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來的事情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清楚,因為當時的我已經處於了暈厥的階段,病好了以後我就開始忙著著手處理日曦公司的事情,還未來得及問淩菲。我於是好奇問道:“那麽後來呢?”
“後來••••••”葉媚手指了指右側,說道,“往這邊走。後來的事情我也是聽說的,據說後來火小姐將歐陽世家的歐陽老爺子給請了過來,隻不過歐陽老爺子好像也沒有那個本事,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我聽當時在場的那個小護士說,有一個女人出現了,是她將你從死亡的邊線上拉回來的。”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我詫異萬分地歎道。連歐陽老爺子都請過來了,完全可以想象當時的我是如何的危重了,隻不過當時的我處在彌留之際,對於這些事情根本毫無所知。我追問道:“葉姐,你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嗎?”
我明顯地感覺的到葉媚在我背後搖起了頭來,“不知道,小護士們對那晚上的事情三緘其口,我去問那晚的主治醫生,他也是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當晚所發生的全部經過,隻說你中了什麽蠱毒,隻有那個女人才能治好什麽的。”
“蠱毒?”我頓時吃了一驚,“葉姐,你確信你沒有聽錯?真的是蠱毒?”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當時的主治醫生確實是這麽說的。”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對於雨欣和火姐的不歸家不理我以及淩菲的閃爍其辭心裏已經有了底,這幾個女人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的不正常,肯定與那晚上幫我解毒的女人有關係!
葉媚的家住在五樓,推開房間,裏麵立馬傳來了一股區別於室外的香氣,這和葉媚身上的香味是一致的,很清爽。
葉媚“啪嗒”一聲順手將電燈摁開,柔和的白熾燈光線頓時將房間照亮了開來,房間很小,一室一廚一衛,還有一塊小陽台,這棟樓屬於危房,外麵的牆體早已裂開不成模樣,裏麵的情況也應該好不到哪裏去。不過在葉媚的精心布置之下,小屋顯得異常的溫馨,物件雖少,不過卻布置的井井有條,房間的四麵牆壁被糊上了報紙,不知道葉媚是怎麽做到的,房頂上也糊滿了報紙,地上則鋪著讓人倍感舒適的地毯。
將鞋子脫在門邊,我又將長褲的褲腿給卷了起來,盡管我已經走的很小心了,由於對路況不熟悉,仍舊被踩的冒出來的汙水弄髒了鞋褲。
韓雪從我手中接過小寒寒,將他放平在床上,仔細地脫去鞋襪和衣服,一邊拿了一條薄毯蓋在了小寒寒的肚皮上麵。做完了這一切,她才轉過頭來歉意地看著我,說道:“秦浩,我家實在是太小了,你看你站在這裏都覺得屋子都塞滿了一樣。”
瞥了一下我卷起的長褲,又道:“秦浩,你把褲子脫了吧,我幫你洗一洗,外麵的汙水實在是太臭了。”
我道:“還是算了吧,我衣服還留在車子上,現在脫了成何體統,我沒事的,葉姐,已經很晚了,你早點睡吧。”說著我的視線放到了房中書桌上擺放著的一台老舊的台式電風扇,問道:“葉姐,那台電風扇壞掉了嗎?”
葉媚手拿著一把紙扇,側著心細心地幫著小寒寒扇風,看了一眼那台電風扇,苦笑道:“那台電風扇是房東已經留下來的,賣廢鐵又賣不了幾個錢,索性丟給了我,我拿下去找修電器的師傅看了看,說是想要修好最起碼要五十塊錢,真是坑人,有這個錢我都能買十斤肉給我家寒寒吃了。這些年來我工作其實也餘下了不少的錢,不過為了給小家夥上學還有給他治病,所以一直不敢亂花錢。反正我晚上又不是太熱,所以就一直沒有修。”
葉媚的話讓我不由有些心疼,她不熱嗎?住在這格外炕人的五樓,外麵由於臭味太濃又不敢打開窗戶,房間又小,能不熱嗎?從她滿臉簌簌往下掉的汗液來看,她在撒謊,卻仍舊愛意無限地機械地幫著小寒寒扇風。
這就是無私無畏的母愛啊!
我順手將書桌上的舊電風扇拿到手心裏麵,問道:“葉姐,有螺絲刀嗎?”
