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讓我去給他道歉,絕對不可能!”雪白的手指抹擦掉眼角上的眼屎,秦藍盤坐在了床上,氣哼哼地一拳頭打在麵前的枕頭上,“還有,頭,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什麽時候得罪過那個色狼的啊?”

李元昌隻覺得自己的耳膜差點兒被震穿了,苦笑不迭道:“藍藍啊!我可是聽說,昨天的時候你當麵罵人家是色狼的啊,這也冤枉你了嗎?”

“是的,我是罵了,怎麽啦!”

“……!”李局長滿腦門的全是冷汗,這小丫頭的大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遲鈍了啊?“你罵了人家,人家不高興了,因為所以,藍藍,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可是咱們經管局的二把手啊!華夏大學博士畢業的高材生嗎,智商不比我這個老頭子差啊?”李元昌其實心裏也很犯迷糊,這小丫頭平時兒的時候雖然嗓門大了點,但辦事雷厲風行,思考問題的時候也考慮的格外的周到,辦事的時候從來都是公私分明,要不然這一次上級部門領導也不會派她去和劉部長搭檔去雪菲集團啊!上級領導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啊,知道這小丫頭的能力,要不然怎麽著也輪不上她呀!

“頭!我是什麽樣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要不是情況特殊,我才不會把私事摻帶到工作中去呢,你是不知道,那個小色狼竟然染指我姐姐,我心裏特不痛快,當時要不是劉部長老是在我身邊嘀嘀咕咕,我早就一巴掌拍死那個小色狼了!”邊說,邊用手在枕頭上狠狠錘擊了一下,表露出,此刻的她非常的激憤!

“可是你也不能當麵罵人家啊!”李局長無語。

“可是對方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我能不激動嗎?”話雖這樣說,不過秦藍心裏也有點發起虛來,這一次真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激動而導致雪菲集團國有化的計劃破產的話,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啊!於是在這句話剛說完後,秦藍又補充了一句,“好吧,這件事既然是我捅出來的簍子,那麽就讓我來擺平就是了。反正讓我去跟他道歉顯然是不可能的!哼!再說了,他已經在協議上簽過字了,他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他送到法院上去,讓他在牢房裏麵好好地蹲上幾天再說!”

聽到對方越說越是離譜,李局長頗有些心驚膽戰地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副主席,把臉板了起來,對著電話說道:“秦藍!這一次你是不道歉也得給我道歉,這是上級的命令,而且,不論秦浩有多麽為難的要求,你都得給我兜著,要不然,等著卷鋪蓋回家去吧!”說完,啪嗒一聲把電話給掛掉了。

望著被掛點的電話,秦藍懵掉了,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李局長用這樣強硬的語氣對她說話呢!想想自己在經管局工作了四年了,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恨不得把局裏當做是自己的家,在局裏,哪個聽到她的名字不豎起大拇指啊?

她起早貪黑,恪盡職守,一心一意將身心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她高學曆,高素質,高身材,放棄了做明星還有留任華夏大學做教授的高薪工作來到華夏國經管局,每個月領三千八百塊工資,住在單位分配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裏麵,至今忙的連個男朋友都沒找,她做這麽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能夠報答國家,改變華夏國貧窮落後的現狀?她是從貧窮的海天省過來的,雖然她家裏麵很有錢,可是這麽多年來,她卻目睹了無數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場景,所以她這才放棄了高薪而又體麵無比的工作進入了政府部門,為了就是能為國家出點力,而她這麽多年來也確實是這麽做的,她每個月的工資都要拿出一大半出來捐獻給孤兒院,整天的省吃儉用,連化妝品都舍不得買,現在自己用的都是自己家裏的幾個表姐表妹寄給自己的。想想看她就覺得心酸,而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姐姐了,自己不過隻是撒了一會氣而已,上級部門就把什麽事情都怪罪到了自己的頭上來!她真是好委屈啊!

用手揉了揉漲紅了的眼睛,好,讓我道歉就道歉吧!反正姐姐已經找到了,以後我再好好勸勸姐姐就是了,就不信那個花心的小色狼有通天的本領能禁錮住姐姐的心!

“陳老,真是讓你笑話了啊!平時的時候這丫頭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乖巧懂事著呢!”李元昌苦笑著為陳謙和再次倒了一杯茶來,歉意萬分地解釋道。這一次陳副主席親自為這件事跑到單位來找自己,可見老爺子是如何的重視這件事了。

陳謙和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這便放開了話匣子來,“老李啊!這一次不是老頭子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件事本來不歸我來管的,昨天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張副總理的話,說是雪菲集團公有化這件事可能談崩了,我心裏一驚,於是趕忙打了個電話去詢問秦浩。這一次為了勸說秦浩把雪菲集團讓給國家,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啊!說來,他還是我的孫女婿呢!這一次,雪菲的產品中央的各級部門領導都已經見識過了,絕對的新潮,絕對的高技術!要是能夠應用到國家建設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去,絕對會直接推進我國進入到一個新的層麵上去,甚至有可能讓咱們華夏國的老百姓過上比那些歐美發達國家更幸福的生活!”

