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晚上八點還有一章,筒子們,你們懂的。)

我轉而看向歐陽七,卻見她雀躍異常,突見我將視線投射到她的身上,歐陽七頓即恢複了陰冽,冷眼相向地白了我一眼後,這才手挽著她身後的歐陽起雄,氣勢奪然地來到我的跟前,或挑釁或得意或興奮地介紹道:“秦浩,這位就是我的爺爺。”

所謂不打笑人臉,歐陽七與我過節再深,但不管怎麽樣她都是歐陽起雄的孫女,我再傻也不會選擇在這當頭和歐陽七對著幹的,盡管她現在的樣子頗有些小人得誌的模樣,很是欠扁。

我忙伸手迎上,害怕歐陽起雄會反悔,故而一針見血地奉承道:“歐陽老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您老肯出手施救,真是我家雨欣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歐陽起雄的名字起的倒是霸氣,然而老人看上去除卻渾身充塞著一身悲憫天下的氣息以及矍鑠的精神之外,和其他的老人並無多少差別,但我心中卻也清楚,也許這便是一種假象吧,像他這樣的人,可不是僅從外表就能看出其本質的。非但火啟罡甚至是他的故交馬醫生都評價他的性格很倔,甚至是偏執,可以想象,這老頭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然而此刻老人的臉上倔強的成分卻一掃而空,在哭笑不得和頗具無奈的神色交織之下,更多的是一種打量和好奇,“原來你就是那個秦浩啊!嘖嘖!小夥子,你今年有二十歲了嗎?”

“小子今年十六。”我亦是困頓不已,卻見站在歐陽起雄一旁的歐陽七芳麵大紅,忸怩地對著歐陽起雄嘟嚷道:“爺爺,你問這個問題幹嗎啦!討厭!”雙手摟著歐陽起雄的手臂使勁地晃蕩著。

歐陽起雄被晃的七葷八素,一臉的無奈和苦笑,個子不高的她被高了他半頭的歐陽七挽著,有著說不出的怪異。被歐陽七這麽一晃,老人臉上的表情可謂複雜,摻雜著哭笑不得和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壞笑,兩隻我看上去認為有些仙風道骨的眼睛看著歐陽七直眨,偏生歐陽七這妞忙著晃蕩,倒是沒有顧得上理會她爺爺的眼色。

天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麽鬼!

見我和火啟罡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們祖孫兩個,歐陽起雄忙伸手放在嘴邊咳了幾聲,說道:“我隻是好奇而已,十六歲啊,可比我想象中成熟多了。”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不像,似是在對著我說的,卻又不像。看著我,歐陽起雄緊跟著露出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夥子,你可知道,若是想要救活你女朋友,可是需要拿你的命去換的,你真做好打算了嗎?要知道,人的命可隻有一次,沒了性命,一切都是莫須有的。”

歐陽起雄似是在勸阻我,但我卻也能夠猜出來,他這話說不定就是歐陽七吩咐他這麽說的。我一時有些不解,歐陽七竟然有心讓我死,為什麽還要讓歐陽起雄勸我?難道是變相的威脅?以此嚇退我,從而讓我披上一個膽怯鬼的外號?

不管怎麽樣,歐陽七的算盤算是打錯了。我淡淡說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然而這些重不重要在我的眼中卻都是廢話。我隻知道,我所心愛的人若是離開了我,我將會變成行屍走肉,如果能用我的性命去換?我何樂而不為?歐陽老先生,我想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吧?”

“足夠了,足夠了。”歐陽起雄的眼中頓即露出了一絲異色和隱隱的喜色。歐陽七卻並不苟同,嗤了一聲,道:“嘴強誰不會?”

這妞真的是想考驗我嗎?考驗我對雨欣的愛到底有多深還是考驗我的脾氣?或者這是一種對將死之人的一種變相的心理摧殘?我不懂,當然,也不需要懂。我隻想救活雨欣而已,其他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而歐陽七,對於她,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征服她的欲望,若是我能夠不死,此後與她之間,隻會維持她不犯我,我不犯她的關係,若是她再次欺壓到我的頭上,鑒於歐陽起雄救活了雨欣的麵子上我第一次會禮讓她,第二次隱忍,第三次會壓製,但若是還有第四次,我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夜已完全完全降臨,空中隱隱飄起了陣陣細雨,緊跟著微風越刮越大,隨著這狂風而來的是瓢潑大雨,因為這大雨來的太突然,方剛進入了夜幕之中的W市頓時因這大雨而變得熱鬧了起來,昏黃的霓虹燈下,不少行人雙手抱頭,躥行在馬路上,形象狼狽。

來到醫院,下了車,我們一行四人立即向著雨欣的病房匆匆走了過去。

到了晚上,醫院明顯顯得清淨了不少。白天圍在走廊外的人大都都已經回家了。

還未走進病房,便清楚地聽到了病房裏麵傳來的“嚶嚶嗚嗚”的啼哭聲,我趕忙加快腳步,推開了病房。

裏麵,火姐和菲兒都在,此時,她們兩個已然哭成了個淚人兒,趴在雨欣的病床上,一聲一聲輕叫著,“雨欣,快醒醒,快醒醒••••••”

在病床的另一側,是幹媽淩菲以及韓昆的女朋友趙月。她們兩個亦是滿麵是淚水,嚶嚶啼哭個不停。

病房被臨時安置了幾張凳子,張雲深和徐大奎兩人坐在上麵,張叔垂頭,以手捂麵,而徐大奎則是一個勁地歎著氣,不知所措。

而馬醫生則和幾個主治醫生在一旁商討著救治辦法,然而卻得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個勁地直搖頭。

看到我推門,站在角落中的韓昆頓即叫了起來,“浩哥,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沉著臉走了進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病房中所有的人都將視線投射到了我的身上,秦菲兒和火曦等幾個女人看到我,頓如被壓抑了很久的火山轉瞬之間爆炸了開來,哭聲更響,“秦浩,雨欣,雨欣死了,雨欣真的走了,嗚嗚••••••”

我的心中一摒,下午我離開的時候,雨欣雖已經陷入了沉迷的狀態,但至少還有著微弱的呼吸••••••這一刻,我的心仿如被掏空了。