憤道。

方學好這脾氣還算好,小黑和邱爺完全就是不給對方好臉色了,“咱們走,和這個老家夥有什麽好說的,你還真以為自己的孫女是什麽靈丹妙藥一吃就好啊!”

秦菲兒麵無表情地轉身對著劉元方又鞠了下躬,道:“劉老先生,這次麻煩你了,對不起……思思,你還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劉思思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爺爺,氣嘟嘟地道:“爺爺,這一次你真是太過分了啦!你怎麽可以這樣啊!真是氣死我了!哼哼!我再也不要回來了!”說完,甩手大步走出了茅草屋。

其他人看到劉思思離開,也紛紛走了出去。

直到所有人消失在山澗,劉元方才長長歎了一口氣,以自己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低低沉吟道:“當年他果然沒有說錯,愛可以讓人瘋狂,讓人執著,更讓人欲罷不能。可如果擺脫不了情劫,今生今世的一切努力又將會重新化為塵煙,這樣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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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鍾頭後,昏厥過去的韓雪長喘了一口氣後終於幽幽醒了過來,不過醒過來之後就是一通嗚嗚地低泣,今年她已經三十多歲了,如果讓她離開秦浩,這比殺了她還要來的殘忍。

“雪兒姐,別哭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秦菲兒溫柔地為韓雪抹掉淚水,聲音和緩。

“菲兒,你都已經決定了是嗎?”韓雪幽怨地長長歎了一口氣,“說好了什麽時候離開了嗎?如果離開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了,我不像你們有學曆而且又年輕,以後還能重新再找個人嫁了,我……”

“雪兒姐,你在胡說什麽呀?”秦菲兒笑嗬嗬地道,“我們誰也不會離開秦浩的,我們會陪在他身邊一輩子,哪怕他一輩子醒不過來,我們也會呆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不要再說喪氣話了好嗎?”

韓雪猛然睜開眼睛,盯著秦菲兒道:“菲兒,難道你沒有決定要離開嘛?”

“沒有。”秦菲兒搖頭,忍著悲痛微笑道,“秦浩是我們的丈夫,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一切,我們為什麽要離開他?這對於秦浩來說也是不公平的不是嗎?就算救活了他,他也不會因為我們的犧牲而開心的,這個我再清楚不過了,因為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對於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他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男人,隻要是他的東西,他都會很珍惜,更不用說我們了。”

聽到秦菲兒這麽一說,韓雪長長鬆了一口氣下來,“不管怎麽說,至少現在他還在我們身邊,可要是再也見不到他,還不如死了來的實在。”

“是啊,所以說,劉老先生的條件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秦菲兒笑著道。

“秦老師,韓小姐,我爺爺肯定是頭發暈了才這樣說的,等過兩天我再求求他,好嗎?”劉思思很抱歉地看著兩人道。

“思思,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劉老先生的錯,劉老先生說的其實很對,也許確實是因為秦浩和你之間的塵緣未了吧。可是這也是我們所執著的,我們不可能因為任何事而離開秦浩的,就算是死,我們也會陪著他一起,因此,我們這才拒絕了劉老先生的條件。”秦菲兒看著劉思思微笑道,“思思,真是太麻煩你了,大老遠地麻煩你跟我們一起過來。”

“沒什麽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劉思思微微低下了頭來。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秦菲兒她們拒絕爺爺的好意,她有些失望,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刻,她確實以為自己將會和秦先生永遠地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太異想天開了呢?

回到蘇南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下飛機,所有人就圍擁了上來,當秦菲兒把情況告訴給了所有人之後,眾人無不垂歎不已,而張雨欣她們則再次落下了辛酸的眼淚。

歐陽起雄老先生都治不好的病顯然蘇南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更加的治不好了,現在的秦浩就像是熟睡中的孩子一樣,悄然無聲,若不是他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和心跳還在,完全就像是已經去世了一樣。

在陳謙和的組織下,秦浩在軍方和無數警察的開道之下出院回到了蘇南市的家中。當普通百姓看到數十輛警察外加軍用車開道,武裝直升機在天空盤旋的場麵時,無不驚呆錯愕不已,心說到底是哪個中/央領導出行了?這麽大的陣勢?

在秦浩出院之前,秦菲兒張雨欣等女就把家裏早早地收拾了一遍,在別墅二樓朝南的那間臥室,她們準備了一張大床,還在房間裏麵布置滿了鮮花和香草,房間是落地窗,隻要是晴天,陽光就會從落地窗中直射在秦浩的身上,很是愜意溫暖。

在秦浩住進家中後,方學好所在的蘇南軍區立即派駐了幾十個特工在房子附近,將這裏設成了軍事禁區。

陳謙和廖賢因為公務繁忙,在這裏陪著秦浩“說”了十來天的話後,兩老黯然離開。秦浩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反應。吃飯全靠輸液,上廁所也完全要靠護士來導尿。

袁弘林則堅持在這裏陪了秦浩兩個月的時間,最終才因為北方軍區出了一些大事而回去。要不然別想讓這老頭離開這裏半步。

秦浩昏迷不醒的消息雖然是國家機密消息,但還是傳到了遠在HB省老家李菁的耳朵中,這個本來早就應該和秦浩結婚的倒黴女人聽到秦浩出事的消息後,立即在原地臥倒,躺在病床上一個星期後才蘇醒過來。在醒過來後,立即就帶著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到蘇南市“奔喪”,披麻戴孝的,動作很大。其他人看到李菁這副模樣,氣笑不得,秦浩這還沒死呢,她瞎嚎喪什麽呢?還一身白,嫌秦浩命不夠大,詛咒他死呢?