“陳老,您說的我都明白,這件事確實是秦藍做的不對,您老放心,這件事我保證一定圓滿解決,讓秦藍好好地跟秦先生道歉!”李元昌當即信誓旦旦地保證。

陳謙和點了點頭,倒靠在沙發上長長伸了個懶腰,帶著憧憬的笑意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見了這小子之後,僅僅隻有一麵,就讓我生出了好感來。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還記得上一次雲深那小子寄回來一顆遠程遙控炸彈,經過軍資戰略研究院裏麵的那些軍事專家們一研究,這顆遠程遙控炸彈的科技含量極高,甚至超過了如今的西方發達國家!而當知道這顆遙控炸彈竟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親手製造出來的時候,我是真的驚呆了。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天才?正巧那一次碰上了我那不成器的寶貝弟弟出事了,所以我特地趕到了海天省W市,在那裏見到了製造出這顆炸彈的少年。到了那裏後,方才知道,這顆遙控炸彈隻是他能力的冰山一角而已,在W市,他僅僅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就先後推出了日曦手機,風火電動助力車等等這一係列的高端產品,爾後又幫助了雲山市第三金屬化工廠解決了生產設備上所遇到的難以解決的問題,甚至,他還親手設計出了汽車發動機的圖紙!而這款發動機,它的性能已經遠遠地超出了西方國家的最高頂尖技術!”

對於秦浩的一切,陳老爺子如數家珍,李元昌是他的同學兼老友,所以他能夠很坦然地跟他聊些家常。

“後來秦浩來到了B市,我本來以為他來到這裏隻是為了成立公司,將生意做大做強,沒想到,他竟然成立了什麽黑盟,一下子就將雲龍社那顆毒瘤給除掉了,甚至還控製了HB省金沙縣的黑道生意,大搞毒品生意,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財源滾滾。”

陳謙和說的歡暢,卻不料,一旁聽他說話的李元昌嘴巴已經張的大到不能再大了!要不是陳老爺子親口說出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秦浩竟然還涉黑涉毒了!

看到李元昌滿臉古怪的表情,陳謙和嗬嗬一笑,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明明知道他這麽做是犯法的,還如此的縱容包庇他吧?其實就算我不說,你心裏應該也很明白,自古以來,白道和黑道都是互相共存的,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家,而黃賭毒這三樣向來都是禁止不完全的邪惡存在,隻要這些邪惡因素能夠收斂自身,不張揚不危害社會,一般情況下國家是絕對不會去多加管束的。所以對於秦浩涉毒這件事,我既不支持,卻也不反對,因為他不做,自然也會有別人來做。而有一點卻是值得我欣慰的,在他的帶領下,金沙縣的毒品生意主要都是麵向國外的,而且毒品的量也少了很多。而金沙縣這些日子來,機關幹部個個都開始變得廉潔起來,為當地人民做了不少的實事出來,而這些都是秦浩一手策劃出來的。”

吸了一口煙,陳謙和長長吐出一口煙圈出來,笑著道:“我這麽說其實並不是為了包庇他或是縱容他,是因為,他讓我看到了一些希望。咱們華夏國窮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這麽多年來,發達國家又對咱們技術鎖國,一些好不容易進口進來的設備和儀器,都是人家發達國家用剩下來,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的東西!就拿咱們華夏國現在一些有錢人用的手機吧,完全就是人家西方國家六十年代用的東西,而人家用的手機早就變得輕巧便捷,信號也好的很,全國都可以打電話。而這一次秦浩帶來的日曦手機,在性能上麵絕對超過西方發達國家現在正在用的手機!”

“這一次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秦藍那個丫頭,這個丫頭的能力咱們心裏都很明白,中/央也決定了,等到過完了今年春節,明年一到,就提拔她做B市市長,同時繼續兼任她現在的工作,等到老李你一退休,便主管你現在的工作。這個丫頭確實是個工作狂,有愛心,有責任心,而且心地特別的善良。雖出生大富大貴之家,卻從來不擺什麽麵子,學曆又高,人又長的漂亮。唯一一項缺點就是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做事的時候太過較真。秦藍這丫頭咱們大家心裏都歡喜的緊,所以就算雪菲這件事即便成不了,也不會有人去追究她的責任的。不過這一次全當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吧,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一路平平坦坦倒也不全部都是好處。如果連向人道歉的肚量都拿不出來的話,那做人也太遜了,不是嗎?”