“有的,就在書桌中間的那個抽屜裏麵。”葉媚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液,好奇道,“秦浩,這個還能修好嗎?上次那個師傅說,裏麵要換很多零件呢,我又看不懂,總覺得這個東西實在是太深奧了。”
我不置多言,手中順利地將電風扇的底蓋板卸了下來,一邊問道:“葉姐,你之前說小子寒得了一種怪病,到底是什麽病?能告訴我嗎?”
葉媚歎道:“是一種心髒上的病,有的時候,會突然之間停止跳動,整個人處於昏厥,時間最長五分鍾,最短也有好幾十秒鍾,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醫生說這是一種心髒病,目前在咱們華夏國還治不了,恐怕隻有M國的醫生才有這個本事,所以我一直在攢錢,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帶著小家夥去M國找醫生,我也知道,這種想法太不現實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唯有這個念頭才是我堅持活下去的信心。”
“嗯。”我應了聲,將螺絲刀探到下麵勾出了一根電線出來,一麵問道,“葉姐,小寒寒病發的時候有規律嗎?”
“是的,很有規律,每個月月底的時候,都會要病發一次,每一次病發的時候我都害怕的要死,生怕這小東西會永遠離開我。”葉媚哀哀歎了口氣,嗅了嗅發酸的鼻子,笑道,“不談這些了,秦浩,我知道你想幫助我,不過我是不會接受你任何形式的資金援助的,我有我的原則,你要是想出錢援助我,我就必須要報答你,奈何葉姐這身殘花敗柳,早已經不配用身體來報答你,葉姐不想欠你一輩子,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幫助他脫離痛苦。”
我將電風扇底板重新裝上,將插頭插在插座上麵,電風扇終於開始嗡嗡地扇動了起來,刮起的風掀起了葉媚額前垂下的一絲長發,將她的臉完全展露在我的麵前。
“修好了?”葉媚又驚又喜,“秦浩,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任何東西一到你手裏麵,就會變好!”
我笑道:“是啊,保不準將小寒寒放到我手裏,他也會變好呢!葉姐,你放心吧,我不會用資金援助你的,你有你的處事原則,我也有我的原則,我若是想要幫助你,不需要用錢也是可以幫到。葉姐,你先陪著寒寒睡吧,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話間,我已經站起了身。
葉媚忙從床上下來,詫異問道:“秦浩,你現在準備上哪去?”
“我去拿些東西過來,對寒寒的病情肯定會有幫助的。你先休息吧,不需要等我。”我道,“對了葉姐,把鑰匙給我,省的我一會回來的時候要敲門。”
“秦浩,外麵好像要下雨了,你就別出去了吧?明天再去拿不行嗎?”葉媚擔憂道。
“我要是是寒寒的親生父親的話,還會在乎這些嗎?”我反問了一句,稍刻笑了起來,“放心吧葉姐,我馬上就回來,很快的。”
“嗯,那好吧,你路上注意一點。”葉媚臉上一紅,溫柔萬分地囑咐我說道。
在葉媚萬般柔情的視線之中我出了門,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我竟然真有了一種做父親的感覺,那是一種無私的愛,在這一刻,我完全將自己當做成了寒寒的親生父親!
開著車子再次來到那片石室之中,摘下了二十多個果子我這才離開山洞,前後花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等到回到葉媚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了。
憋了一夜的雨也就在我回到葉姐家的時候劈啪而落,雷聲很響,雨量充沛異常,老天像是憋足了勁準備將這座城市徹底淹沒掉一樣。
打開房門的時候,我看到葉媚幾乎是一瞬間坐了起來,雙目烏黑地看著我,“你怎麽才回來?擔心死我了。”看到我手中提著的果子,眼睛一熱,淚珠兒吧嗒吧嗒地開始往下落,“秦浩,你對我們母子這麽好,你叫我以後該怎麽還你的債呢,嗚嗚••••••”
我將門反鎖好,將果子放下,笑道:“這還不好辦,等我老了,寒寒長大成人了,隻要寒寒還能喊我一聲爸爸我就已經很知足了,葉姐,別哭了,咱們之間不需要如此見外不是嗎?”
葉媚收住淚水,抽搐道:“會的,寒寒這孩子從小就特別的懂事,等他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地孝順你的,我可以保證,他要是不聽話,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我展開笑容,會心笑了起來,道:“葉姐,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最起碼今晚上我一宿未睡是值得的,嗬嗬嗬!”
葉媚跟著會心笑了起來,將眼淚擦幹淨了,說道:“秦浩,你手裏提著的是什麽水果啊?我之前怎麽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