當李菁知道秦浩根本沒死後,氣的頓時小宇宙爆發,把她從小就懼憚不已的哥哥李賢一頓暴揍。這個混蛋竟然告訴她秦浩死了!

李賢鬱悶無比,他隻說秦浩出事了,再也醒不過來了而已啊!本來就是事實嘛!是自己這老妹太給力了,非得披麻戴孝的,哭的跟鬼似地,勸也勸不住啊!他才是最無辜的啊!

在秦浩昏迷的兩個月後,主席和總理也來看望過秦浩一次,並當場指出,秦浩同誌生的偉大,這輩子為華夏國的大國之路鞠躬盡瘁,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秦浩同誌的功勳是光榮的是偉大的,作為秦浩同誌的家屬,更應該堅強自信,相信秦浩同誌一定會在政府的關懷之下,人民殷切的期盼之下,家屬的悉心照顧之下蘇醒過來的。

而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秦浩昏迷的消息一直沒有告訴給秦大牛秦大虎弟兄兩個。

廖水靈在蘇南市呆了兩個月後,也鬱鬱離去,但不管怎麽說,秦浩沒有死,所以她的心裏還是存有著一絲絲的期盼的,她相信,秦浩肯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醒過來的。

當胡煙兒得知秦浩昏迷不醒的消息時,有些鬱悶,她現在和秦浩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麽去看望他啊?但她又急切地想要去看望秦浩,所以沒辦法,她隻好再次披上胡青賢的外衣,打著到蘇南大學開演唱會的幌子,然後偶然遇到了在蘇南大學裏麵上學的姚炫。就這樣,胡青賢這個與秦浩關係還算好的明星朋友才得以正大光明地去看秦浩。

那天去的也巧,韓雪這個半路出家的護士正在幫秦浩導尿,因為知道胡青賢是男人,所以就把他放了進來。胡煙兒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昏死過去,沒想到一見麵就是這種火爆的場麵,要不是因為臉皮罩在臉上,估計早就被人識破她是女人的身份了。

問了幾句關心的話後,胡煙兒灰溜溜地離開了。

“小姐,我剛剛得到消息,說他好像昏迷過去,已經躺在床上兩個月的時間了。”

“昏迷?”紗簾裏麵傳來遲疑的聲音,“他好端端地怎麽忽然會昏迷過去呢?有沒有聽錯?”

“沒有小姐,這件事我已經驗證過了,秦浩確實昏迷不醒,就像是植物人一樣。”

“那可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個天才就這樣廢了。”紗簾裏麵的女人長長歎了一口氣。

“小姐,需要去看望他嗎?”畢竟小姐曾經看上過人家啊。

“不需要了,我需要的是強者,而不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紗簾裏麵的女人說道。

“哦,知道了小姐。”

“是不是覺得我很現實?嗬嗬,不過作為一個女人,就必須要現實,因為隻有知道現實的女人才能保證自己不會遭受到別人的傷害。”紗簾裏麵的女人笑盈盈地輕笑不已道。

“小姐說的對。”

-

海灘,陽光,茅草屋,斑點狗,竹子編成的低矮柵欄,滿簇的花海。

唯一能夠形容這裏的詞那就是“美”,這裏真是太美太美了,美的讓人心都碎了,甚至願意在這裏安享餘生!

秦浩發現自己就這樣安靜地躺在這片低矮柵欄內的花海草坪上,一躺就整整躺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不是他不想起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力氣移動自己的身體。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嗎?

鬼壓床在醫學上來說,叫做死亡睡眠癱瘓症,因為太累或者睡姿不正而導致的。在鬼壓床時,能夠聽得到聲音,也能夠感覺到或者是看到周圍的一切,卻惟獨身體動不了,而且喉嚨裏麵也跟塞了石頭似地,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出來。

而自己現在的症狀也確實是這樣,動彈不得。

秦浩的意識很清晰很清晰,甚至清晰到了計算日出和日落的時間。這裏的天氣很溫暖,應該屬於熱帶,海風吹拂著身上,也是暖暖的舒服,沒有半絲海洋的腥味。

秦浩清楚地記得那天自己從醫院回來後所發生的一切,他在趙誌雄的陪同下去了商場,買了一大堆的禮物回來,後來因為自己的頭太疼太疼了,所以他就躺在客廳裏麵的沙發上睡著了,後來他甚至還感知到了葉姐和小寒寒的聲音,自己因為太渴了,所以就跟葉姐要了一杯茶,隻不過再往後,他就忽然睡著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地方。

這裏很美,確實很美,和自己看到劉思思時腦海中蹦出來的場景是一模一樣的,秦浩也有些弄不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在看到劉思思之後會遇到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

難道說,自己與劉思思在前世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哥哥,你看,人家又打了好多魚呢!”和往常一樣,在接近傍晚的時候,耳畔響起了劉思思的聲音,秦浩睜開雙眼,努力地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一個弧度。視線中,“自己”赤露著上身,全身散發著一種炫目的光彩,走在沙灘上,在他的身邊,劉思思手中擰著一大摞用網袋裝起來的海魚,一邊走,一邊獻寶似地舉著手裏的東西給“自己”看。

“自己”笑眯眯地伸手撫著劉思思地小臉,和往常一樣說道:“小丫頭,下次不許再單獨下海了,萬一被海浪卷走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