秦藍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對於自己這個屬下的能力李元昌是最明白不過的,所以聽陳老爺子這麽一說,李元昌也是相當的讚同,同時也是護犢子心理作祟,趕忙道:“陳老,你盡管放心,從小到大咱倆就是好朋友,我做事難道你還用擔心嗎?秦藍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對這丫頭的能力我敢打百分百的包票,這一次不過就是道歉嘛,很容易的事!放心吧,要是辦不成,我老李頭把腦袋搬下來放在茶幾上給你謝罪!”

陳謙和也不客氣,嗬嗬笑著道:“這一次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重視雪菲集團這件事嗎?不是我較真,也不是我故意袒護我這個孫女婿,而是我有意這麽做的。秦浩這個小子就像是一塊未知的新大陸一樣,渾身充斥著無盡的寶藏。然而他身上的寶藏卻不是輕易就能得到的,現在雪菲集團和欣火集團的產品,我敢保證,其實隻是他身上所蘊藏著的冰山一角而已,在他的身上,還有著更多更加豐厚的寶藏等待著我們去發掘和探索!所以這一次就隻好委屈秦藍那小丫頭了。”

“現在的秦浩,是一塊寶藏,更是一把雙刃劍,如何才能把他這把劍運用好,調整好刀刃,讓他為國家所用,更好的為咱們華夏國的建設和老百姓的生活做貢獻,這才是我目前所想的事情。”陳謙和眯了眯眼,銳利的眼睛中透射出一股讓李元昌好奇萬分的色彩出來。

“陳老,您的意思是?你還有著其他的打算?”

陳謙和呷了口茶,眼睛裏含著一絲得意而又詭狹的笑意道:“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既然他是一把雙刃劍,那便讓我來做這拿劍的人,我想讓他往哪處使力,他就得往哪處使力。”

話說到這裏,李元昌算是明白陳謙和的意思了,奇道:“年輕人都有著各自的興趣愛好,而且性子也跟脫韁的野馬一樣,難以馴服,想讓他乖乖地變成一把任人揮使的利劍,哪來這麽容易?”

“是啊!填起來的鴨肉不香,注了水的豬肉不美,強加給他一條枷鎖顯然是不行的,要想讓他為國家所利用,那就需要以心待心。古有伯樂,九方皋,良馬難尋,如何讓這匹寶馬走上我們所設下的正途上,這才是最難的。今世無伯樂,老頭子我倒是願意試一試這伯樂,要是能夠勸他走上正道,那可真是天大的一件功勞啊!”

李元昌笑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有心了,滄海還能成桑田呢,莫說是改變一個人了。”

“是啊,但願我能成功吧。”陳謙和笑著道。

“喲!你們都在呢啊!”正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一推而開,一身吊兒郎當裝束的袁弘林走了進來。對於袁弘林來說,這世上還沒哪個的辦公室的門他不敢直接推的。就算是如今的主席和總理,也得看他三分薄麵!

別看袁弘林官銜兒不高,卻是有著極高的地位。當然,他也不是誰的門都直接推的,他還沒有閑的那麽無聊,萬一碰著人家隱私那不就糟糕了?不過李元昌辦公室的門他就無所謂了。兩人可是發小,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另外,陳謙和這個軍委副主席和他的關係也異常的鐵。

兩人招呼著袁弘林坐了下來。

袁弘林這老家夥雖是B市軍區特種部隊的總參謀長,但因為在外麵混黑社會時間太長了,導致這老頭身上總是流露出一股流裏流氣的氣息來,渾身沒個正經,穿的衣服更鮮豔的花裏胡哨,跟個暴發戶似地。你要是讓他改的話,他會直接衝你一句,“改個屁!老子是人渣,這麽穿衣服有錯嗎?”

不過誰都無法忽視這老家夥的能力,就連陳謙和這個國家軍委副主席對於這個老朋友都抱持著一種景仰的態度。蓋因這家夥完全屬於那種另類的傳奇!

在建國初期,B市黑道亂作一團,當時在統治著B市黑道的勢力有很多,而且所有勢力的背後都有著各自的支持勢力,不論懲辦哪一方,都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所以國家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派出了袁弘林這個二十來歲就已經是B市特種兵部隊大隊長的另類人物。他的另類在於他辦事怪癖,脾氣古怪,手段古怪,連所找的女人都很古怪。而袁弘林自踏入了B市黑道之後,果然掀起了一股狂潮,成功穩定了B市,而又穩住了各方勢力的情緒。如今在B市黑道,哪個不認識他袁弘林的大名?

要不是他在B市鎮守著,B市又怎麽可能會長治久安地發展呢?

袁老頭子的怪更怪在他能夠猜透別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